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曆了些波折,但目的達到就是最好的。
達到目的的小野恢複乖巧狀,在陛下身邊殷勤伺候,盡了一番孝心,才離去。
裴原泉喜提陛下親自督促功課,隻能含淚目送姐姐遠去。
小野心裡覺着過意不去,那些所謂的功課,她更加不懂,實在愛莫能助。
與她一同離開的還有沈嫣和沈逢,小野客氣道:“沈大人多指教了,等我出了宮,再去找你。”
沈嫣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殿下少記挂我幾次,我便謝主隆恩了。”
小野:“......”
事情跟她想得不太一樣,兩個人認識也在情理之中,沈嫣居然直接在她面前翻白眼。
她不客氣地翻了回去,在這兒瞧不起誰呢?誰還不會了。
沈逢笑着斥責道:“不可對殿下這麼無禮。”
沈嫣漫不經心地回答:“是,小妹知錯,以後一定好生敬重二殿下。”
沈嫣要出宮,小野回她的三省堂去,沈逢要去翰林院當值,路不同,小野跟兩人作别。
沈逢卻道:“殿下且慢。”
小野遲疑着停下腳步。
“殿下傷勢既已經痊愈,不知何時回學堂?”
“我還要去學堂?”小野大驚。
沈逢笑盈盈道:“殿下既然尊臣為老師,與學堂結沒結業有什麼關系。殿下之前特意要求與臣學習棋藝,之後不打算學了嗎。”
小野下意識拒絕:“不用了,您就當沒收過我這個學生好了。”
沈逢适時露出一抹驚詫:“殿下若是願意禀明陛下緣由,臣自然不敢多加為難。”
居然拿陛下來壓自己,小野皺着眉打量着他,這男子身姿清雅如竹,長着一雙天生含笑的眼睛,卻如此難纏。
這人自稱是她老師,是陛下給她找的私教,想必定期向陛下彙報她的學習情況。
這是赤裸裸的監視啊。
其實倒也不是不能學,恰巧,她對這位沈學士也挺感興趣的。
“我又不用科舉取士,你覺得自己還能教我什麼?聖人學說、詩詞歌賦?”小野為難地搖頭,“我不喜歡,那怎麼辦?”
沈逢頗有興味地問:“殿下想學什麼?”
小野笑道:“老師自然是最了解我的,不如我們學畫畫?”
小野在三省堂見到不少練筆的畫作,自然知道原主和自己的喜好一樣,所以說這話也不怕露餡。
“此事殿下擅長,臣并不擅長,怎敢擅為人師。”沈逢微笑着看向小野,“殿下之前對下棋頗有興趣,不如就學棋藝,偶爾再學幾篇賦論如何?”
“妙極,不過我最近沒空,等外面事了,再與沈先生約定期限吧。”先拖着呗,以後的事情以後再煩惱,小野心裡這麼盤算着。
“那臣便随時恭迎殿下。此次出宮,殿下千萬保重自身。小妹行事缜密,既然已經領命,自然會盡力護住殿下周全。”沈逢得到滿意的回答,拱了拱手。
沈嫣是定遠侯府的世子,這位沈先生是她哥哥,又兼是自己的老師,這個世界果真小得很。
出宮的事情已經敲定,三省堂的宮人都很驚奇,不知道殿下怎麼突然要出宮,不過她們也隻是表達下關心,并沒有其他的想法。
到了晚上,原主的貼身侍衛林默帶着傷來到三省堂,想是聽到了消息,堅持要随小野一同出宮。
原主出事之後,陛下發過一次怒,杖責了當日所有跟着皇女的侍衛,林默首當其沖,一直養傷到現在。
此人從小跟着原主一起長大,跟原主感情深厚,是三省堂裡最了解原主的人,也是原主最得力的人。
就像貼身侍衛小圓要時時跟着三皇女,林默本該也随侍在她左右。
小野對林默有些許的防備心理,但是她也知道,此人可信也可用。
林默身姿端正,半跪着向她行禮請罪。
小野稍許沉默,歎了口氣,讓她起來,說道:“都說傷筋動骨要百天,你不如再養養傷。”
林默道:“屬下這隻是皮外傷,算不得什麼,求殿下答應。”
小野不再強求,當即同意下來。
她明顯感覺到在場的許多宮人都松了口氣,像是怕她真的會責怪林默。
尤其是小言,小野話音一落,她便着急忙亂要扶林默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