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魔藥就不必了——太興師動衆,主要是那個味道我實在受不了!”
奧菲利亞連連搖頭,赫敏突然想起她上次感冒也拒絕喝魔藥的樣子,有點懷疑地上下打量着她,問道,
“你該不會——是怕喝魔藥吧?”
“這有什麼問題嗎?”
小女巫理直氣壯地說,
“我擅長做魔藥不代表我愛喝魔藥呀!麻瓜的藥劑沒什麼味道好多了——巫師們真該學一學。就連萊姆斯也抱怨過狼毒藥劑不能放糖呢!”
好像什麼從她嘴巴裡說出來都格外理直氣壯地有道理,其他三個人居然聽完都若有所思,西裡斯更是連連點頭贊同。
“你說的很對!魔藥确實難喝得要命。”
哈利和赫敏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這會此人肚子不痛了恢複過來,又開始精神百倍張嘴瞎胡說八道了。
為了照顧處于經期不宜劇烈運動但是又想四個人一起去玩的奧菲利亞,他們四個人商量完決定乘坐倫敦的觀光巴士,慢悠悠地晃蕩着逛一逛倫敦,輕松惬意。訂票和規劃路線自然是交給了赫敏,她作為四個人中最為熟悉麻瓜世界、最可靠的那位,當仁不讓地一口氣搞定了一切。
難得,動不動陰雨的英國天氣給面子地放晴了,奧菲利亞第一個登上觀光巴士——這輛車有兩層,頂層有一大部分是露天座位,在這樣的好天氣裡,十分适合眺望風光。哈利跟在她後面,然後是西裡斯,最後是赫敏。四個人随意地在沒什麼乘客的座位上選了位置坐下,哈利和奧菲利亞坐在最後一排,西裡斯坐在靠前的邊緣,赫敏選擇半中間過道邊上,她手裡還拿着一台麻瓜相機——來自什麼都好奇的奧菲利亞的手筆。
“我記得低一年級的那個克裡維就有一台魔法相機,看起來挺有意思的。我們拍一點不會動的麻瓜照片做紀念不是也很不錯嗎?”
大小姐買東西總有一萬個理由,但是這一次其他三個人難得和她達成了共識。
早晨的微風,挾帶着路過的街道兩邊傳來的各種氣味,迎面吹來。西裡斯靠着巴士邊緣,靜靜地看着這座城市。
和他童年記憶裡,華麗、壓抑、繁複的布萊克祖宅完全不一樣,麻瓜們的建築雖然也古舊,卻散發着生機勃勃的熱烈和喧鬧。當年的巫師戰争似乎從未給這群人留下陰影,他們或是行色匆匆地趕着地鐵或是巴士去上班,又或是悠閑地坐在街頭,嘬飲一杯咖啡神情惬意,看起來每個人都在努力生活着。
夏日裡樹蔭繁茂,伴着偶爾的鳥鳴,搖晃出細碎的陰影掠過巴士上方,讓西裡斯沉默不語的臉龐看起來晦暗不明。
這是何等難得的安甯與和平。
傲慢自大的巫師們以為自己隐瞞一切是為了保護麻瓜,或許,這恰恰是在保護他們自己罷了。他的父親奧萊恩痛恨一切可能窺探、蠶食格裡莫廣場12号的麻瓜們,于是不厭其煩地一次次加固保密魔法。他的母親沃爾布加更是憎惡麻瓜的一切,把和麻瓜出身的巫師私奔的堂姐安多米達從家族挂毯上毀去。他在小的時候并不能理解,明明隻是一牆之隔,明亮的、廣闊的、自由的世界,多麼地令人向往,他卻隻能被困在家裡,一遍又一遍地學習複雜艱深的咒語還有背誦“高貴純粹”的純血家族家譜。
那邊的西裡斯陷入回憶放空發呆,這邊赫敏正對照着觀光手冊在給兩個這也沒見過、那也不知道,時不時大呼小叫的家夥在辛辛苦苦做講解。
奧菲利亞的臉上寫滿了崇拜,她覺得赫敏不僅是巫師界的萬事通,在麻瓜界顯然也是。昨天傍晚他們決定坐觀光巴士旅行的時候,赫敏還對這條路線上會經過的景點接近一無所知。她做了一晚上功課,第二天就已經能介紹得頭頭是道了。她帶頭小聲地熱烈鼓掌,順帶戳了一下哈利的胳膊,不明所以的後者條件反射地跟着她一起鼓掌。
“我親愛的米恩,你簡直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天才!”
這點得到了哈利的真誠認可,他一邊鼓掌一邊用力點頭,十分配合。兩個人反應過于捧場,倒是弄得赫敏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心底裡還是很高興的,對于她的朋友們如此認可她的努力和認真。
奧菲利亞從赫敏手中接過那台麻瓜相機擺弄了一陣,虛心聽她教自己怎麼使用,如何取景、對焦,怎麼按快門等等。她興奮地把相機挂在脖子上,然後示意赫敏就着身後路過的大笨鐘,讓她試試手拍幾張照。
“那好吧——實際上,我不太習慣被人拍照,你知道的。”
赫敏有點羞澀又别扭地坐到奧菲利亞指定她坐的座位上,開始眺望遠方,避開鏡頭——奧菲利亞說這樣可以避免她緊張,拍照更自然。似乎已經無師自通的奧菲利亞就着微風吹起的赫敏的一頭卷發,連續按下快門,抓拍到了這個小女巫害羞但是動人的笑容。
“等我洗出來今天的照片,就把它們弄成一組照片牆,裝飾在我家客廳的沙發後面那堵牆上。”
奧菲利亞快活地說,她朝着不遠處回過神來的西裡斯揮揮手,後者露出一個放蕩不羁的、潇灑的笑容作為回應,還揮了揮手,同樣也被她收入鏡頭定格。
西裡斯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好奇地接過這台麻瓜相機擺弄了一下,似乎試圖查看它的原理。奧菲利亞則拽着他的胳膊讓他坐到哈利旁邊,然後她拎着相機後退了幾步,開始給這對教父子合影。西裡斯的手搭在哈利肩頭,露出了燦爛的、肆意的笑。哈利盯着不遠處的奧菲利亞,不知不覺間,加深了笑意。
“很好!再來一張!”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