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殷蒼這句話驚到的傅星晖無言以對,他撓了撓額頭,頗為苦惱道:“你怎麼油鹽不進?”
殷蒼已然情緒崩潰:“你穿越到五年後看到烏煙瘴氣的未來,我看你能不能冷靜下來!站着說話不腰疼。”
“穿越?”
“昂。”
微涼的手背貼過去,“沒發燒啊?”細細感受殷蒼腦門上的溫度,傅星晖疑惑道。
額頭上熟悉的溫度傳來,殷蒼又要哭:“傅星晖……”
“噓。”
修長的食指搭在殷蒼顫抖的唇瓣上,傅星晖默默搖頭,“我不知道你在發什麼酒瘋,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娶你姐姐或者妹妹的,我以後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所以你沒必要演這麼一出戲。”
沒有想到傅星晖會這樣無情被憤怒情緒沖昏頭腦的殷蒼罵了一句:“你混蛋!!!”
結果一激動,眼珠外翻,兩腿一蹬,啪,他徹底不省人事,暈了過去。
“……”
揉了揉發紅的耳朵,傅星晖為難地撓着發癢的眉骨,總不能放任殷蒼不管,他扛着發羊癫瘋的死對頭,就要往外走去。
郁郁蔥蔥的古樹枝繁葉茂,風吹過,綠葉輕微搖晃着。太陽光璀璨,螞蟻們在斑斑點點的陰影中間來回穿梭忙碌着。
小小廟宇莊嚴肅穆,隐約透露出一抹神性,可以實現參拜者的一個願望,任何一個願望。
*
看見别扭的這倆人,尤其是傅星晖臉上的不耐煩,高齡75的張一輝拍着大腿:“哎呀蠢徒!”
老師傅個子不高,但氣勢很足,他扒着傅星晖的手臂,順勢捏上殷蒼的脈搏,“哪裡有你這樣對待心上人的?”
張一輝拉着傅星晖的手,老道長的手雖然粗糙但強壯溫熱,手把手教傅星晖怎麼抱人。
“抱好。”老道長拍了拍傅星晖的手臂,貼心交代道。
傅星晖:“……”
“這對嗎?”傅星晖問老道長。
他竟然要以公主抱的姿勢帶殷蒼下山去。
殷蒼的腦袋依靠在傅星晖的胸膛上,原本大吵大鬧的青年此刻安靜下來,他雙唇起皮沒有血色,額前碎發因為汗水成了一縷,狼狽極了。
張一輝:“怎麼不對?”
“我和他不是情侶的關系。”
“沒事,為師我不歧視自家徒弟。”老道長拍着胸脯,精神抖擻地對徒弟眨眼以示鼓勵。
“師傅!”
不給傅星晖辯解的機會,啪,老師傅一腳踹在徒弟的小腿處,利利索索關上白青觀的大門,張一輝:“趕緊帶他去醫院。”
傅星晖:……
年輕小道長一個踉跄後穩住身形,他懷裡那人緊閉雙眼,看樣子睡得并不踏實,嘴裡還在呢喃着破碎的音節。
傅星晖頭都大了。
這都是什麼事情啊!
腳步聲逐漸遠離,等到傅星晖走後,身子骨硬朗的老道長緩緩走出來,手裡拿着屏幕裂開的手機,臉上挂着果真如此的表情,心情莫名變好。
看向身後枝繁葉茂的古樹後,張一輝按耐不住得意,背着手踱步來到廣場,這裡熙熙攘攘的。
不少遊客對剛才離開的兩個人保持着八卦的态度,正在讨論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到德高望重的老道長走出來了,不少人抓住機會将老者圍起來,他們臉上都是八卦好奇。
有人詢問:“大師大師,這是怎麼一回事?”
和藹可親的老者摸着白花花的胡子笑着對大家說:“緣分到了。”
看到老道長沒有一點架子,反而慈眉善目,待人真誠熱情,不少人都想現在去上柱香拜拜。
“誰的緣分啊?”
“許的願望嗎?”
“大師你有沒有許過願?”
“這裡許願聽說挺奇葩的……”
張一輝笑而不語。
打心裡信任這裡的遊客們叽叽喳喳,一時間無數的問題如海平面上的一葉扁舟,讓人很容易迷失方向。
被熱情的人們圍着的老道長卻應對的遊刃有餘,一時間氣氛和諧。
山腳,傅星晖招手打車去醫院。
還是那個出租車司機師傅,他沒走,在車旁抽煙等人,主要是為了吃瓜,錢什麼的再說。
司機大老遠就看見了熟悉的客人,手一抖,煙都被眼前的這一幕吓掉了。
夾克滑落至手肘位置的殷蒼正在掐着道長的脖子,他被傅星晖抱着,雙腿像上岸的魚那樣胡亂撲騰着,激動的好像要對方給他一個說法。
而道長模樣的年輕男人面露難色,騰不出雙手,艱難地應付着來自夾克外套的攻擊,也不說話打算沉默到底。
兩個人一副你死我活要打架的模樣,司機師傅當即迎了上去,搓搓手一臉的八卦:“哎呦喂客人您抓到渣男了,恭喜恭喜!”
傅星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