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玉山接過他遞來的水，轉手就放到了姚葉芹手中。

“試試。”

姚葉芹前不久剛在小視頻中看到這杯飲料，當時就很感興趣，還激情留言詢問博主味道怎麼樣，萬萬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喝到。

她習慣了給大老闆試菜，且這也是她期待的，因此便錯過了零博容瞪大的眼。

他硬是将單眼皮撐出了好幾道褶皺，臉上的震驚完全掩蓋不了。

“你……”

商玉山無視他的欲言又止，端起剩下的一杯飲料，沉靜看着身旁品嘗的人。

車開的很穩，鮮少颠簸，玻璃杯中液體輕微蕩漾，像是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湖。

姚葉芹将杯子湊近，還沒喝便聞到清香，她抿了一小口，酸甜的水果味在口中迸發。

“好好喝。”

她眼睛都亮了，酸酸甜甜的味道中夾雜着些清涼，帶出絲草木清香，讓口感增添了些層次，像一條小尾巴勾着人再來一口。

不知不覺間，姚葉芹喝完了飲料，臉頰浮上粉嫩，握着高腳杯朝兩人傻笑。

商玉山看她喝的開心，對手中的飲料更加滿意，幾口悶完後發現不對勁。

“裡面有酒精？”他喝到最後才感覺暈乎，這種飄飄然的感覺跟喝酒很像。

零博容收好兩隻杯子，“沒有，不過有卡瓦斯的草藥，喝了能促進血液循環，對身體好。當然感覺上跟喝酒很像，但不會醉人。不是你嚷嚷着要嗎，怎麼連這都不清楚？”

商玉山緊張看着身旁滿面通紅的人，提心吊膽好一會，沒看到她有瘋狂的迹象，漸漸安下心來。

他扭頭對零博容說：“這次來，想要什麼？”

姚葉芹頭歪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暈乎乎中聽到了各種雜亂的聲音。

【在車上睡會不會不舒服？】

【挑剔鬼果然喜歡這種飲料，明明一副天下唯我獨尊樣，口味卻像個小屁孩，竟然喜歡酸甜口，每次看到都覺得違和，我想要什麼，是時候該回去了】

【今天公交車怎麼這麼晚，我上班要遲到了啊】

【房貸車貸就要到期了，還不上怎麼辦，偏偏這個時候裁員】

【還有十份保單的任務，這怎麼可能完成】

【豪車了不起啊，開的比走還慢，有什麼可炫的】

【前面那輛大衆是不是有病，轉向燈都不打，撞死它算了】

【這些老頭就不能走快點，老不死還出門，真會給人添麻煩】

【茵茵回來了，不知道菜夠不夠，多買點肉，家裡煤氣關了吧】

【這女的真煩人，就是有病，真該分手】

【……】

姚葉芹皺起眉頭，雙手堵住耳朵，但完全阻擋不了那些進入耳中的聲音。

她本來習慣了聽到别人心聲，但她還是很讨厭這種聲音。

全部都是人埋在心裡的怨念，充斥着對這個世界的抱怨，明明看着光鮮亮麗，内心卻全滋生着陰暗。

“姚葉芹，身體不舒服？”

商玉山一直注意着這邊，立刻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伸手輕輕推了推她肩膀。

本來皺着眉頭的女孩突然睜開了雙眼，明亮的眼睛更加璀璨，像是能看透一切。

商玉山心跳漏了一拍，動作放輕了許多，聲音輕柔如同情人間的呢喃。

“累了？”

【還是沒有變】

姚葉芹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心聲，卻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她頭一頓一頓地痛，手腳也沒有多大的力氣，下意識露出笑，強撐着回答。

“沒有，飲料太好喝了，就是喝完有點暈，我上頭了？”

姚葉芹嘟囔了兩句：“但一杯飲料怎麼會上頭，又不是酒。”

商玉山想到她的酒量，有點明白了她現在的狀況。

“裡面有特色草藥，跟酒精差不多，除了頭暈，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

【靠靠靠靠——見鬼了！這家夥竟然能說出正常人的話，他音量還能低成這樣，真特麼長見識了，哦吼吼，真想錄下來，讓那兩家夥看看木頭現在的樣子，簡直都能入圍十大未解之謎了】

姚葉芹心煩意亂，實話實說：“耳朵痛。”

商玉山順着她的話，目光落到她小巧嫩白的耳朵上，耳垂處的嫩肉讓人聯想到白潔的珍珠。

他喉頭發緊，不自在移開視線，“耳朵怎麼會疼？”

【看起來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