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氏集團是傳統實業起家,在易家夫妻去世後經曆過一系列的動蕩,股東董事各種搞事,差點兒被收購。
最後,易清曜在元老股東和言家夫婦的幫助下,拿回父母的心血,上台接手公司。
這幾年,易氏的原有業務逐漸好轉,并且已經開拓新的領域和業務發展。
所以,易清曜忙得像個陀螺一樣,成天不着家,要不是家裡還有個玩心重的小弟,他就直接以公司為家。
小齊秘書帶言倚雲和易陽上樓過去的時候,易清曜正在隔壁的總裁專屬會議室訓人。
玻璃隔間的隔音效果不佳,透着磨砂玻璃,隐約能瞧見幾道人影,以及易清曜帶着冷意的聲音。
兩人仿佛能看到對面被他訓斥的人的模樣。
易陽與言倚雲對視,不禁縮了縮脖子。
這麼看下來,他哥對他說話還算是口下留情。
隔壁的訓話會議結束,兩人趕緊收回視線裝忙碌,坐在茶幾前寫作業。
開運動會的兩天,各科老師布置一大堆作業,尤其是被運動會占了課的科目,不隻提前預習沒上的内容,還得做沒上過課的作業。
言倚雲的問題不大,原主的學習能力與她現在的水平嚴絲合縫。
就是苦了易陽。
這段時間他被家教老師惡補薄弱的基礎知識,已經頗有成效,但沒學過的内容照樣抓瞎。
易陽抓耳撓腮地浏覽題目,右手的中性筆飛快地轉動,頻頻掉落。
易清曜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他的弟弟像個智障兒童,連筆都轉不得勁。
而他身邊的女生面色淡然,握着筆唰唰地寫着答案。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眯了眯眼繼續打量。
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停留在女生身上的目光些微長了不少。
言倚雲狀似在做題,耳邊是系統提醒的聲音:“宿主請注意,豪門大少正在門口觀察你。”
言倚雲的筆尖微頓,在題紙上落下一點濃重的黑色。
她問系統:“小霸王,他還在看我嗎?他看我幹嗎?”
系統:“他還在觀察您,可能是懷疑您的身份了。來了來了,他過來了,他正在向您走來。”
言倚雲“啪”地放下筆,直挺挺地擡頭望去,易清曜卻繞過她,走向茶幾另一邊,然後停在易陽一側。
“啪嗒”——易陽指間的筆順勢掉落,然後直直地對上他哥不辨喜怒的眸子。
易陽整個人抖了一下。
易清曜淡淡地說:“幹脆你走體育吧。”
易陽張大了嘴巴,不明所以:“啊?”
易清曜說:“你的四肢更發達。”
這回他聽懂了,他哥是在罵他頭腦簡單。
他覺得他哥把對下屬的怒火轉移到他身上。
易陽頓時解釋:“哥,我今天是事出有因,是那個姓隋的不做人,包庇他妹。”
易清曜淡聲道:“然後你見義勇為。”
易陽連連點頭:“沒錯。”
話剛說完,隻見他大哥用一種無藥可救的目光盯着他。
言倚雲動了動唇,正想說話。
易清曜截住她,“我知道你也是。”
言倚雲蓦地閉上嘴。
小齊秘書在電話裡和他講過事情的經過,易陽這次被叫家長又是為了那個叫梁湘的女生。
易清曜本人對梁湘沒任何意見和想法,隻是有時候他特别想問問,她是不是給易陽和言倚雲灌了什麼迷魂藥,尤其是言倚雲,以前那麼自私自利的一人,什麼時候竟也會保護别人了?
他不由得又看向言倚雲,神情微微恍惚。
易清曜沒有多說這事,傍晚提前下班,帶他們去了一家公司附近的泰式餐廳。
易清曜讓弟弟點菜。
他弟一個大傻子每勾一道菜便問他們吃不吃,兩人點頭他才放心地勾選。
問到一道芒果糯米飯,易家兄弟向來不吃甜口糯米飯,但易陽知道言倚雲很愛吃,順嘴問她一句。
言倚雲搖頭:“我現在不喜歡吃了。”
易陽驚訝:“你竟然不愛吃了。”
易清曜也扭過頭看她。
言倚雲故作平靜地點頭。
易陽又問:“那咖喱雞呢?”
言倚雲順嘴說:“吃的。”
“你吃雞?”這回是易清曜開的口。
言倚雲面色一滞。
她不僅吃雞,還吃鴨,難道原主不吃雞?
易陽信口道:“哥,小雲她還吃炸雞呢。”
易清曜若有所思,卻沒有多言。
易陽叫來服務生,遞上菜單,交代忌口。
而言倚雲起身去拿一壺龍眼冰,冰塊的冷氣透過玻璃壺的杯壁,與身邊不約而同起身的男人再次相碰,沾着冰冷的手指碰觸在一起,熟悉的感覺忽閃而過,猶如一道閃電在腦海中閃現。
易清曜霎時收回手,緊緊地蹙起眉頭。
他的面色微微慘白。
言倚雲隐隐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裡,上回他好像也是這副模樣。
正巧易清曜的手機響了,他捏捏鼻梁骨,握着手機走到旁側的露台接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