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師兄最近給她的傳信裡總會莫名其妙提到陸明琛。
李慕婉自己是沒在給他的傳信裡多提其他人的,那麼就是許立國說了什麼。
她細細一想便将事情猜了個大概,但也不準備解釋着,準備讓師兄多醋幾天。
于是他傳信過來問李慕婉也當不知,反倒是将着話題引着反複提到陸明琛。
大概連着幾天,師兄不說了,連信也不傳了。
李慕婉估計他是自己生悶氣了,也沒管他,心不在焉的想反正她不在,他再怎麼生氣也是自己氣自己。
多氣氣才好。
她這邊忙起來是顧及不到人的,恰巧她本就打算借着這段曆練的時間探探王林的心意,便真的不管不問起來,一心忙着當下的事。
她想,等除夕回去再同師兄賠罪吧。
2
當你想查一個傳說中的人物最好的地方是哪?
茶館說書。
因為書冊可能被人更改,但人本身的記憶和口口相傳下來的事不會。
抛去誇張的修辭,從這類下手反而更真實,也更令人意想不到。
而且這裡也是照殊仙子戰東蛟的地方,不會沒有人記得當年的事。
李慕婉懶得一個個去問,便将城裡有名的、在當年事發之時可能知道的人都聚了起來,方便互相查漏補缺,也避免了耗費大量時間挨個去問。
雖然面上不動聲色,但她心裡已經有些着急了,總有種自己在跟時間搶線索的急迫感。
将所有條件一一篩選後最後能來到場的隻有十幾個人,李慕婉坐在首座上,端起茶水抿了口。
場内一陣喧嘩,她敲了敲桌案,輕笑道:“想必諸位不認識本郡主,但也應該知道我昭蕪的名号。”
“昭蕪郡主?”
底下的議論一陣壓過一陣,但比起剛開始明顯都安定了不少。
雖然不喜歡跟這個身份沾邊,但是不得不說,對付并不懂修仙之事的人來說,皇權和身份上的壓制是最管用的。
修仙一事于他們而言是虛無缥缈的,但是皇權是切切實實壓在他們頭頂的。
更别說是在這個僅次京都的靈華運河。
“那個陛下親封的昭蕪郡主?”
“昭蕪郡主啊,那可是我朝福澤化身,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但郡主不是說去扶搖修仙了嗎?”
“她是假的?”
“看這氣度又不像。”
李慕婉早在聽到福澤化身時就全身冰冷,深呼吸了口氣後才緩過來。
心念微動,迎棠劍靈于堂中幻化出金凰,招雪也不甘示弱,白鳳金凰雙雙繞着堂中柱飛旋。
她斂下眸光,單手支着頭,金凰白鳳盤旋而下,乖順的立在她身側。
漫不經心的低眼:“如何?”
“諸位可還覺得本郡主是假的?”
堂下安靜一片。
李慕婉坐直身子,輕叩了叩桌案,陸明琛和許立國便一人端着幾盤碼的整整齊齊的金子上來。
她挂着早已不用多年的、被從小教導的上位者對于下位者的笑:“接下來,本郡主問什麼你們答什麼,提供一條消息,本郡主便賞一兩黃金。”
說完給了許立國一個眼神,讓他上前對着這些人施了個真言術。
她緩聲道:“我想知道,十九年前照殊仙子在靈華運河的所有事。”
“開始吧。”
安靜了許久的大堂再次吵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