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萊回到二樓,正好碰到葉峥嵘。
葉峥嵘站在會議室門前不知在想什麼,聽到動靜後回頭,見寶萊從走廊過來,表情有一瞬間奇怪。
寶萊沒看到葉峥嵘的表情,推門:“寫好了,來拿吧。”
“你……怎麼從樓梯過來的?”葉峥嵘問,聽起來莫名心虛。
寶萊看了她一眼:“去看了會熱鬧。瘋兔子你們怎麼打算的?”
葉峥嵘也知道營地前發生的事,也不奇怪寶萊湊熱鬧的行徑,她撓頭思索:“聽上面的意思是要做好最壞打算,但也不能違反人權……大概以後出門會像我這樣帶保镖吧?”
她很快補充:“不過也是為安全考慮嘛,你也知道,瘋兔子一直在被隐士的人追殺。真可憐。”
“現在你那兩個保镖不跟着啦?”寶萊覺得好笑,原來倒吊人也知道自己在官方眼中的位置。
”畢竟這還是營地。“葉峥嵘聳聳肩,她走近長桌,翻看寶萊寫下的内容,一邊問:“你想帶瘋兔子去哪?”
“下副本。”
寶萊問得直白也沒想隐藏自己的想法:“我想要他的道具。”
說到道具,葉峥嵘收拾東西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偷瞄寶萊:“你忘啦?隐士說過,瘋兔子的道具說不定有很嚴重的副作用,你看他人就知道了。”
上輩子瘋兔子出現引起關注後,官方和互助會的人都在調查他,最後還是隐士從官方手裡拿到部分資料。
季浮燈,青市本地人,父母早逝,江大畢業後就回到青市,進入某公司後就沒有換過工作,沒有遲到早退的記錄,工作評價大多為可靠、有能力,但始終是個小職員。
經過專家心理側寫,這是個社會危害性低、服從性高、社交被動、情緒穩定的老實人。
看看資料,再看看瘋兔子——那是同一個人嗎?
性格出現巨大改變的原因有很多,生理、心理、環境都有可能影響,而瘋兔子的案例告訴衆人,道具的副作用不容小觑。
寶萊:“有沒有副作用我要拿到才知道……收拾好了沒,我要看其他道具。”
葉峥嵘裝到現在終于裝不下去了。她從站在門外就開始措辭,到現在避無可避,隻得心虛地看着寶萊,高挑的身形極盡所能展現自己的無辜:“有個情況畢竟突然要告訴你……我也是才知道的!”
“說說看。”
葉峥嵘讪讪一笑:“你也知道我在這兒的地位頂多就是個顧問,跟末日啊副本啊有關的東西主要還是沈言睦負責的……”
預感不妙,寶萊覺得自己被蒙騙了,不知是沈言睦反悔還是如何,她似笑非笑地盯着葉峥嵘,也不說話。
“……非小組成員進入研究室得打申請,申請需要三個人審批,我,沈言睦,還有一位姓孟的長官。所以,你現在進不去研究室。”
寶萊覺得有點耳熟:“那位姓孟的長官叫孟萍,她兩天前進的副本?”
葉峥嵘驚訝:“你知道啊?沈言睦跟你說的?”然後小聲嘀咕:那還讓我來告訴你這事,他這是還在懷疑我呢。
“總之,現在孟長官不在,如果你現在想看道具,隻能看‘塔’的記錄,或者再等兩天。算算時間,他們也該回來了。”
葉峥嵘像是想起什麼,整個人活泛起來,對寶萊露出一個暧昧不明的笑:“對了,‘塔’也回來了,就在研究小組。”
寶萊腦中閃過一道已然模糊的身影:“他們去的是哪個副本?”
“第六人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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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峥嵘帶寶萊去看塔彙總的記錄本,上面除了他離開前官方手裡的道具信息,還有和葉峥嵘一起回憶的末日情況。
葉峥嵘說,那個發布末日預言的賬号不止她一個人經營,還有隐士的人也提供幫助。是從一個匿名郵箱發來的,很難追蹤到幕後人的位置。
大概是顧及瘋兔子的存在,隐士提供的信息不是很多,還避開了瘋兔子主要活動的幾個區域。
光靠葉峥嵘一個人回憶末日的效率實在不夠,但塔的出現簡直是天降神兵。
塔在末日前是個年紀不大的高材生,比寶萊還要小一點,末日後因為隐士沒人可用,就被安排管後勤,然後就成了互助會的後勤老大,專門負責彙總、調配各個幸存者上交的副本線索和道具。
他一直待在本部,會議一個不落,知道的比葉峥嵘多得多。
塔腦子裡有個叫記憶宮殿的東西,就跟房子一樣,打開哪扇門拉開哪個抽屜就能想起來那時候的事,清晰地仿佛就發生在昨日。
他還教葉峥嵘怎麼快速準确地找回過去的記憶,葉峥嵘想起那段經曆就忍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
第一次,葉峥嵘第一次覺得重生也不是什麼好事,她像頭牛一樣不斷逼迫自己反刍,每天想得頭昏眼花頭痛欲裂。
為了能獲得更多關于末日的信息,她甚至去找人催眠——結果發現,催眠的效果還不如自己硬想。
即使到了現在,葉峥嵘看到那本字迹雜亂的記錄本還心有餘悸,忍不住跟寶萊念叨:“幸好就這麼一次,不然我真的要瘋了!”
寶萊聽葉峥嵘把塔吹得像神仙,語氣涼涼:“據我所知,塔跟隐士很熟。”
畢竟塔是後勤人員,除了待在本部外,就天天跟着隐士到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