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更闌汗顔,這無賴樣,是我沒錯了。
“隻是當大軍遇襲時我才意識到蘇闌的本意,他是為了保我脫身才故意事前交換甲胄。敵軍把蘇闌當成了我,故而全力追擊他,我這才有了機會突圍逃生。”
蘇更闌被這個反轉弄的有點心酸:壯士啊,小蘇。
等待救援的那幾日裡,蘇闌和其他将士被驅趕到一個完全陌生的雪谷中,他就是想留記号都不行,因為雪會覆蓋掉一切痕迹。當敵軍發現蘇闌是個假冒的,而且還是個廢物啞巴時,一怒之下差點砍了他。
可是,樣貌清俊的蘇闌和一群高大野人對峙時,就和羊入虎口似的,兇狠的猛虎們恨不得把小羊撕碎喽,他們一個個貪婪地對着獵物流口水。
上下打量,毫不掩飾的欲望。
直到三兩個敵軍将蘇闌扔到厚厚的雪堆上,當着一衆将士的面,野蠻的、兇狠地撲上去扒開蘇闌的甲胄,一層一層剝開他的裡衣......
将士們在囚籠裡怒吼、咒罵,指甲剜出了血!
他們全都明白蘇軍師是為了救将軍才以身犯險的,所以早就把他當做兄弟了!
在蘇闌被摁在雪堆上時,平日裡受了蘇闌恩惠的将士瞬間激發出了無窮的力量---每當誰犯了錯要挨軍法之前,都是蘇闌悄悄向大将軍求情,也是蘇闌在事後默默給大家留飯。
“蘇先生!!!”
蘇闌說不出話,極力掙紮着,此生第一次感受到震耳欲聾的絕望。但是,但是,不可,不可!
他用手語給大家說:
【忍耐】
【活下去】
士兵們是被下了藥的,他們體力不支,無法像平日一般骁勇善戰,但眼睜睜看着蘇闌即将被蹂躏,他們再也忍不住了!
将士們不知用了多麼大的意志力去對抗藥效,居然沖破專門捕獸的陷阱,一個個不要命地沖上來救人。
“蘇先生!”
“救蘇先生!!!”
“殺啊---!”
就這樣,一片又一片的紅色點綴了白雪皚皚,任由大雪紛紛,也無法徹底掩蓋他們用鮮血留下的記号了。
當然了,将軍并未給蘇更闌直說後來發生的事。他垂眼打量着蘇先生的眉眼,在刹那間竟産生了些許恍惚。
除了樣貌不完全一緻,蘇闌、蘇更闌,兩個人名字相像,志向相同,會讓人誤以為他們本就是一個人。
此時,對面的迷宮忽然又動了,原本堵住入口的一塊石壁“咣咣咣”的縮了回去,像是專門邀請誰走過去。
估計是上面的甯謙又觸發了啥新機關吧。
躺在将軍健碩大腿上的蘇先生腦仁一抖,忽然問:“我在那邊的迷宮裡走着走着,原本跟在我身後的玉骨暗衛忽然消失不見。人是不可能憑空消失的,但如果有人在外面觸動了機關導緻迷宮布局改變,就像那個石壁,不知不覺的伸出來,再不知不覺地縮回去...那就說得通了。”
蘇更闌福至心靈,借力坐起,“現在在上面的是甯謙?”
“嗯,他是對甯家最了解的人。”将軍說。
“不,還有另一個神出鬼沒的。”蘇更闌目光堅定,“巫奇朵。”但他沒想到的是,“巫奇朵。”萬堯清同時說出了這個名字。
“你是怎...?”
“審趙仵作審出來的。”
打破信息差之後,蘇更闌瞬間有種打通任督二脈的感覺。
“審出來别的了沒?”
“他執意要你回去後才肯如實相告。”
蘇更闌皺了皺眉,“巫奇朵為何要害我?我和她并未有仇怨啊。”
将軍沉吟片刻,問道:“你認識的巫奇朵,她是否瞎了一隻眼睛?”
“你怎麼又知---?”
“因為是我曾經親手剜掉的。”
哈啊???
蘇更闌本來通順的思路又被搞混了,一種無力感深深地蔓延上來。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