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然不覺,心思還在遊戲上:“你買的是雙人版嗎?”
齊木視線還遊移着,手裡的光盤晃了晃:“一個人玩多沒意思。”
“那就好。”
*
我們離開之後,遠處一群少年風風火火地趕過來。
為首的男生有一頭黃色的長發,眼瞳在夕陽下閃着細碎的亮光,表情恣意嚣張。
他把棒球棒扛在肩上,環顧四周:“那群家夥人呢?!居然遲到,簡直視幫派鬥争如兒戲啊!”
*
今天的事情交代了齊木不要跟我老媽講,免得她着急,反正也沒出什麼事。
吃完飯之後,我埋頭寫作業。
窗戶響了一下。
我擡頭,可能是鳥或蟲子弄出來的動靜。
沒理會,繼續寫作業。
沒過幾秒鐘,又連續響了兩下。
我拉開窗簾,看到對面拿着撐衣杆的齊木。
撐衣杆上用膠帶綁着紙條。
大晚上喊話擾民,确實隻能遞紙條。
我打開:雙人遊戲需要兩個人玩。
……好别扭,說一句“你什麼時候來我家打遊戲”有這麼難麼。
我如法炮制,把寫着“等下,我還沒寫完作業”的紙條遞過去。
齊木:還有多久?
我:國文作業還沒寫,你都寫完了?
齊木:……差不多。
我:你怎麼寫這麼快?
我記得齊木成績一般般來着。
齊木:因為我沒有一邊寫作業一邊看電視。
我瞅瞅紙條,又瞅瞅正在播的電視劇。
……聲音有這麼大嗎。
我關掉電視。
遞來遞去好麻煩,我不想說話了。
忽然靈光一閃,遞過去:我們不能加個LINE嗎,非得這麼累。
很快和齊木加上LINE。
我點開他的頭像。
是一張合照,看上去比他大一點的金發男生攬着他,兩人長得隻有三分相似,但表情如出一轍的臭。
唇線下拉的弧度都出奇的一緻。
我:“……”
看出來是被逼的了。
他那邊沒有發消息過來,但空白的對話框看起來有點冷漠。
于是我發了一條。
[春春:不說了,我要寫作業。]
[齊木楠雄:我沒說話,是你在說話。]
[春春:↑你明明說了。]
[齊木楠雄:為了回你才說的,之前沒有說。]
[春春:↑又說了。]
[齊木楠雄:……你還寫不寫作業了。]
[春春:閉嘴.JPG]
齊木那邊沒再回了,我安心寫作業。
沒有齊木和電視劇的打擾,我寫字的速度快了很多,沒一會兒就寫完了。
我下樓。
老媽在客廳處理工作,見我下來:“别玩太晚,别忘了咱們家有門禁。”
換鞋的動作停住。
我眨眼:“老媽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幹嘛……”
老媽把鍵盤敲得噼裡啪啦響,勾勾嘴角:“這麼多天我的女兒也隻有要和楠雄玩的時候出門,你說我怎麼知道,嗯?”
我:“……才沒有。”
我嘴硬:“明明還有丢垃圾的時候。”
老媽瞅我一眼,笑意吟吟:“開心最重要,難得你肯出門,去吧。”
我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