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湘的腿是踝關節扭傷,輕微擦傷與疼痛腫脹。
這兩天梁湘在家休養,右腳踝腫成個大饅頭,完全走不了路,直到今天才有消褪的迹象,下周應該能複課。
言倚雲把周五易陽和隋澤發生矛盾争執的事告訴她。
她原本想包裝語言,但觸及梁湘的目光,言倚雲思索片刻,還是把當時易陽把隋澤揍了一拳的情形轉述給她。
雖是魯莽的行為舉止,但側面也透出少年那份純摯的感情,難能可貴。
梁湘面露驚愕,往客廳的方向看了幾眼,關切地問道:“那他有沒有事?”
言倚雲一愣:“我過去的時候,他們沒動手,我也忘記問他有沒有被打。”
她當即起身叫了客廳的人過來。
易陽和許瑞坐在客廳的小闆凳上,邊看電視劇邊幫梁母剝豆子。
易家二少從沒在家幹過活,剝豆子剝得七零八落,還不如許瑞幹的好,又能提供情緒價值,把梁母哄得那是心花怒放。
易陽面上不顯,心中很是挫敗。
聽到言倚雲招手喊他,他立刻起身,正想過去,突然想到梁母,随即禮貌地與梁母說了一聲。
“怎麼了?”易陽站在卧室門口,禮貌地沒有走進來。
言倚雲推推梁湘。
梁湘神情不自然地飛快看了門口一眼,“易陽,你沒事吧?”
言倚雲補充道:“湘湘擔心你周五挨打了。”
易陽漸漸反應過來,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他撓撓頭忙說:“沒有,我躲得快,我就是看不過去有人欺負你,明明是他妹推的,他還不承認。”
梁湘奇怪地問:“隋澤的妹妹?她為什麼要推我?”
言倚雲倒是知道原因,委婉地向他們透露:“她哥控。”
易陽不明所以地接過話:“他們家有這個人才在,隋澤幹脆和他妹一起過得了,以後不要出去禍害别人。”
言倚雲說:“總之,離他遠點準沒錯。”
梁湘“嗯嗯”兩聲,用力猛點頭。
四人留在梁家吃午飯。
梁母做得都是他們幾個愛吃的菜,滿滿一桌,最後一碗被端上來,無處可放,最後隻得疊在兩個盤子中間。
坐客的三人吃了很多,尤其兩個男生,胃口大,吃完又添一碗飯,最後吃得肚皮滾圓地從梁家離開。
梁湘站在家門口目送他們下樓。
眼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片刻,易陽騰騰騰地又跑上來,站在她前面,微微喘着氣息。
直到平靜下來,易陽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開口:“梁湘,下周六是我生日,但那天我有最後一場校際籃球決賽,我就想着周日請大家來家裡吃飯,沒别人,隻有我們四個,你願意來我家嗎?”
梁湘笑吟吟地說:“好啊。我到時候一定去。”
她答應得如此爽快,倒把易陽看得一怔,随即咧着嘴笑起來。
易陽下樓的時候,連腳步仿佛輕飄飄地踩在雲團上踏舞步,一臉飄飄然。
言倚雲一看他那神情,知道計劃成功。
易陽打算在周日向梁湘表白,而她,言倚雲是男主的專屬(狗頭)軍師。
她得意洋洋地對系統說:“小霸王,你等着吧,我馬上就能回家了。”
系統:“宿主,穩住穩住。”
距離高二期末考隻有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這期間還包括因高考空出的三天假期。
周一上午,梁湘準時出現在高二一班的教室裡,她與班上同學的關系平平,省了她一嘴回應關心的口水。
梁湘的腳沒完全恢複,課間操請假在教室。
言倚雲犯懶不想動,直接沒請假逃了廣播操。
教室裡沒别的人,兩個人索性邊聊天邊寫作業。
梁湘放下筆,按着筆蓋,微微走神,而後突然想到什麼,她扭過頭問:“小雲,易陽生日,你說我送他什麼禮物好呢?”
言倚雲:“隻要是你送的,他都會喜歡。”
梁湘仿佛被說中心思,臉頰泛紅,着急地哎一聲,“我說認真的呢。”
“我也是認真的。”言倚雲抿着唇憋笑,她用力地咳嗽抑制笑意後認真回答她的問題,“他不是喜歡打籃球嗎?你送他個球,或者送鞋,要不咱們倆還是像上回一起合送蛋糕?”
梁湘為難地咬着唇,正欲開口,窗外突然出現一道人影。
“梁湘,你方便出來嗎?我有點事想和你說。”隋澤站在教室外,語氣輕詢。
梁湘遲疑地看着他,問道:“你有什麼事啊?”
隋澤看向一旁仍在寫作業的言倚雲,“關于你在運動會被人絆倒的傳聞。”
“啊?我站在已經好得差……”
話說到一半,她被言倚雲拍了下大腿,梁湘瞬間頓住。
言倚雲再次放下筆,拖着下巴看向窗外,“想要道歉就讓本人過來親自道歉,現在這算什麼呢?”
隋澤不予理會,隻是靜靜地望着梁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