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了不算,那誰說了算?
這幾日,小藏腦袋裡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
他想到了桑入落才來那日,與随度談話的内容。
聽他們的意思,随度是由于成為那個辜七血契的獻者,才有資格當上魔主。
可是,又是由什麼決定随度就是血契的獻者呢。
小藏細細地想。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桑入落曾提起的一個人。
一個随度諱莫如深的人。
桑入落叫她主人。
而桑入落叫随度小主人。
主人。
小主人。
這兩個稱呼,是否在暗示着有什麼關系?
小藏有了一些模糊的猜測。
小藏忽然就在外面閑晃悠不下去了。
他很想找到桑入落再問一問。
他急忙四處去找桑入落。
找了院裡的草棚,找了溪流旁的草坪,都不見蹤影。
最後,小藏靈機一動,找去了随度經常修行的那片小樹林。
果然在小樹林的入口,便看到了桑入落。
小藏一見桑入落,心裡急切,正要開口講話。
隻見桑入落朝自己輕輕擺頭,同時眼神示意自己不要講話。
小藏隻好閉嘴。
跟着桑入落朝遠離小樹林方向的一座幽山走去。
走了很遠,桑入落才示意小藏可以張嘴了,向小藏解釋:“小主人修煉時,不喜有人打擾。”
小藏憋着話走了一路,憋了老半天,一聽這話心裡頓時有點不服氣,“就說幾句話怎麼就打擾他修行了?況且,他離我們那麼遠,我剛才看都沒看到他,怎麼打擾得到他?”
桑入落無奈笑笑,“你來找我,總不是想跟我讨論怎樣才算是打擾小主人修行吧。”
小藏:“......我想問你,你小主人和你主人是什麼關系。”
他頓了頓,“上次你說,想當魔主,那兩個魔司說了不算,你小主人說了也不算,那你的主人說了算嗎?”
桑入落沉默了,許久,他才苦聲道:“你想看到我遭罪麼。”
小藏簡直莫名其妙,“好好的,我想看你遭罪幹什麼?”
“既然你能問出這些問題,說明你的腦子不錯。”桑入落臉上苦澀一笑,“那你應該也記得,那日,小主人不許我再提她。”
“那——”小藏正要繼續,天空一聲巨響。
一道驚雷。
瞬間,天空黑雲壓晝,上一秒還是晴空萬裡,藍天白雲,下一秒已然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更糟的是,未等小藏和桑入落做出任何反應,天上已經在啪啪地往下砸雨滴了。
那雨水極寒冷,打在身上透心涼,甚至還有溫度愈來愈低的趨勢。
幾個眨眼間,小藏和桑入落已經摸到了砸到身上的冰碴子。
風聲,雨聲,冰雹聲都在耳邊呼嘯。
小藏扯着嗓子對桑入落喊道:“我們得馬上找個地方躲起來!!”
桑入落同樣扯着嗓子喊回來:“好!!!隻是不知這附近哪有什麼藏身之所啊!”
小藏咬唇想了片刻,突然松開嘴唇,拉着桑入落的手臂,“有了!快跟我走!!”
......
小藏抱着肩膀,望着外面仍瓢潑的雨水與冰水,冷得瑟瑟發抖。
濕答答的衣服粘在身上,更是不舒服。
他擡頭看着天色,喃喃道:“最近的天氣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桑入落一時默不作聲。
過了一陣,桑入落擡頭四處看看所處的山洞,有些新奇,“這洞像是什麼野獸曾經住過的,今日可幫了我們大忙了。”
小藏冷得牙齒都有些打顫:“幸虧我之前追蝴蝶,追到這裡來過,不然還真找不到......”
桑入落注意到小藏的動作,“你很冷?”
這話桑入落不提還好,提了小藏感覺到更冷了。
“當然啊......這濕衣服貼在身上好不舒服......”說着,小藏就想脫衣服了。
桑入落眼疾手快,按住小藏脫衣的手,“......不可。”
小藏懵懵的,“你也想跟我說,學會化形了,要有羞恥心,所以要穿衣服嗎......”
他給桑入落解釋,“我平時都有在穿的,磨得我不舒服我都努力在穿着的,可是今天衣服被雨淋濕了,穿着實在太難受了,可不可以暫時不要羞恥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