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從畢業以後就搬出去住了,所以偌大的家裡隻有他一個人,和偶爾沒地方可去、把這價值千萬的房子當廉價酒店的江晏。
江晏随手把包扔在地上,換了鞋輕車熟路的朝浴室走去。
似乎完全當身後人是空氣。
張行站在玄關處,看着江晏的背影真是又愛又恨,舔了舔犬齒,跟了上去。
江晏進了浴室,還沒關門,背後就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身軀。
下一秒,他就被人抵在了鏡子前。
從鏡子裡,能看見張行那張交織着欲望與獸性的臉,他不甘心的在江晏的耳後嗅嗅,然後又移到那截充斥着誘惑力的白皙脖頸。
張了張嘴,露出獠牙,然後又被克制的收了回去,啞聲道:“我可是冒着大不敬的風險幫你查這件事,真的沒有一點兒獎勵嗎?”
江晏雙手扶在洗手池邊緣,語調沒有半分波瀾:“隻有狗做了事才會巴巴上前問主人要獎勵,你是狗嗎?”
話落,一隻大手輕柔的掐上了他的脖頸,卡住的地方讓江晏被迫擡起頭,露出最脆弱的地方。
“你想我是,我就是,需要我叫一聲嗎?”
張行半點兒都不在意,他盯着每一處,尋找到完美的地方後,直接張嘴咬了下去。
刺痛傳入大腦,江晏喉結不自覺動了下,卻任由他咬着。
張行品到了一絲血腥味,終于肯松口,松口前,又在被咬處狀似心疼的舔了舔。
看着江晏脖頸處獨屬于他的痕迹,張行終于滿意的笑了,盡管滿身的欲`望隻發洩了極其微不足道的一點,渾身都在叫嚣着還想要更多。
但是久居高位的江晏是絕對不能容忍他這樣的冒犯的,他一向是個睚眦必報的人。
所以下一秒,當身為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就被人隔着衣服抓住時,張行沒忍住“嘶”了一聲。
江晏一瞬不瞬盯着鏡子裡的人,冷靜克制道:“你硬了。”
張行笑容加深,貼着江晏的耳朵道:“你要幫我嗎?”
江晏:“好啊。”
話音剛落,張行就笑不出來了。
他感覺到那隻手在用力,滿身的欲望在這樣的力道下如潮水般褪去。
張行面容有些扭曲,強行抓住那隻手腕,咬牙切齒:“再繼續下去,你下半輩子的幸福生活就沒了。”
江晏笑了:“是你的,不是我的。”
張行臉色微變,但江晏絲毫不在意,等手裡的東西軟下去,他才松開手,然後打開水龍頭,擠了一泵洗手液開始細細洗着手:“好了,如果下次還有這種需求,盡管提,我一定會滿足你的。”
張行:“……”
張行重重呼吸了兩個來回,才勉強忍下那股難以言喻的疼痛,然後又不長記性的湊上去挑釁:“我這個人就喜歡挑戰不可能,江上校。”
江晏點點頭,拿毛巾擦幹淨後,然後幹脆利索的把人推出去,說:“祝你成功。”
然後門一關,上鎖。
張行盯着被關上的門,氣極反笑,可當他回想起剛才江晏身上被留下的那個牙印、帶給他奇異感覺的手、冷漠克制的目光,恰好伴随着此刻水聲的響起,他的全身再次熱了起來。
盯着浴室門的眼睛再次變得赤`裸起來,就好像要透過這扇門,看到一些他從未看到過的風景。
但是不巧的是,門鈴響了起來。
張行有些不滿,随手拿起一旁的瓶裝冰水,一口氣喝掉半瓶,然後走過去打開門。
散漫的态度在看見來人後消失不見。
片刻後,退後一步,半算恭敬的喊了句:“理事長。”
門口站着的正是聯盟理事長江百川,而在他的身後,則是裝備荷槍實彈的聯盟高級士兵。
江百川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他問:“江晏在哪兒?”
張行說:“他在洗澡。”
片刻後,江百川坐在了張行家客廳的沙發上。
門口有幾名士兵把手,江百川的身後又站着兩名士兵。
張行倒了杯水遞過去。
但江百川并沒有接。
于是張行又拿回來自己喝了。
不多時,浴室裡的水聲停了。
江晏穿好浴袍,随意擦了擦頭發,順便聽了下外面的動靜。
但是這裡的隔音做的太好了,他什麼都聽不見。
他隻是想知道張行此刻在做什麼,至于剛才的事情有沒有讓張行生氣,這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内。
關于這次的基因編輯,他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因為這件事太奇怪了。
基因編輯是獨屬于一等公民的利益,也是他們鞏固自己權利地位的象征,真的會有人願意扯開這個口子去觸及自己的利益嗎?
莊驿今天在病房裡和他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他尚且不知,若是以往在聯盟中央,他有的是辦法知道,但現在不在了,隻能靠手上僅有的人脈去調查。
得先調查莊家對于黑市基因編輯究竟知道多少,才能再查别的東西。
江晏手握在門把手上,推門出去,覺察到屋内奇怪的氣氛後,他側頭看去。
當看見來人後,他的眉頭下意識皺了起來。
江百川也在看他,和他脖子上的紅痕。
這種紅痕,想不認識都難。
再聯想到這幾天“無名”自動傳送給他的監控數據。
江百川眉頭緊皺,肉眼可見的在壓抑着怒火,他沉聲道:“我給你發了消息,你不回,是非要讓我親自來接你嗎?還有學校退學的事情,之前你犯下那樣的錯誤,我豁出去這張老臉讓人家錄了你,結果這才一個月不到,你又給我闖下這樣的大禍,現在你又和這種人……”
那些話他說不出口,隻能怒聲道:“簡直是不知廉恥!回家!”
江晏不動。
下一秒,便有士兵朝他走來,與此同時,張行也動了,他擋住士兵的路,完全沒将他們手中的槍放在眼裡,似笑非笑道:“想幹什麼?”
江百川的臉色更難看了,他看着江晏,加重了語氣:“你希望他們動手嗎?”
還真是從來都沒有變過的威脅。
江晏的臉上毫不掩飾的露出一抹嘲諷,走過去拉開張行,指桑罵槐:“我說讓你動了嗎?怎麼?真把自己當成護家的狗了?”
張行張口就來:“我不就是你養的一條護家的狗?”
江晏:“……”
江晏就穿着浴袍拖鞋,在聯盟士兵的帶領下離開張行家裡。
但是門口停着的車門并沒有被打開。
他轉身看向不遠處走來的江百川,江百川在人前強忍的怒氣此刻終于顯露出來,他用一種極為憎惡的眼神盯着江晏。
緊接着,擡手一巴掌重重扇了過去。
“混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