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悲天師太道:“中兒,胡說什麼,還不給我坐下悄悄的。”
方丈大師笑道:“阿彌陀佛。馮女俠為人直爽坦誠,老衲倒是十分贊賞。”
馮二中躬身笑道:“多謝大師誇贊。”
衆人一笑,無塵無心也就出了大殿。正自閑話,一個和尚匆匆走來,雙手合十道:“方丈,各位貴客,昆侖飛天叟等客在山下同江湖朋友不知因何事争吵,繼而動起手來。”
方丈大師皺眉道:“無念師弟,你趕快去瞧瞧。”
麥掌門深知無念大師為人,聽說起身道:“大師見諒。這昆侖飛天叟本是應約而來,山下豪衆更是一片助我之心,兩下都是客,卻要以大局為重。依在下看來,不如請蓋源真人同往,也好約束同道中人。”
無念心中正不知如何應對,忽聽叫蓋源真人同往,忙點頭道:“如此最好不過。”說着看向彌藍老主。
老主道:“源兒,今日之事非比尋常。不可叫人挑理,更不許有人生事。”
蓋源真人躬身道:“是。”
秦佑臻置若罔聞,一顆心隻在常湛身上纏繞。一會兒想他到底信不信自己殺了樊林青,一會兒又想若蓋源真人逼他來殺自己,他又當如何。
正自百轉愁腸,忽聽殿外無念大師朗聲道:“啟禀方丈師兄,貴客駕臨。”
話音剛落,一個身形矮小面容紅潤的小老頭笑呵呵走進來,拱手道:“昆侖飛天叟見過方丈大師。”說着環視一周,笑道:“小老兒不過一介草莽,卻驚動中原武林諸位泰鬥前來迎候,實在罪過。”一面說着猛然雙臂紮起,好似一隻金雕般雙掌變爪,直取馮二中面門。
這一暴起來的太快,方丈大師口中喝道:“休要傷人。”跟着飛身去接他這一掌。誰料昆侖飛天叟假意去踢方丈大師左掌,身子一個翻轉,惡狠狠撲向彌藍老主。
常湛縱身躍起,左足點向其太陽穴,右掌掃向其心窩。昆侖飛天叟一驚,随即向後躺倒。雙掌如刀,直直削向常湛雙足。常湛淩空背轉,雙掌推向其面門,逼得飛天叟閃身避讓。
兩人眨眼間鬥過三十招,花善之同封盈泉看的心驚肉跳,見昆侖飛天叟出手狠辣,不覺替常湛捏了把汗。秦佑臻更是屏息凝氣,隻看了一會兒,便覺頭昏腦脹幾欲幹嘔。
二人激鬥正酣,忽聽殿外一個沙啞的聲音道:“兩位施主且慢動手。”
昆侖飛天叟聽聞此聲,忙向後躍開,望着來人,快步上前跪倒,哭道:“師父。”
原來說話之人便是西域第一魔。
身後無心大師和聲道:“慧明,這便是想要見你的客人。”
昆侖飛天叟望着西域第一魔,驚訝道:“師父,你,”說着起身摘下師父頭上僧帽,拉他道:“徒兒已大功告成,今日便可一雪前仇,替大師兄讨回公道。”回頭望向常湛,冷冷道:“小子,你是誰,報上名來?”
常湛道:“彌藍山蓋源真人座下,常湛。”
昆侖飛天叟哈哈大笑,指着蓋源真人道:“真人?哈哈,小子,勸你還是早日離了賊窩,省的被僞君子玷污名聲。”
常湛一镖彈出,飛天叟側身閃躲,雖然避開,卻被截下一捋胡須,不由得勃然大怒。
方丈大師見狀走去兩人中間,和聲道:“慧明,此事乃你我兩家宿怨,與旁人無關。今日當着諸位貴客,自當将是非曲直說個明白。”
說完将昆侖飛天叟如何下戰書,如何揚言對付少林和中原武林的話說了一遍,歎道:“施主,老衲說的可有錯處?”
昆侖飛天叟笑道:“句句屬實。”
方丈大師道:“當日之事,慧明俱已認罪。施主若完璧歸還本寺之物,老衲願放慧明下山,以解你我恩怨。至于施主,還望心存善念,萬不可再造殺戮。”
西域第一魔怔怔道:“大師肯放我回去?”
方丈大師道:“不錯。隻要令徒将我半本《達摩無上經》還來,你便可随他下山。”
昆侖飛天叟雙手抱胸,笑向身後一個面皮黝黑滿臉虬髯的漢子道:“彭九哥,把經書拿來。”
方丈大師點頭道:“阿彌陀佛。原來是沙漠九身蛇,彭施主。”
那人聽聞少林方丈大師沖口念出自己名号,忙拱手一禮,臉現得色,從懷中取出一個紅布包遞上。
常花封馮四人并未見過沙漠九身蛇,隻聽聞他輕功了得且最善用蛇毒。此刻聽其名号,不覺望向其人。
昆侖飛天叟打開紅布包,取出半本經書,向方丈大師道:“大師請過目。”
方丈大師未及多想,伸手接過,細細查驗。正欲說話,猛見無塵無心兩位大師忽然撫胸倒地,不覺一驚。
西域第一魔見狀仰天大笑,脫下僧衣摔在地上,怒道:“老秃驢,這等道行如何困得住我?”
常湛急向方丈大師道:“小心經書有毒。”
方丈大師隻覺雙手一涼,暗道不好,忙将經書抛下,運内力抵禦毒氣。
昆侖飛天叟沖常湛喝道:“好小子,你倒機靈。”
馮二中氣的罵道:“好不要臉。”
昆侖飛天叟冷笑道:“我有言在先,今日此來,首要便是接我師父出牢籠,二則要将少林鏟平,”
馮二中不等說完,拔劍怒道:“白日做夢。”說着長劍刺出,使全力砍向昆侖飛天叟。
昆侖飛天叟一面閃躲一面笑嘻嘻道:“馮家妹子,你這火爆脾氣倒合我心意。等做了中原武林盟主,封你盟主夫人如何?”
馮二中氣的黃臉變紅,一劍快似一劍,恨不能登将對方剁成肉醬。昆侖飛天叟見峨眉劍法精妙,雖然口中調笑,卻也不敢大意,暗自凝神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