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不太明白尚予歸為什麼一直瞞着。
而且現在又不瞞着他了。
尚予歸明顯看出了他在想什麼,解釋道:“林唯野不喜歡我抽煙,看到要生氣的。”
經此一話,林随安明白林唯野和尚予歸的關系是真的很親近了,才會這麼在意對方的看法。
“既然你不想讓别人知道,怎麼又當着我的面抽煙了。”
尚予歸很平淡的說:“徐悠南一定會告訴林唯野的,方淮的話也有可能,但你,我覺得是一個嘴很嚴的人。”
冷漠疏離又有分寸,不會去窺探别人的秘密。
雖然他覺得冷漠這個詞更适合自己,林随安隻是看上去冷,實際很柔軟。
尚予歸又眯着眼來看他,“你不會辜負我的期待吧。”他嘴角帶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手在脖子上劃了一下,“不然,你會被我暗殺哦。”
林随安看他的動作也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尚予歸看着他,把這支煙抽完了。
“可是回去會有煙味的。”林随安感覺自己現在就已經被煙味包圍了。
尚予歸把煙滅了扔進垃圾桶,“所以現在不是在散味嘛。”
說着又掂了掂手裡的袋子,“而且我還買了香膏,你一會也擦一下。”
最後兩個人頂着一身的茉莉花香回了包間,方淮懵了:“你們去哪了,身上什麼味道啊?”
在林随安靠近徐悠南時,明顯看見他蹙眉皺了皺鼻子,搞得他有些坐立不安。
尚予歸那邊就應對自如,在林唯野湊過來問他身上怎麼一股香味的時候很自然的把香膏遞給他,“剛才路過看見的香膏,很好聞,在那裡試了幾個。”
還讓方淮也試試,被方淮婉拒了。
林唯野拿着香膏半信半疑,尚予歸表情如常,還對他笑了一下。
想再湊近去聞,尚予歸卻徑直站起來拿過林唯野手裡話筒去唱歌了。
徐悠南看看那邊,又看看林随安,林随安幹脆主動出擊,“是不是有些難聞,好多味道混到一起了。”
徐悠南愣了一下,說:“沒有,還好。”
說是要唱一個晚上,但也就唱了三個小時左右,就轉戰燒烤大排檔了。
燒烤和酒很快送了上來,因為顧及到都是學生,老闆那邊推薦的都是度數比較低的酒。
徐悠南看着桌上的酒,沉思了一下,問旁邊的林随安,“你就不要喝酒了吧?”
林随安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反應了一下才說:“我哥回來了,家裡有人。”
徐悠南這才點點頭,拿過酒瓶來給他倒酒。
但林随安酒量也算不上好,不敢多喝,隻敢偶爾抿幾口,見狀徐悠南又給他倒了一杯茶。
徐悠南其實也不怎麼多喝,倒是林唯野和方淮,陪着燒烤聊着天,酒越喝越上頭,慢慢的就帶了些醉意。
尚予歸也陪着他們兩個一起喝,但林随安注意到他明顯清醒多了,喝得不少人卻一點不覺得醉。
最後林唯野都隻能靠尚予歸攙扶着才能直立,方淮到最後知道喝不下了開始收斂,現下意識是清醒的,人也能站着,就是有些不穩。
“我……我打車回去,你們走吧。”說着方淮就開始向路邊招手,林随安趕緊拉他,防止他沖到馬路中央。
最後在路邊陪方淮打到車,确認他上車并準确說出了家的地點,給他提前支付了車費,才準備各自回家。
尚予歸抓住林唯野一條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準備帶他往停車的地方走,跟林随安和徐悠南告别,“我先帶他回去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徐悠南看着他,“你喝了也不少,能行嗎?”
尚予歸也看着他,笑了笑,“沒事。”
見狀徐悠南也不再多說,和林随安一起往地鐵口的方向走。
林随安扭頭又确認了一下,确定尚予歸腳步是平穩的才扭回頭。
結果剛扭回頭就見徐悠南看着他,還沒等他先說什麼,徐悠南就說:“不用擔心,尚予歸酒量很好。”
聽着這話,林随安也沒再多問,隻“哦”了一聲。
他們背着書包吹着晚風一起漫步,和往常一樣坐上回家的地鐵,晚班的地鐵幾乎沒什麼人了,可以不用人擠人搶位置。
林随安和徐悠南并肩坐着,地鐵門關閉在開啟,這節車廂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林随安盯着上方的指示燈,提醒他馬上就要到站了,他卻沒由來的有些失落。
“怎麼了?”徐悠南輕聲問。
就在這時,地鐵馬上到站,報站音響起,林随安起身,對他說:“下次見面就是兩個月後了。”
地鐵停下時,車廂晃動,因為慣性林随安差點站不穩,徐悠南扶住他,擡頭看着他笑,“不一定。”
林随安還沒明白這個“不一定”是什麼意思,地鐵門開啟,有新的乘客走進來,他眼裡隻有徐悠南的笑容,“要下車了。”
林随安隻得趕緊轉身走出車廂,在轉身時,車門已經關上,他隻來得及和徐悠南揮揮手。
幸好是玻璃,可以讓他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