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看起來半信半疑,但是并沒有追問什麼,他們并肩坐在一起,沉默地喝着黃油啤酒,然後哈利忍不住,還是問起了,一個他好奇又困擾許久的問題。
“教授——攝魂怪的頭巾下究竟是什麼?”
盧平沉思了一會,搖搖頭,
“實際上,沒有人知道,哈利——攝魂怪隻有在使用它們的最後也是最壞的武器的時候才會放下頭巾。”
“那是什麼?”
“人們管那叫攝魂怪的吻。”盧平嘲諷地說,“當攝魂怪想徹底毀滅一個人的時候,它就會放下頭巾,用不知道具體什麼樣的東西——吸出那個人的靈魂。”
“你說什麼?”哈利驚呆了,不覺間吐了一點黃油啤酒出來,“他們殺了——”
“并不是——比死亡還要糟糕,你将成為一團行屍走肉,渾渾噩噩。沒有思想、沒有情感、沒有記憶,隻是活着而已。”盧平出神地看着遠處,“魔法部已經答應如果攝魂怪們捉到布萊克就這樣做了。”
“他活該。”哈利壓抑着憤怒,從喉嚨裡擠出聲音,“對于做了某些事情的人。”
盧平轉過頭,哀愁而悲傷地看着他。
哈利知道了攝魂怪會把人的靈魂都吸走以後,一直恍恍惚惚的,他往格蘭芬多的塔樓走,路上差點撞到了麥格教授,她手裡拿着的,正是哈利好久不見的火弩|箭。
“你們的魏茨澤克教授詳細地檢測過了,他也保證并沒有任何問題。”麥格教授輕快地說,然後把火弩|箭還回哈利手上,“你在哪裡有一個對你這麼好的朋友呢,波特?”
哈利不敢相信地握住他失而複得的掃帚。
“周六的比賽加油赢啊——斯内普教授昨晚好心提醒我,不然我們就要連續八年拿不到獎杯了。”
“我會努力的,教授!”
哈利咧開嘴大笑,他轉過身迅速跑向卡多根爵士的肖像畫,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他的朋友們,他要告訴羅恩,他的掃帚回來了,不需要因此再和赫敏置氣,至少她肯定是為了自己好。他還在門口看到了幾乎要哭出來的納威,他哭喪着臉對哈利說自己明明把一周的口令都寫下來了——因為卡多根爵士一直更換,他根本記不下來。
“但是我口令的紙條怎麼也找不到了——哈利,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奇身怪皮!”
哈利迅速報出口令,他把納威帶進來,一邊穿過門洞一邊回頭開心笑着對納威說,
“是我的火弩|箭——它拿回來了!”
然後,哈利在公共休息室裡被一大群格蘭芬多們湧過來圍住了,羅恩是第一個,他尖叫着“你把火弩|箭拿回來了!哈利!”沖了過來。于是他們都知道了哈利收到一把火弩|箭的消息,興奮地叫着,懇求哈利讓他們拿一下火弩|箭,小心翼翼地輪流傳看着。
什麼都好,哈利滿足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他站在邊上,看着大家激動又興奮的樣子,臉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奧菲利亞從女生寝室的樓梯走下來,顯然是才得到消息,她興高采烈地撲過來用力抱了一下哈利,後者開心地笑着接了個滿懷。
“太好了——這下你可以用火弩|箭比賽了哈利!”她的眼裡滿是笑意,顯然為哈利發自内心地感到高興,“我用亞曆山大問過了,我定的那把居然還沒做好,因為好多支國家隊預定了火弩|箭的關系,我那把工期不得不排到了很後面。”*
“現在不要緊了,你那把可以留着給自己!”
哈利很自然地握着她的手,然後他們兩個一起走到了赫敏身邊,這姑娘似乎是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裡唯一一個不因為火弩|箭而激動的人,她躲在一堆搖搖欲墜的書本後面,面前是攤開的如尼文翻譯作業。
“恭喜你哈利——至少現在它完全是安全的了是吧。”
赫敏小心地擡眼看了一下羅恩的方向,他正從人群裡接過傳完的火弩|箭,小心地握着它走到哈利身邊。
“羅恩,我想你可以幫忙把它放到我寝室裡收好嗎?”
“沒問題——讓我來吧哈利!”
羅恩咧着嘴笑着,小心地捧着火弩|箭往男生寝室走。
哈利坐到了赫敏身邊一張空着的扶手椅上,奧菲利亞則随意地坐在那張椅子寬大的扶手上,他們都湊過去看赫敏。哈利越過那堆書,看到赫敏面前攤開了一堆羊皮紙,上面是各種課程的論文和圖解,桌面無比淩亂。奧菲利亞不贊同地搖着頭,“米恩,實際上我也覺得你選的課太多了——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多憔悴嗎?我都想讓家裡寄一點精力魔藥給你了,你看起來太累了。”
“不能少選幾門課嗎——比如麻瓜研究?”
哈利看着那篇已經完成了的、長長的,關于說明麻瓜為什麼需要電力的論文,
“或者算數占蔔?”
他迅速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奧菲利亞,後者瞪了他一眼。
“哈利——算數占蔔可比你的占蔔有用也靠譜多了!”
奧菲利亞不高興地輕輕哼了一聲。
還沒等赫敏說什麼,男生寝室上突然傳來一聲痛苦的、憤怒的喊叫,這讓熱鬧的人群不安地停止了說話聲,小心地看着通往男生寝室樓梯的方向。迅速的,羅恩匆匆地從上面出現,他手裡還拖拽着一條床單,他咆哮着,眼裡帶着淚,大步走到赫敏面前,甚至差點把旁邊的奧菲利亞撞倒,哈利不由地伸手扶着她的腰。
“看!”羅恩在赫敏面前抖着那條床單,上面看起來有一些斑駁的紅色痕迹,“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又睜開,瞪着赫敏,“是血!”
他往赫敏的桌面上扔下了什麼,
“它死了——你知道我還發現了什麼嗎?”
散落在赫敏寫得密密麻麻的羊皮紙上的,是幾根看起來很眼熟的,姜黃色的、長長的貓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