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
實在是無妄之災。
雪舞沒有拒絕裴原泉的靠近,似是默認道:“你還不回嗎?”
顧明欣面如鍋底:“好的很,你是慣會勾搭人的。”
“這也沒辦法,總得尊重人家意願。”小野心裡直歎息,她不想的,她真的不想的,但是許多事情不放過她那能怎麼辦。
小野試着勸告:“要不你改天再來?反正人在這兒又跑不掉,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
“不行,她以後不許再過來。”裴原泉忙道。
顧明欣忽然笑起來,對雪舞說:“好,我回去,你别生氣,我回去反思,咱們下次再見。”
顧明欣壓着滿心怒火,折身回去,路過小野時,狠狠瞪過來一眼。
“......”
小野平靜地看向她,眉梢微揚:“慢走。”
這都是什麼事兒,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怎麼怒火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了,她不就是在這兒站了站。
難不成她還是個會發光的鹹魚,存在感十足,實在難以忽略?
雪舞似是松了口氣,對身邊的裴原泉說:“給殿下添麻煩了,顧小姐脾氣不好,以後難免會對殿下心生怨怼,殿下隻要照實說我們的關系就好。”
“這是什麼話,我能幫得上你,心裡開心還來不及呢。”裴原泉笑呵呵的。
“知道那人心思狹隘,你還不好好說明清楚,由着她恨我們。”
小野走上前去,并不像裴原泉那樣寬仁大度。
“給二殿下請安。”雪舞行了個禮:“殿下說的是,雪舞隻考慮自己,确實是自私了。為了賠罪,兩位殿下有什麼要求,雪舞盡力。”
這話還像點樣子嘛,小野笑道:“先請我們喝杯茶水如何?”
雪舞愣了愣,側身道:“殿下快請吧。”
裴原泉扯着小野袖子,小聲埋怨:“姐姐,你說話注意些。”
屋子裡是香薰過的清甜味道,各種精美奇異的衣服規整地擺成幾列挂着,珠簾粉帳隔出來内外兩間,往裡是張炕桌,兩側放着竹簡和玉器擺件,桌上白瓷瓶有幾枝開得正好的迎春花。
平心而論,這屋子她也喜歡。
小野斂下滿心羨慕,進去軟榻上坐着,跟着的林默小圓都站在一旁。
朔月抱劍躬腰倚着牆壁,目光似有若無地瞥向内屋。
不一會兒,雪舞從裡面拿出一個銅罐子,往爐子旁的銀壺裡沖泡茶葉,端了過來:“這是我這裡最好的茶葉,兩位殿下不嫌棄的話嘗嘗看。”
裴原泉伸手接過來:“小舞,我們自己來就好,你坐着。”
雪舞笑了笑:“我别的技藝都不太行,就一手琵琶還說的過去,殿下想聽什麼嗎?”
如果要用一個字來形容這個男人,那就是“柔”字。他身姿單薄,衣服素雅,容貌算不上十分驚豔,有些許異域感,身子骨,手指,話語,表情,柔軟得過分,卻不顯妖氣,和他在舞台上截然不同。
那個舞台上跳着旋舞的舞伎,每個動作似乎都在暗示勾引,堪比成精的妖魅。
小野收回視線,這男人看多了容易自卑。
“不用了,坐着說說話吧。”
各自坐下,小野先問:“你認識我?”
林晚意和雪舞并不熟悉,由此來推斷原主和雪舞應該同樣,所以小野問的也不虛。
“以前年歲小,隻配端茶倒水,見過殿下,殿下可能不記得我了。”說着雪舞看向裴原泉,“兩位殿下長得相似,很容易就能認出來。”
裴原泉驕傲地點頭:“我們是雙生子。 ”
“原來如此。”小野手指一點一點碰着茶碗,“看你的樣子不是本地人,什麼時候來的雍都?”
“三年前,我是西域人,母親和父親本來是經商的,結果被馬匪殺了,我輾轉賣到了這裡。”雪舞道。
“這麼說,你沒有家人了。你有沒有什麼其他比較親近的人在這京裡?比如,來趕考的學子之類的。”
“沒有,殿下問這個做什麼?”雪舞迷茫道。
“沒什麼,最近新添的毛病,見到誰都想問問。”小野知道大概是問不出來什麼,如果不是雪舞熟悉的什麼人跟案子有關,沈嫣注意他做什麼呢。
小野想不通。
裴原泉反應過來:“姐姐是說之前集賢館那件事嗎?這怎麼看都跟小舞無關吧。”
“故而我也隻是随便問問。”小野說,“既然這樣,你随便彈兩個曲子,今天也不算我白來。”
雪舞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