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葉芹陪老闆出差，在老闆開會時逛了一圈這個異國他鄉，買了一堆伴手禮。

她一邊打電話，一邊坐在公園長椅上吃雪糕。

方佳欣還是不敢相信：“你工作這麼輕松？”

“早上七點多做完早餐沒事幹時，我也是這麼想的，佳欣怎麼辦，我怕我被養廢了，以後去哪找這麼好的工作啊？”

姚葉芹深謀遠慮。

方佳欣：“來我這裡呗，養你又不需要什麼錢，你想幹啥我都可以陪你，我有的絕對不會少你。”

姚葉芹啊嗚一口把冰淇淋咬出個缺口，“我去你那裡，更不可能想工作了。”

方佳欣巴不得，“那就不想，我都不知道你工作的執念哪來的，從學習到畢業再到走上職場，你每一步都沒走錯，戰戰兢兢的，問題是，工作了這麼多年，你應該有存款吧，休息一下都不行？”

姚葉芹摸到褲袋裡的銀行卡，裡面的錢她依舊沒能下定決心動用。

“你也知道啊，我閑不下來，而且錢越多越好，存的越多我越開心。”雖然現在沒有一塊錢存款。

方佳欣：“可是我給你錢，你卻不要。”

姚葉芹當然不敢要，雖說朋友之間感情好，但牽扯到錢财總感覺會讓這份感情都變味。

想到這裡，她突然覺得褲袋裡的銀行卡在發熱，那熱量促使她思考自己不敢用那筆錢到底是因為什麼？

她在害怕什麼？

姚葉芹無比鄭重喊了聲：“佳欣。”

“什麼事？”方佳欣察覺到了她的嚴肅，嘻嘻哈哈的聲音減少了。

姚葉芹組織了下措辭，“如果，我說如果，我欠了很多很多錢，你會借錢給我嗎？”

方佳欣：“不會。”

姚葉芹眨眼，沒想到這個回答，“什麼啊，我都沒說多少，你直接就不借？”

方佳欣聲音中有憋不住的笑意：“對啊，我不借，我會直接給你，假設你欠了多少？”

姚葉芹拔涼的心髒瞬間回暖，“你給我肯定不能要啊，就……假設我欠了三千萬，怎麼樣？你再認真想想。”

方佳欣想都不想，“給！”

她是一個行動派，“你給個卡号我。”

姚葉芹才不說，“都說了是假設，你肯借錢我是因為什麼？”

她想知道理由，據此猜測老闆給錢的用意。

方佳欣的回答簡單粗暴，“因為我們是朋友。”

姚葉芹：“……如果我們不是朋友，你會借我嗎？”

方佳欣的回答合乎常理，“可能會借，但絕對不會給。”

姚葉芹趕緊舔了口融化滴落的雪糕，聲音有點含糊。

“三千萬，我們沒有什麼交情，為什麼會借給我呢？”

方佳欣：“你真正想問的就是這個問題吧，有什麼沒有交情的人借了你三千萬？但你個膽小鬼不敢用，所以來我這裡找答案？”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女人的敏銳，到底是怎麼一下子就猜中真相的。

姚葉芹打死不認，“不是，這隻是假設閑聊，你還沒回答我呢，到底為什麼啊？就不怕我跑路了？”

方佳欣：“不怕，你的性格我還不清楚嘛。借你錢，你不止不會跑，還會多還我利息，有借有還，一算我還是賺的。至于跑路，先不說你根本不會跑，就算你跑了，也很快會被抓住的。”

姚葉芹咬到了雪糕脆筒，“什麼叫我很快會被抓住？”

方佳欣：“我有錢借你三千萬，當然那也有能力去抓你啊，這不是廢話。”

“反正你都跑不了，也不用想太多，借你的錢，你就大膽用。”

姚葉芹莫名覺得她的話中帶着一股寬慰，“有錢我當然敢用，誰還會不敢用錢。”

方佳欣笑着揭穿她，“你這個膽小鬼就不敢用，高中時，班長給你錢買獎品，你都不敢放開了買，還能說什麼。”

姚葉芹撇嘴，“不要說我，你不也不敢，最後差價都是你補的，讓你找班長要，你還說死都不要。”

方佳欣在電話那頭跳腳，“拜托，那時的班長是誰？商玉山！你知道那家夥多吓人嘛，除了他三個朋友，誰敢湊近他？更别說找他要錢，我可不想靠近他，會被他冷死的。”

姚葉芹揣着他給的三千萬，有點心虛，“為什麼不敢找他要錢？他一點都不可怕。”

方佳欣冷笑，“你以為他是你現在的大好人老闆啊，商玉山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霸王，凡是他看中的東西就沒人能動，敢搶他就能弄死你，長得人模人樣，性子冷的像冰，他最讨厭的就是傻子，我們買東西不做好預算，到他口中會變成管不住口水的大傻子，我才不要到他面前找晦氣。”

姚葉芹忘了自己沒有跟她說過，自己現在的好人老闆就是商玉山。

“你很讨厭他？高中時，你不是還寫過情書給他嗎？”

方佳欣：“……芹菜，你該吃點核桃補腦了，我情書是寫給司揚光的，誰說給那冷面魔王了？”

“你明明在心裡說了想給他。”姚葉芹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嘟囔。

“你跟司揚光怎麼樣了？”

方佳欣立刻點開手機日曆，疑心今天不是啥好日子，不然怎麼就聽不到一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