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滿一邊站在盛钰家門口跟父母道别，一邊在腦内跟7号說道。

7号沒應，他大概知道了葉滿作何打算。

“一般而言，學習一項技能總是剛開始時提升很快，越到後期則越難提升。而掌握一門技能，也就是通常所說從0到比較熟悉的階段，其實隻需要21個小時。那麼從0到1這個過程，則更快了。”

“或許，也就隻需要這麼一節課的時間。”

“……葉滿女士，您這樣有些……讨巧了吧。”

葉滿嘴角一勾，她知道7号這是在委婉地罵她呢。

“你就說能不能行吧。”一開始葉滿其實也不确定這樣的方法7号會不會認可。畢竟她當初借的是基礎屬性點，現在還的卻是技能屬性點。不過既然會罵她，那就說明大概率是可以這樣操作的。

7号不語。它難得沉默，可見的确在思考得失。

葉滿乘勝追擊，嘗試攻心，“其實我也知道你們設置這樣的機制是為什麼，無非就是想進一步套牢我，讓我繼續去完成你們發布的任務而已。但是我們相處時間也不短了，你應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性格，一味壓制對我來講可行不通。”

“沒有哪個賭徒是一上來就瘋掉的，每個上賭桌的人都以為自己足夠清醒可以見好就收，可以功成身退，實際上呢？所以對付我這種人，你得先把我胃口養大了，我才可能在某一天跟你□□不是嗎。”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葉滿女士。”

喲，這下不裝啞巴了。

又是一陣沉默。

葉滿也沒步步緊逼，而是把思緒投入到課堂上。

一堂課接近尾聲，7号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您可以用技能屬性點償還，但是償還的點數得翻倍。”

葉滿挑眉，“沒問題。”

就算是按三倍償還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一節課畢。

“喲，怎麼還漲了兩點屬性點，看來我在古筝上的天賦不錯啊。”坐在車上的葉滿跟7号感歎道。

“是的。”7号敷衍着回應，然後下一秒這兩點屬性就又歸于0了。

“其實我還挺好奇的，你怎麼判定我會不會一項技能呢？就比如我看過别人開挖掘機，也知道每個搖杆的作用，但我從沒自己上手操作過，那我是會開還是不會開呢？”

“不會，您的挖掘機駕駛技能顯示為0。”

“那我剛剛學了這麼久，再怎麼樣知識和技巧在我腦子裡，就算面闆上的數字是0，我也……”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葉滿突然噤聲。

7号的聲音再在腦中響起，竟無端叫葉滿有些毛骨悚然，“尊敬的葉滿女士，您要不再試着回想一下，看看它們還在不在腦子裡呢？”

是的，剛才葉滿回憶時便發覺了，明明才剛上完的課，然而課上的内容現在回想起來竟然像在夢裡一樣，怎麼都記不得，看不清。

她的記憶被篡改了。

他大爺的，就知道這狗玩意兒沒那麼好欺負。

葉滿笑了。此刻她坐在昏暗的車裡，外頭的路燈接連閃過，叫她的神情有些晦暗不明。

“……到底看上我什麼了？你們越這樣，不就越代表我手上有你們想要的籌碼嗎。”

7号不語。

“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這話裡是輕松調笑，可葉滿望向窗外的眼裡卻全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