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看日出吧”,馬琳撐着腦袋看着萊姆斯溫柔的臉,“我還沒見過霍格沃茨的日出呢”。
萊姆斯不會拒絕任何朋友的請求,他們就這樣帶着醉醺醺的一車人穿梭過還沒有蘇醒的大陸,一路向着北方,在東方即白之前到達了那個收留了他們整整七年的城堡外。他們熟練地搭好了帳篷,此時的高山上依然有些寒冷,萊姆斯貼心地在給帳篷裡的每個人蓋上被子後,遞給了她一杯熱可可。
不再清晰的星辰在預示着天明的到來,馬琳的眼皮卻因為酒精與黑湖帶些腥氣的湖水味道有些沉重。
“你拒絕去面試,是因為已經知道會有更好的出路嗎?” 馬琳又一次打了個哈欠,溫暖的熱可可讓睡意更濃了些。
萊姆斯轉過頭去,欲言又止。經過整整一年的熟悉,馬琳看懂了他臉上的情緒,“ 還是…….”
“我父親萊爾 盧平确實是阿莫斯麥克米蘭的好友”,他無奈地笑道,“ 不過…….” 他頓了頓,“ 他還在北歐呢,不可能收到我的信”。
“所以你.......” 馬琳很想詢問他會去哪兒,但這明顯是一個會傷害到他自尊的問題。
“我會去博金博克店打工”,他坦白道,“ 赫伯特博克開的薪水很不錯”。
“可是我聽說他們會跟黑巫師交易”,馬琳有些擔憂地說道,“ 不僅工作本身危險,如果真的參與黑巫師的交易,還可能被魔法部問責”。
“我會有自己的判斷”,萊姆斯溫和地回應道,“ 這不是一個能上台面的工作,不想掃大家的興,所以…….所以撒了謊”。
“可是你條件這麼好”,格蘭芬多的級長,成績優異的newts畢業生卻隻能去做灰色職業,這聽着怎麼都不合理,“ 你完全可以去魔法部再試試,或者聖芒戈任何一個正規的職業你都可以選擇”。
“這是我的選擇”,萊姆斯的聲音溫柔卻堅定,把馬琳勸說和疑惑阻擋在外,“ 也是最适合我自己的選擇”。
“可是…….”
“我也不想被他們看不起”,萊姆斯的聲音從喉嚨裡嘶吼出來,“ 魔法部,聖芒戈,古靈閣,甚至是彼得都能繼承自己家裡的店面”,憤懑轉瞬即逝,他的聲音在此柔和,“ 博金博克能給我其他工作都給不了的…….尊重”。
“我們都尊重你”,馬琳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這一點”。
萊姆斯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 幫我保密,馬琳”,他看了一眼帳篷,“ 我不想再跟他們解釋了”。
“可是”,馬琳裹緊了身上的毯子,“ 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因為隻有你不知道我的秘密”,萊姆斯放松了些說道,“ 況且一個人保守秘密多累啊,有人分享總會輕松很多”。
“你這是轉移責任”,馬琳又一次打了個哈欠,“ 以後我就需要費心幫你保密了”。
“但我知道你會的”,萊姆斯笑道,看着她幾次垂下的腦袋,他笑着拿過她手中的熱可可,“ 睡吧,我會在太陽出來時叫醒你”。
“你發誓?” 馬琳迷迷糊糊地說:“ 必須叫醒我”。
“我發誓”。
眩暈中她陷入了一陣溫暖的夢境,夢境中她見到了一個戴着眼鏡兒的小男孩兒,他在黑湖邊撫摸着一隻貓頭鷹。他讓她感到親切,那應該是在夏日,因為她感到陽光在她的皮膚上舞蹈。就像每個初夏他們會在黑湖邊感受到的一樣。有誰撒起了水花,長長的黑發看起來是小天狼星,他正将黑湖裡的水灑在她的臉上。
“好了,好了,小天狼星”。
臉上黏糊糊的,那不像是雨水,更像是章魚的觸手。睡夢中那黏糊的東西流淌到了她的手上,黑色而具大的影子将陽光遮擋,她睜開了眼,擋住一切的是一隻如熊一般巨大的黑狗,它正親昵地舔着馬琳的手,看起來仿佛正計劃将她一步步吃掉。
馬琳的睡意在一瞬間被澆醒,她連連後退,差一點撞倒了帳篷。與其說那是狗,不如說更像是一匹巨型的荒原狼。它站起身有馬琳那般高,黑色的漂亮鬃毛如綢緞般絲滑,它耷拉着耳朵,搖晃着尾巴,看起來并非要攻擊的模樣。
“萊姆斯”,馬琳一邊用安撫鷹頭馬身有翼獸的方式安撫面前的黑狗,一邊努力叫醒此時已不見蹤影的萊姆斯,“ 乖狗狗”,見黑狗沒有要攻擊的意思,她輕輕向前挪了幾步。
一陣清亮而悠長的鹿鳴聲從帳篷外傳來,這充滿魔法的音色喚醒了整片的森林,猿聲附和,百鳥齊飛。陽光也像是被它高貴的聲音喚出。當陽光從深谷後鋪陳開來,馬琳才發現一隻高貴而漂亮的牡鹿正站在他們帳篷後的草叢中。它形而剛毅,但覆蓋而上的茸毛卻讓它的威嚴多了幾分親近。它的背上站着一隻如竹鼠又如倉鼠的小家夥,警覺着觀看着四周。于林間巧遇牡鹿本是如畫卷一般美妙的事,但讓一切打破的是那牡鹿的角上挂着的一隻萊姆斯的鞋子。
“萊姆斯?” 就在馬琳懷疑自己依然在做夢時,面前的黑狗大叫一聲徑直撲向了她。
“速速…….”
“馬琳,住手!”
萊姆斯制止了馬琳的魔法,這也讓馬琳被結結實實地撲倒在地。她因為恐懼而閉上了眼睛,然而壓着她的龐大身軀卻變得不那麼壓迫。一股她熟悉的味道從掃過她臉的毛發裡散發出來。
“小天狼星,你吓壞她了!”
“哈哈哈哈”。
那爽朗的笑容從她的頭頂傳來,再睜眼時,出現在她面前并非是那黑狗的猙獰臉龐,反而是小天狼星俊俏的笑容。他一個翻身躺在了馬琳的身邊,依然停不住地發笑。
“狗呢?”
“馬琳,你沒事吧”,馬琳仍未反應過來,看着關心自己的萊姆斯光着的腳,她慌忙站起身,帳篷後的牡鹿再次沖她發出一聲鹿鳴,然而就在這聲鳴叫見,她眼睜睜地看着那牡鹿變換成了詹姆斯的模樣,而他身上的老鼠則在一陣扭曲中顯露出了彼得的模樣。
“萊姆斯,你的鞋”,詹姆斯欣賞着馬琳臉上的震驚,得意洋洋地将鞋還給了萊姆斯。
馬琳回過頭懷疑地看着萊姆斯,“ 你又是什麼?”
“我還能是什麼”,萊姆斯看着馬琳臉上的表情,憋笑道,“我是巫師啊”。
“莉莉!” 馬琳審視一眼四人,高喊道,“ 莉莉,我有重大發現”。
“所以你們在五年級就學會了阿尼瑪格斯?”
經過整整半小時的講述,馬琳和莉莉理清了來龍去脈。萊姆斯在每個人的杯子裡都盛上了熱咖啡,彼得則拿出了從他家帶來的黃油餅幹。
“四年級暑假,準确的說”,詹姆斯自豪地說道, “三年級末,麥格教授講到了阿尼瑪格斯,我們就想,如果我們則能變成動物,那将會更好的躲避費爾奇”。
“畢竟那時候隐形衣已經塞不下我們四個人”,小天狼星補充道,“本來隻想試試,誰知道卻成功了”。
“所以你是大腳闆”,馬琳回過神來,她看着小天狼星說道,“ 具大的黑狗,尖頭叉子,牡鹿,以及蟲尾巴,老鼠”。
“我猜到了你們用隐形衣”,莉莉并非如馬琳那樣驚訝,看起來她早已猜到了一些,“ 隻是沒想到是阿尼瑪格斯,不過或許這樣就不會…….”
她看了一眼萊姆斯沒有繼續說下去,馬琳則轉頭看向萊姆斯問道,“ 那月亮臉是什麼?既然他們都可以,我可不信你不會”。
“我可真的不會”,萊姆斯将頭埋進剛剛收到的《預言家日報》裡,看起來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他們都有綽号,總不能叫我傷風吧”。
“總之,這就是我們成為阿尼瑪格斯的過程”,詹姆斯打斷馬琳,繼續說道,“ 不得不說,為我們搜羅霍格沃茨的秘密提供了極大的幫助,可惜我們最後也沒能解開蛇怪的傳說”。
“蛇怪?”
“傳說薩拉查斯萊特林在校期間曾經豢養過一條蛇怪”,彼得解釋道,“ 專門襲擊那些麻瓜出生的巫師”。
“聽說沒到晚上它就會竄到學校各處,在學生們睡覺時,爬上他們的床”,小天狼星故意模仿起蛇吐杏子,試圖吓馬琳。
“阿尼瑪格斯的學習過程持續半年以上”,莉莉有些憐愛地看着詹姆斯,“ 你們做了這麼多”。
“莉莉”,馬琳有些不滿地說:“ 我們可是在跟三個沒有登記的阿尼瑪格斯聊天,這件事要是被魔法部知道是會被關進阿茲卡班的,更何況我馬上就要進入魔法部了”。
“好啊”,小天狼星伸出兩隻手在她的面前,“ 等你铐住我的時候我就能變成狗溜走”。
“魔法部恐怕沒心情管你們幾個違法變形的學生”,萊姆斯放下了手中的《預言家日報》,隻見日報上赫然寫着:
魔法部騷亂,部長生命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