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錦霜抖掉包袱,咬牙切齒道:“怎麼,連自己送的金項圈也不認得了?”
秦佑臻一見不由得身子發顫,眼前發黑,掙紮站定,眼淚卻奪眶而出。
見常單赫同時搶上去奪嬰兒,萬錦霜連連後退,狂笑道:“誰敢再動,我便摔死她!”說着便要動手。
秦佑臻顫聲吼道:“都别動!誰都不許動!!”說完雙膝倒地,一步一步跪走向萬錦霜。
萬錦霜一怔,随即癫狂大笑,卻不覺後退道:“賤人!賤人!你終于知道錯了?你到底有今天。早知今日,何敢在我面前逞狂?!”
秦佑臻流淚道:“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萬錦霜,你恨的是我,要殺的也是我,千萬不可傷了常湛的心。”
萬錦霜一呆,呸道:“我當然不會傷害雲飛師兄,我心中,”說到這裡不禁望向常湛,滿目柔情。
秦佑臻慌忙點頭道:“是,我知道你心中唯有常湛。隻是,若你傷了這孩子,常湛一定不會原諒你。就算來日你們結為夫妻,想到今日所為,他也不能原諒你。”
萬錦霜目露猶疑,看了看嬰兒,忽然臉上一紅,盯着秦佑臻,癡癡道:“你肯答應我和雲飛師兄的婚事?”
秦佑臻忙掏出掌門令,點頭道:“常湛婚事皆由我做主,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一語未完,隻聽砰的一聲槍響,子彈正中萬錦霜心窩。見人倒地,秦佑臻急撲上前,一把搶下女嬰,緊緊抱在懷中,細細查看一遍,方長舒一口氣。
見萬錦霜恨得咬牙作響,秦佑臻俯耳一句,萬錦霜聽聞登時變色,好似見到了世間最可怖的情景,急欲說話卻再不能,一口氣上不來,瞠目死去。
見人斷氣,單青赫九生毫不理會,隻圍住嬰兒看視。常湛念及二師姑情義,想到今日之禍多半因己而起,心中滋味雜陳,自往荒灘中掘地三尺,将萬錦霜屍首掩埋。
秦佑臻脫下披風包住嬰兒,歡喜落淚。見孩子吮指啼哭,急道:“定是餓了,快找些牛奶來給寶寶吃。”
赫九生走去客棧轉了一圈,愁道:“人都跑了,别說牛奶,連水都沒得喝。”忽兒想到包中的奶果子,忙取來道:“統領,把它放在水中煮來如何?”
單青喜道:“好主意。”
見客棧中柴米齊全,秦佑臻将孩子交給單青照料,自己則同常湛生火煮水洗米燒菜。
單青歡天喜地的抱着孩子,笑嘻嘻道:“好乖乖,叫二叔好好瞧瞧。”
秦佑臻聽見,跑來推單青道:“你别離孩子這麼近,小心胡子紮到妞妞。”
單青連連點頭道:“是是是,我這就把胡子剃了。”
孩子望着兩人,忽然格格笑起來,小手伸開便去抓單青胡須。
秦佑臻笑道:“瞧,妞妞聽懂了,要親手替二叔拔胡子呢。”
單青将孩子舉起轉了一圈,笑道:“好乖乖,喜歡二叔的胡須對不對?”
秦佑臻忽然想起一事,皺眉道:“明姐姐不見了孩子,恐怕早已急瘋。”說着叫來赫九生道:“勞煩将軍速往甄府一趟,好令姐姐安心。”
赫九生躬身道:“是。”
見秦佑臻喚來小白,赫九生喜不自禁,雙手接缰道:“多謝姑娘體恤。”
因怕孩子颠簸受苦,三人便不似先前那般急着趕路。說來也怪,孩子吃飽便睡,醒來便沖着衆人笑,不管在誰懷中都不哭不鬧,十分聽話乖巧。
一日行至正午,秦佑臻便早早尋了客棧歇下。三人圍坐吃飯,常湛望着單青懷中酣睡的嬰兒,笑道:“甄大哥曾說要小師姑替孩子取名,現下孩子就在眼前,何不想一個出來?”
秦佑臻點頭道:“就是想的太多,不知用哪個好。”見單青望着孩子癡癡傻笑,推他道:“二哥,小心口水落孩子臉上。”
單青一笑,也不擡頭,低聲道:“少胡說。”
常湛笑道:“我瞧孩子跟二哥最親,這些日子醒來就要二叔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