梁山伯:“英台是我的結拜兄弟,照顧他是應該的。”
祝英傑錯愕道:“你和英台結拜了?”
他記得英台提起過梁山伯是庶族出身,上虞祝家乃是士族,士庶有别,英台怎能與梁山伯結拜?
要是傳了出去,不僅是英台,連帶着祝家也會被士族恥笑。
祝英傑心中惱怒,又礙于梁山伯在場不好說什麼,隻能冷哼一聲,臉色沉了下來。
梁山伯臉上的笑容逐漸失了溫度,他本以為英台哥哥與英台一般不在意門第之見,沒想到對方不僅迷信還看重士庶之别。
“八哥,無論如何,在我心裡英台同親弟弟一樣。”
不管他與英台的結拜之義,祝家認或不認,但英台這個弟弟,他認定了。
祝英台聽出來梁山伯的弦外之音,越發替他不平,“不管别人怎麼看,怎麼說。我從不後悔與山伯結拜,能遇到他這樣的大哥,是我的榮幸。”
祝英傑頓時有一種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的感覺,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無奈歎了一口氣。
轉而想到了什麼,開言道:“英台,那個欺負你的王複北住哪裡?哥去找他算賬。”
祝英台:“哥,算了,反正我又沒吃虧。郁離也教訓過他了。”
好不容易平複的麻煩,何必再掀起。
祝英傑以為妹妹礙于同窗之情,不想撕破臉,于是說道:“你放心,哥有分寸,最多讓他吃點皮肉之苦。”
說曹操曹操到。
王複北捧着一個錦盒從門外進來。
祝英台:“王複北,你來做什麼?”
王複北一副低眉順眼的姿态,完全看不出以前的嚣張跋扈,“我是來向你賠禮道歉的。”
王複北低着頭,忍不住回想起半個時辰前在宿舍裡,馬文才的吩咐。
“王複北,你一會兒去見祝英台,想辦法将他和梁山伯同住的事透露給祝英傑。”
王複北皺着眉頭,為難道:“要是被劉郁離知道,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他雖不知馬文才這麼做有什麼目的,但馬文才與祝英台向來相看兩相厭,此舉一定是為了對付祝英台。
馬文才冷冷地瞥了王複北一眼,“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你不會不知道祝英傑為何而來。”
“是被祝英傑找上門還是主動賠禮道歉,你覺得哪個吃得苦頭少點?”
馬文才拍了拍王複北的肩膀,侃侃說道:“你是去賠禮道歉的,劉郁離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樣?”
“梁山伯與祝英台同住是全書院都知道的事,你順嘴說了一口,多正常的事。”
“這件事你做,還是不做?”
王複北知道得罪劉郁離他會死得很慘,但得罪馬文才,他有千百種方法讓人生不如死。
于是沉默地點點頭。
欺負自己妹妹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祝英傑憋了一肚子的悶氣再也忍不住了,站起就要動手,祝英台立馬拉住,“哥,我自己能處理。”
扭頭朝着王複北說道:“不必了,我受不起。”
王複北鄭重一拜,“祝英台,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但我現在已經知錯了,下定決心痛改前非。”
“昨日我已經取得劉郁離的原諒,你就給我個機會吧!”
梁山伯:“英台,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現在王兄悔過向善,我們該拉他一把。”
祝英台的态度有所松動,“你的道歉我收下了,禮物就不必了。”
王複北将錦盒放到一旁的桌上,擡頭看着祝英台,“我真的很羨慕你和梁山伯之間的感情,我本來也有個哥哥。”
“我們兄弟就像你們一樣,同吃同住……”
祝英台臉色大變,立即張口想要制止王複北剩餘的話。
然而,祝英傑比她快了一步,“同吃同住?”
扭頭看向眼神閃躲的祝英台,“你不是和劉郁離住一起嗎?”扭頭看向祝英台,“你不是和劉郁離住一起嗎?”
祝英傑一拍桌子,怒目而起,“祝英台,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和誰同住?”
祝英台眼神閃躲,剛想說什麼,一旁的梁山伯率先開了口,“八哥,你聽我解釋。”
此話一出,祝英傑足以明白真相,一把拉住祝英台,怒沖沖往外走。
梁山伯怕因為他的問題,讓祝英台和祝英傑兄妹關系失和,上前幾步跟上卻被祝英傑一掌将人推倒在地。
祝英台急了,甩手想要掙脫祝英傑的控制,去扶梁山伯,“哥,你做什麼?”
這件事不是山伯的錯,八哥怎能這樣對他?
祝英傑沒有松手,反而加大力度,直接拖着祝英台往外走,“你别叫我哥。我該叫你哥,祝英台你到底在做什麼?”
梁山伯已經站起,祝英台看了他一眼說道:“山伯,你不用跟來,我和我哥有話要說。”
梁山伯頹然停住追逐的腳步,算了,先讓他們兄弟把話說開,自己再找機會單獨向八哥解釋。
祝英傑拉着祝英台一路往僻靜無人的地方走,直到走到一處假山,兩人方停住腳步,而在他們看不到角落,一路暗中尾随的馬文才側身躲在一旁。
祝英傑放開祝英台,質問道:“你怎麼能跟男子同住?”
“你忘了臨行前是怎麼答應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