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的春天,星光電影電視公司的第一部電視劇《俠膽群英》開播,迅速火遍港城,緊接着席卷東南亞了各國。
1966年的春末,一個沉迷武俠電影電視劇的少年逃脫了母親的監護,背着為數不多的行囊,踏上了從新加坡前往香港的船。
少年化名餘燦,踏上香港土地的第一時間,他張開雙臂,對着大海呼喊:“我一定要成為火遍世界的演員!”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前往星光電視台的路上,餘燦的錢包就被偷走了。
二十歲的餘燦第一次踏上這片陌生的土地,舉目無親,又失了錢财,年輕人的薄臉皮讓他拉不下臉回去,也沒錢買回去的船票。
餘燦在街上遊蕩了兩天,終于,饑餓感戰勝了尊嚴,他走進了一家叉燒店,虛弱可憐的望着老闆:“老闆,我兩天沒吃飯了,您能不能...能不能.......”
老闆大叔是個心善的,當即端出了一碗叉燒飯:“孩子,别說了,來,快吃一點。”
餘燦眼淚都要出來了,匆匆道了聲謝,接過碗大口吃了起來,連一粒米都沒舍得放過。從小生活富足的他從來沒有覺得一碗叉燒飯是這麼的好吃,香得他眼泛淚花。
“老闆,我...我身上沒有錢...能不能...洗碗抵這頓飯錢......”餘燦的聲音越來越小,面紅耳赤,不敢擡頭去看老闆。
老闆大叔不是個難說話的,上下打量了餘燦一眼,問道:“孩子,你是離家出走了?”
餘燦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嗫嚅道:“我...我錢包被偷了。”
老闆大叔拍了拍胸脯:“這樣吧,多的我也不問。我這裡呢少個幫工的,一天十塊,包吃住,你要是願意就留下。”
餘燦欣喜到眼神都亮了,連連點頭:“好好好,我留下,謝謝您。”
“不用客氣。”
餘燦家境頗好,從小到大過的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足生活,乍一做起服務員,根本無法适應,不是點錯了單就是上錯了菜,一天下來多的時候甚至能打碎兩個盤子。
這下好脾氣的老闆大叔也受不住了,就是讓他在前台結賬,做些簡單的活計,相應的,薪水也少了許多。
餘燦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大,慢慢的适應着,小心再小心過了半個多月,終于适應了這樣的忙碌,薪水也漲了回來。
穩定下來後,餘燦借着休息時間,跑到了星光電視台報名參加藝員訓練班。
因為工作原因,餘燦隻能上夜課。
就這樣,餘燦白天在叉燒店裡幫忙,夜晚上訓練班夜課,周末空閑時間就聽從公司安排去片場跑龍套,日子十分辛苦。但他自己選擇的路,再苦再累也要堅持。
孟知遠估算了一下日子,孟青萍懷孕已經将近七個月了。他内心幾度掙紮,最終自私戰勝了善良,蒙蔽了他的雙眼。
“咱們兄弟倆好久沒一起喝頓酒了。”孟知秋感歎着,還不忘在白酒下肚前吃幾口菜做鋪墊。
孟知遠端起酒杯淺抿了一口:“以前是我沒回來,現在咱倆住在同一屋檐下,想喝酒還不容易。”
孟知秋一杯酒下肚,辣得五官都皺了起來,擺手道:“不行啊,你嫂子管的嚴,不讓我多喝。”
“大哥你什麼時候成妻管嚴了?”孟知遠調侃着笑道。
“誰妻管嚴了!”孟知秋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個度,“我那...我那是為了家宅和睦,退讓一步,要不然就你嫂子那小身闆,我一天打她八回。”
“是是是,還得是我大哥明事理。”孟知遠恭維着。
“那當然了。”孟知秋驕傲得胸脯都挺了起來。
“我敬你。”孟知遠舉起酒杯跟大哥輕碰了一下。
孟知秋将杯中酒一飲而盡:“對了,你最近忙什麼呢?爸昨天還跟我念叨,都一個星期沒見着你了。”
“電視台剛起步,事情多了些。”孟知遠垂了垂眼,旋即笑了起來,“好在有阿萍幫我,還算順利。”
“阿萍?”孟知秋不屑的撇了撇嘴,“她也就這點兒本事。”
孟知遠歎了口氣:“可惜了,她幫不了我多久,過幾個月就.......”孟知遠像是意識到什麼,突然止住了話頭。
“過幾個月就怎麼樣啊?你倒是說啊!”孟知秋對弟弟說話說一半的行為很是不滿。
孟知遠滿臉為難:“我...我答應過阿萍,不能外洩的。”
孟知秋不滿的‘啧’了一聲,把筷子拍在桌上:“我是你親大哥,你們倆有什麼事還要瞞着我這個同胞兄弟。”
孟知遠咬了咬牙:“大哥說的對,我說。”
“這才對嘛!”孟知秋一拍大腿,把臉湊得近了些,“快說快說。”
“阿萍她...她懷孕了。”
“什麼?”孟知秋驚得差點兒跳起來,好在他們是在包廂裡,要不然就他這嗓門,非引來圍觀群衆不可。
“大哥你小點聲!”孟知遠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确認四下無人才重新坐下。
“她這孩子是誰的?”孟知秋問道。
孟知遠皺眉歎了口氣:“還能是誰的,高家死了的那個大少,高嘉佑的。”
孟知秋差點兒又跳起來,好不容易強行壓下聲音:“孟青萍瘋了?她這是想害死整個孟家嗎?”
“沒那麼嚴重。”孟知遠寬慰道,“阿萍早就跟家裡斷了聯系,就算高嘉渝想追究,也隻會對她和那個孩子下手。”
孟知秋還是不放心:“你就沒勸過她把孩子打了?”
孟知遠苦笑着搖頭:“就阿萍那臭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哪裡是我能勸得了的呢?”
“還反了她的!”孟知秋一拍桌子,“難怪爸給她安排的相親她死活不同意,原來是肚子裡有了孽種。”
“大哥,别這麼說,阿萍她也是有苦衷的。”孟知遠勸道。
孟知遠的聲音瞬間拔高:“她能有什麼苦衷?要我說她就是命賤,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那麼好的夫婿不嫁,偏偏要跑出去吃苦,現在連野種都有了。”
孟知遠臉色微變,聲音沉了下來:“大哥,這話過分了。”
孟知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這弟弟什麼都好,就是發起怒來比爸的壓迫感都強。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被阿萍氣得嘛。”孟知秋迅速喝了口酒掩飾尴尬。
孟知遠歎了口氣:“阿萍是我們的唯一的妹妹了,她想留下這個孩子,我們做哥哥的怎麼能不管呢。眼下我們一定要保密,讓她平安把孩子生下來,千萬不能被高嘉渝知道,否則以那混蛋的性格,說不定會威脅阿萍堕胎。”
孟知秋眼珠轉了轉,沒有接話。
“大哥,你聽到了嗎?”孟知遠皺眉又問道。
“知道了,知道了,肯定不往外說。”孟知秋不耐煩的敷衍着。
人一旦賺過快錢,常規的賺錢手段就已經無法使他心動了。
高嘉渝掌管高家以後,胃口越來越大,常規的生意資金已經無法滿足他的胃口。
沒多久,他開始重操舊業,瞄準了東南亞的市場,繼續做毒品生意。這一次他甚至更過分,連帶着印□□和開賭場也一并沾染了。
林宗耀給盛彬下了任務,讓他在三天之内找到高嘉渝的新罪證,填補調查空缺。
趁着公司高層開會的間隙,盛彬悄悄溜進了高嘉渝的辦公室。他正翻找着抽屜,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把他幾乎吓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