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回去了,你也抽空休息會吧。”孟青萍的手抽離了高嘉佑的掌心,邁着大步離開。
孟青萍并不關心高家的保镖裡有誰是叛徒,她知道,那些人的幕後主子是高嘉渝。最初的時候,她懷疑過阿飛,後來又懷疑是阿金和阿龍,畢竟他們是高嘉佑的貼身保镖。
是誰都無所謂,孟青萍現在真正疑惑的是,程若素的出現到底是為了什麼?畢竟,她出現的時機實在太過巧合。
會是高嘉渝指使的嗎?
一夜未眠的腦子有些不靈光,孟青萍伸了個懶腰,坐進車裡,一腳油門開回了自己的房子,她現在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覺。
孟青萍一覺睡到了傍晚,醒來的時候,阿華已經回來了,還給她準備了些菜肴。
孟青萍坐起身來,窗外的夕陽給她的面容鍍了層柔光,但依舊掩蓋不住由内而外的冷硬。昨日的歡愉早已煙消雲散,餘下的才是她一貫的模樣。
“萍姐,您讓我查的事有眉目了,現在要聽嗎?”阿華捧着一沓資料詢問着。
“說吧。”孟青萍插起一塊水果,放進口中緩緩地嚼着。
“您讓我查的那位小姐叫程若素,是高大少爺在大學時候交得女朋友。當時她接近高少的時候宣稱家庭貧苦,還有年幼的弟妹要靠她養活。經調查,這些信息全是假的,她是被日本□□派來刻意接近高少的,隻是為了拿到高家的商業機密。後續高少癱瘓也和她有很大的關系。”
“前女友……”孟青萍緩緩地呢喃着。
“萍姐,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孟青萍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舌尖的苦澀喚回了她的思緒:“你做的很好,這樣,幫我去約高嘉渝,今晚在我的酒吧裡見面,做完就去休息吧。”
“好的,萍姐。”
高嘉渝的貼身保镖阿貴敲了敲書房門,領着盛彬進了門:“二少爺,這位程斌先生是來應聘保镖的。”
盛彬拿着填好的信息表上前點頭緻意:“二少爺。”
高嘉渝突然站起身來,看了盛彬一眼,開口道:“之前做過保镖嗎?身手怎麼樣?”
“沒有啊,身手的話,學過四年擒拿和近身格鬥。”
“會不會用槍呢?”高嘉渝繼續問道。
盛彬抿了抿唇,故作輕松道:“會啊,我之前在靶場學過的。”
高嘉渝嘴角含笑,繞着盛彬開始轉圈,細細地打量着他。
盛彬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隻能用咳嗽掩飾尴尬。
阿貴領會到了自家少爺的意思,開口道:“可以了,程先生,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那這個表格呢?”盛彬揚了揚手裡的表格。
“給我就好。”阿貴伸手接過了表格。
“好的,多謝少爺。”
望着盛彬遠去的背影,高嘉渝眯了眯眼,深吸了一口氣:“阿貴,查查他的底細。”
“是。”阿貴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少爺,同心幫的朱雀請您今晚八點去她的酒吧見面。”
高嘉渝眉頭微皺,眼中醞釀着諸多情緒:“知道了,下去吧。”
高嘉渝來見孟青萍的時候,特地帶了束鮮花,穿了件極為顯白的墨綠色襯衫。
“阿萍。”
孟青萍轉過身來,露出個笑容來:“看來你心情不錯啊,還買了花來。”
“見女生嘛,當然要送點漂亮的東西。”高嘉渝把花束擺在了吧台上,“聽說你主動找我,還是約在你的酒吧,我立刻就擺脫了阿飛的監視來見你了。”
“阿飛?”孟青萍這才想起來,她昨天去找高嘉佑是順便把阿飛送回了高家,今早回來的時候忘記接他了,看來高嘉佑又給他分派了新任務,“他在跟蹤你?”
高嘉渝一側臂膀斜靠在吧台上:“聽說前幾天大哥把他送給了你,我還以為是你懷疑我,才派他過來的。”
“阿飛是高嘉佑的人,我就算真想監視你,也不會派他去。”孟青萍抿了口酒。
“哦,好吧,那我……”
孟青萍開口打斷了高嘉渝的話語:“别動他。”
高嘉渝沉默一瞬,旋即又笑了起來:“好,都聽你的。所以你今天找我過來是為了什麼事?約會?酒吧确實适合這種事。”
孟青萍無視了他的調情,垂眸調制着杯中的酒。
高嘉渝往吧台裡探了探身體,語氣暧昧:“你這人真是奇怪,把我叫來,又不說話。”
孟青萍勾起唇角,猛地把手裡的雪克杯按在吧台上:“我還以為你會自覺一點,主動坦白呢。”
“此話怎講呢?”高嘉渝今天沒有打發膠,發絲柔軟的貼在額角,配上軟軟的語氣,真的很像個無辜的孩子。
可惜孟青萍從來不吃他裝柔弱這一套:“程若素,是你放出去的吧?”
高嘉渝故作驚訝地單手遮嘴:“哦,真可惜,被你發現了。”
“高嘉渝,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不止我懷疑你,連高嘉佑也已經對你起疑心了。”
高嘉渝笑得滿不在乎:“就當是我幫你們增進感情咯,我說過的,大哥他是個情種,又和程若素有那麼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曆,你猜他會不會對程若素心軟呢?甚至舊情複燃?”
“哈哈哈。”孟青萍笑出聲來,笑意卻不達眼底,“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我就把他和你一起剁成肉泥,扔到海裡喂魚。”
“好殘忍呐!”高嘉渝拊掌大笑着,轉瞬間眼神又變得無比深情,“如果真的要死,我想和你死在一起,那樣的話,就算我大哥的屍體碎成了渣渣,也會被氣得活過來。”
孟青萍粗暴的調好了酒,幾乎是扔到了高嘉渝面前,晃動的酒液甚至有些溢出了杯外。
“哎喲,你就不能溫柔點嘛。”
孟青萍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手下敗将沒得選。”
兩人的笑聲回蕩在酒吧的各個角落,明明各懷鬼胎,卻能放肆大笑。
其實如果不是高啟祥的仇恨加持和高嘉渝不擇手段,他們或許能成為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