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祖孫兩個,真是壞到一塊了。
田真儀扶額歎息。
問題是這小子……
她看一眼始終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的葉雲陽。
那頭幾個黑衣人正在跟李正意和陳凱元串口供,交代要注意的點,沒有人關注這邊刻意降低了自己存在感的葉雲陽。
她走近那個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的少年。
葉雲陽擡頭看她。
那女人森冷的視線裡盡是警告。
“看在你這次是為了救小小姐,我不會把你的事報告給董事長。”女人的嘴一張一合,低聲道:“但是如果還有下次你在人前用這個能力,我會讓你知道,小橋園的這支隊伍不僅能幹毀屍滅迹的活。”
還包括殺人滅口。
說着,女人拍拍他的腦袋。這感覺跟葉滿适才的輕撫不同,田真儀做這個動作充斥着威脅的意味。
可即使這一下下的敲打讓葉雲陽很不适,他也沒做出任何象征着反抗的動作。
他始終安靜。
這崽子還算聽話。
田真儀見此收回手,看着那邊忙碌的衆人道:“好了,趕緊報警吧,該交代該記住的都清楚了吧?我們也準備走了。”
那幾個黑衣人聽到這話也趕緊收拾好工具,起身待命。
“這一晚上可真夠忙的,我是不是也該問小小姐要點加班費……”田真儀轉着手裡的鑰匙圈喃喃道。
她回頭看了一眼葉雲陽,“你小子也跟我走,我還挺好奇你是怎麼找來這的。”
葉雲陽沒說話,隻是跟着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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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滿女士,您都不好奇他是怎麼找來的嗎?”7号問道。
葉滿坐在車上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要抽空滿足7号的好奇心。因為身量還比較小,她可以整個人橫躺在後座上,面向車椅靠背補覺。
“去小姑家這事就是我臨時跟李叔說的,誰也不能提前預知姚迅當晚真的會逃跑,他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小姑的地址提前去埋伏。既然不是有通天的手眼,那就隻能是他一直在車上。”
“在車上?”
“對啊,尾箱。”葉滿答道。
“陳凱元今天是從小橋園出發的,應該就是那時候被他發現了陳凱元今夜是去給我做事,然後才躲上後尾箱的。”
7号不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孩子嘛,尤其是像他這種高敏感的孩子,總是會不安的,畢竟大人做決定時可不會帶他。他隻是行動力比較強而已,不想連嘗試都沒有就這樣被動地等待。”葉滿漫不經心地解釋道。
“我還以為他應該是比較成熟的那種,知道自己大概率幫不上忙會安分地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7号道。
“你這話說的,一看就是沒有做過孩子的人。”葉滿語氣帶笑,說道,“等待是很讓人焦心的,尤其是當孩子時,因為此刻你的一生并不系在自己身上,不知道什麼意外降臨就會改變你的命運,而你對此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着。”
“這種事情我想他應該是深有體會的……況且,他現在似乎也不算無能為力了。”
7号也想起那莫名出現的三個問号。
“啧,如果我沒記錯那數據才到18吧,這才入門啊,這是學的什麼,能有這麼大威力……”
可7号不知是真的對葉雲陽的新技能不感興趣,還是刻意避重就輕,仍然揪着葉滿問道:“您剛剛那話似乎是有經驗,您從前做孩子時也這樣嗎?”
“我?”知道問不出什麼,葉滿也不糾結。
聞言她翻找着自己久遠的回憶,但似乎也不想好好回答,“我當孩子那都是近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忘得差不多了。而且我不是雲陽那樣高敏感的孩子,我就是個混世魔王,想不了那麼多。”
7号不言,但他對此持懷疑态度。
“行了,好奇寶寶,問完問題了嗎?給我存個檔,我要多睡會。”
這女人還真把存檔用成睡眠時間延長神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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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準時去上幼兒園的葉滿并不知道,汾河區這麼快就炸開鍋了。
“方正澤!你給老子出來!”金達帶了三四十個人将紫亭的前門堵住,拿着個擴音器對着樓上喊道。
“不出來?我最近忙騰不出手來教訓你你還真把自己當這汾河區的老大了是吧?”
還是沒人出來。
格老子的。
男人怒極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