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然垂眸忽然注意到些異常,“奇怪,你腿上那是什麼?好像有東西在動。”
牧邊聞言看向自己的小腿,有根細細的魚線一圈一圈纏繞住他,尖銳的魚鈎像蛇一樣晃着,蓦然紮向他的小腿,拖着他往後拽,順着方向看過去,這東西是從井裡出來的。
牧邊眉頭一蹙伸出手去扯那些線,魚鈎目标明确的轉而紮進他的手腕,緩慢的鑽入皮肉中,随着血管向手臂攀爬。
牧邊來不及閃避,疼的倒吸一口涼氣,手臂青筋暴起止不住地顫抖,他緊緊拽住魚線阻止它鑽向更深處。
林清然見狀驚慌的說:“有沒有刀,快把這些線砍斷。”
答案是沒有,拖延下去情況隻會更糟,牧邊一咬牙,果斷用力将那魚鈎拽出體内,迅速将其向後一甩扔回井裡。
綻開的皮肉鮮血直流,骨頭幾乎都要露出來,他捂住流血的手腕,對林清然說:“先遠離這裡在說。”
枯井安靜了一會兒,當人以為不會再發生什麼事端時,幾根明晃晃的魚鈎從中探出,晃有動着向他們這邊襲來。
此物來勢兇猛,兩人不作停留一路向前跑,來到一片幽深的樹林,脫離那片區域魚鈎便沒在追來。
“那些東西好像沒有在追了,你的傷還好嗎?疼不疼啊,我來幫你吹吹,好了,沒事了。”林清然關切的問。
牧邊靠坐在樹下,他現在疼的要死,話都不想說,眼眶蓄起生理淚水也不能哭出來,不然這個女人又要嘲笑他。
林清然好心幫他包紮,勉強止住血,“這樣就不疼了,對吧。”
莫佚飄在一旁默默注視着,有一種疼叫看着都疼。
他環顧四周,這地方他之前似乎來過,不過與之前有所差别,樹木貌似生長的更多了些。
那口井也很古怪,在莫佚遇到他們之前并沒有井,像是突然出現的。
從裡面探出的是魚鈎,是有人在另一邊釣魚嗎?
所有的魚鈎好像隻對着牧邊,是為什麼?
莫佚微微歪頭,他們看來打算一起同行,附身是沒辦法附身了,也不着急做任務,隻需要一直在旁邊觀察就好,等待時機說不定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宿主大人,您這種想法是嚴重的消極怠工。】
“我這不是沒辦法嘛,我一個孤魂野鬼我能怎麼辦。”
【需要道具嗎?今日可以打八折優惠哦!】
“說吧,你靠吃回扣賺了多少?”
【沒有,我沒有,你不要亂講!】
“你……心虛的不是一點半點啊。”
系統在他的質疑下灰溜溜的逃走,莫佚繼續陰暗的飄在他們兩個身後。
“阿嚏!”林清然打了個噴嚏,她總感覺背後涼嗖嗖的,“夜晚的風也是有些涼。”
牧邊餘光注意到她在微微發抖,将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扔給她。
林清然接過迎面撲來的外套,有些别扭的道了聲謝。
休整片刻後兩人再次啟程,行走在林間小道上,昏暗的樹林漫着水霧,黑暗中仿佛随時會竄出危險生物。
“又可以盡情擁抱大自然,開心嗎?”林清然偏頭問道。
牧邊擡起手示意,“你看我這個樣子,能開心的起來?”
“那要不要到河邊釣魚來轉換一下心情。”
“……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要就不要嘛,這麼兇幹嘛,你看你眉頭皺的快跟個小老頭一樣。”
“啊,你好煩啊!”
林清然總是知道怎麼逗牧邊玩,在他大發雷霆前及時止住,讓他心煩意亂的同時又發不起火。
就像現在這樣,他隻能一個人默默生悶氣,埋頭往前走。
林清然見他這個樣子,不禁将他按住,肆無忌憚的揉他的頭發,用近乎寵溺的語氣說着,“你怎麼這麼可愛呀。”
牧邊來回躲閃擺脫她的手,然而頭發已經變得亂七八糟。
他剛要開始起情緒,就見林清然神色微變突然安靜下來,“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牧邊疑惑道,豎起耳朵仔細聽周遭的聲音。
風吹過樹葉的聲音,河流擊打水岸的聲音,以及,一陣詭異的哀哭聲,在空氣中回蕩。
“哭聲?是誰在這裝神弄鬼?”
莫佚接話道:“聲明一下,不是我。”
林清然眉頭微挑,“過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