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琳不好意思地指着自己的家解釋道,“ 我爸媽,他們剛剛的話你不要在意”。
“他們知道你在烏姆裡奇手裡幹得不開心?”
“偶爾會抱怨兩句吧”,馬琳無奈地撓頭道,“ 說來也奇怪,之前他們都會教訓我,讓我要認真工作,不要總是抱怨”。
“但他們會記得你幹得并不開心”,費比安肯定道,“ 否則不會這樣問我”。
“你已經幫我太多了”,馬琳笑道,“ 烏姆裡奇雖然不是個和藹可親的上司,但她至少能讓我留在魔法部,而且怎麼說我都在魔法生物管控司這可是我一開始進魔法部的目标”。
“嗯”,費比安笑道,“ 看來你對現狀很滿足,不如我邀請别人去克雷登斯山崖吧”。
“哎?這不是多卡斯……” 馬琳反應過來,“ 你剛剛說得話是真的?”
“是,普威特的諾言值千金”,費比安笑道,“ 我可沒有開玩笑”。
“秘密小隊,這是要調查戈德裡克山谷的龍瘡痘嗎?” 費比安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馬琳欣喜地問道,“那我……現在要幹嘛?”
“先别急,我們還有一輪面試”。
“面試?”
新年夜的戈德裡克山谷并不冷清,年輕人們已經對聖誕假期的壁爐和姜餅感到了厭倦,新年夜将是屬于派對的。他們盛裝出行,聚集在山谷廣場的篝火前,或舉着香槟,或點燃着煙火,呼朋喚友的期待着倒計時的到來。費比安帶着馬琳不緊不慢地穿梭于人群中,仿佛他們隻是同樣期待着慶典的年輕人。往年的山谷廣場要熱鬧更多,瘟疫就如篝火上濃烈的黑煙讓新年夜也變得不再張揚起來。馬琳忍不住看向遠處的波特家,黑夜裡它銀色的保護咒若隐若現,那是魔法部采取的保護措施。
“魔法部依然不想承認戈德裡克山谷出現的是龍痘瘡嗎?” 馬琳輕聲問道。
“在不知道成因的情況下公布這件事除了引起恐慌并沒有用處,到時候聖芒戈将會被驚吓的人們擠破,他們會哄搶物資,攻擊生病的人。這在曆史上有迹可循”。
“這裡的巫師都是上過霍格沃茨的,他們能看出來”,馬琳搖頭道。
“人們隻會在意身邊的人和事”,費比安說道,“這會讓一切都在可控範圍内 ”。
“所以魔法部甯願讓絕大多數人去準備魔法部的魁地奇比賽,也不願意多派幾個人來戈德裡克山谷做調查嗎?”
“就像我說過的,人們隻會在意身邊的人和事,一場賽事足以讓多數人忘掉《狼人保護法》,《聖芒戈法案》以及那些隻能吸引他們兩天注意的攝魂怪”,費比安露出了笑容,這讓馬琳有些不安,她的腦子裡再次顯現出攝魂怪的恐怖模樣,“ 這是個不錯的買賣,如果我是部長也會傾向于辦好盛會”。
“如果你真是這樣就不會在新年夜來找我了”,馬琳點頭道,“ 這隻秘密小隊就是用來尋找戈德裡克山谷龍痘瘡的成因的吧”。
“我就知道我沒有選錯”,費比安眨了眨眼,“ 敏銳也是今天考核的要求之一”。
山谷廣場的篝火更旺了些,它甚至融化了附近屋檐的積雪。從克雷登斯山崖上看去,就像是濃重黑夜裡的一隻溫暖蠟燭。那期間五彩的火星則是人們向篝火裡丢棄的紙條,紙條上寫着人們不想帶入新年的晦氣。馬琳計劃在新年到來前向篝火裡丢入“龍痘瘡”,這樣山谷或許會回歸曾經的平靜。她沒能繼續觀察,他們在寒風中穿梭進入森林,兩人點亮的魔杖終于在樹林中央找到了最終目标。
埃德加伯恩斯頂着泡頭咒,正蹲在一個如噴泉般大小的糞便前沉思。馬琳在費比安的示意下早早使用了泡頭咒,看着埃德加伯恩斯魔杖引出的一團糞便,她大概明白了事情經過。
“這就是龍瘡痘的成因?” 馬琳看着那團漂浮在空中的糞便樣品。
“我想聽到的可不是一個問句”,埃德加伯恩斯發現了兩人,他站起身,撣掉身上的泥土。
兩人看向了馬琳,她意識到考核已經開始。一時間她的腦子混亂如麻,“ 龍痘瘡的傳染成因目前還不得而知,但是大多數學者認為龍的黏液具有傳播病毒的能力。傳統的例如……” 她努力回想五年級所學的課程,“ 龍牙,龍血以及龍的糞便皆具有傳染性”。
“書背得不錯”,埃德加伯恩斯憑空變出一個試劑瓶,将龍糞的樣品塞了進去,“ 至少比我好,我從不能一字不差得記住超過100字”。
“你知道這考核沒有這麼簡單的吧”,費比安笑道,“ 現在進入第二個問題,我們如何分辨這龍糞裡是否有病毒?”
“用火龍奶和艾草熬制的汁液可以分辨”,馬琳長舒一口氣,忍不住在内心悄悄感謝莉莉,owls考試時龍瘡痘作為選修課程早早被馬琳放在一邊,但謹慎如莉莉,她逼迫馬琳必須記住龍瘡痘的所有内容,理由是萬一考官問道呢?馬琳絕想不到,在owls沒有遇到的考題,會有一天在克雷登斯山崖上出現。
“哦,是個火龍愛好者”,埃德加伯恩斯提起了一些精神,他看向馬琳,“ 真巧,我這剛好有這個試劑”。
這是第二個測試,馬琳清晰地記得,複習的考題上她忘記了在淋上試劑後需要焚燒的步驟,莉莉為此将這個考題挂在了馬琳的床頭櫃上。她信心滿滿地用魔杖點燃了淋有試劑的龍糞樣品。當龍糞的火焰顔色逐漸變為深綠色,她忍不住後退了幾步,摸了摸自己腦袋上依然存在的泡頭咒,“ 戈德裡克山谷連龍都沒有,為什麼會有病毒濃度這麼高的龍糞?”
“顯然這也是個考題”,埃德加伯恩斯将魔杖收回,他站起身饒有興趣地問道,“你不會也剛好知道追蹤咒?”
“追蹤咒?” 馬琳心頭一緊,她隻在newts的備考資料裡了解到追蹤咒是傲羅和野獸追蹤師們常用來還願現場的魔咒,别說使用了,連這魔咒具體長什麼樣子她都不知道,“ 我……呃……不會”。
“看來還是不夠完美”,埃德加伯恩斯歎了口氣拿出魔杖,馬琳感覺到了失望,她忍不住偷瞄費比安,他看起來依然保持着微笑,“ 蹤痕畢現!”
金色粉末形成了一個六英尺的圓形痕迹,龍糞從樹梢上掉落下來,在地上壓出一個金色的巨大小坑。全過程持續了不到半秒,費比安臉上的笑容僵住,埃德加将追蹤咒的速度放慢,來回觀察龍糞掉落的情況。
“奇怪……” 埃德加伯恩斯掀開了龍糞的邊沿,那壓下的半隻高的痕迹清晰可見,“ 新鮮的龍糞是柔軟的,即便是雨後也無法在這裡壓出如此深的坑,那隻能是……”
“還剩最後一道考題,埃德加”,費比安打斷埃德加的自言自語,“ 這裡沒有留下龍的痕迹,追蹤咒看來并不是必要的”。
“好吧,也許我們該去找找下一團龍糞的位置,天知道我多想新年夜在家喝香槟而不是來研究糞便”,他看向馬琳,“ 你我都知道這是一團有病毒的龍糞,那麼最後一步,清理,你會怎麼做”。
“用水包裹後使用消失咒”,馬琳一早便預測到這道考題,不假思索地說出了正确答案。
“展示一下吧,馬琳”,費比安溫柔地說道。
馬琳不僅快速地清理掉了龍糞,還将空氣中的顆粒包裹起來一并清理。顯然這一做法引起了埃德加的好感,他看着空地上的淺坑滿意地點了點頭,“ 費比安的選擇總是不會錯的”,他再次看了眼馬琳,“ 幽靈辦公室,烏姆裡奇的手下?”
“對,馬琳麥金農”,馬琳慌忙重複道自己的名字,生怕過了幾分鐘就會被埃德加伯恩斯弄錯。
“記住了,麥金農小姐,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考驗了”,他走向馬琳伸出手,“ 你是否願意跟我們達成牢不可破的誓言,我們所調查的一切未經費比安的允許不會向任何人透露”。
“這是說,我通過了考試?可是我并不會追蹤咒呀”。
“這玩意兒沒有學生會,進入野獸辦公室我會統一培訓”,埃德加有些不耐煩地說,“ 如果你不願意與我達成誓言,那麼費比安會抹去你的這段記憶,你會回到幽靈辦公室繼續你的試用期”。
“哦”,馬琳如夢初醒,慌忙地伸出了手,“ 當然”。
“你要想清楚”,費比安按住了她的胳膊,“ 這是牢不可破的誓言,違約的人是會死亡的”。
馬琳的手僵在了原處,她看向費比安,腦子飛快地旋轉着,“ 最近半個月戈德裡克山谷都沒有下過雨,地面并不柔軟。新鮮的龍糞非常柔軟,不可能在這裡砸出坑,也就意味着這不是龍經過留下的痕迹,而是有人故意傾倒的病毒”。
“我知道你為什麼推薦她了”,埃德加伯恩斯露出了贊許的神情。
“繼續,馬琳”,費比安溫柔地提醒道。
“伯恩斯先生作為野獸辦公室的組長,完全有理由進行合理合法的調查”,馬琳繼續說道,“ 而你們選擇找我這個與魔法部并沒有太多關系的試用期的新人,也就是說……” 她倒吸了一口氣,“ 傾倒病毒的人與魔法部息息相關”。
“現在遺忘咒很有必要了”,埃德加伯恩斯點頭道,“ 你是新人,與魔法部的關系很淺,至少目前看來,我們可以勉強信任你”。
“我朋友的父母已經染病,他們是這山谷裡最好的人之一”,馬琳看向波特家的方向,“ 我也希望抓住罪魁禍首”,說着她握住了埃德加伯恩斯的手,“ 我想好了,我願意為此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