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江渚就不鹹不淡地和在場的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自顧自地帶着葉雲珠坐到了中央的位置。
這算得上是不太有禮貌了,但是在場的人都是官場的老油子,面上絲毫不見有任何的不悅,反而望着葉雲珠笑着開口:“這位想必就是江指揮使的嬌妻吧,果然是一對璧人。”
江渚和葉雲珠對視一眼,這才開口道:“謝謝,大家請坐吧。”算是給尴尬的開場找了一個台階。
衆位大人都聞言坐到了自己的桌子上,宴會正式開始。
桌子中央搭建圓形的舞台,台上曼妙的身姿翩翩起舞,宴會上觥籌交錯,時不時有官員來江渚這邊敬酒。
江渚也沒有推辭,直接一飲而盡,坐下來就老老實實地用膳,絲毫沒有将眼神往那幾個藝伎身上瞄。
倒是葉雲珠,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看藝伎跳舞,那腰扭得好似快斷掉一樣,眼中呈現絲絲的驚奇。
突然,她的面前出現一顆紅色的果子,江渚的低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來,吃東西,少看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葉雲珠冷不防被人喂了一口果子,圓圓的果子撐得她一邊腮幫子鼓鼓的,她瞪了江渚一眼,嘴中含糊咕噜道:“怎麼,江指揮使能看,我不能看了?”
耳邊頓時傳來低沉的笑意,好似從喉嚨裡傳來一般:“我沒看,她們哪裡能跟我的珠珠比。”
葉雲珠看了一眼在場的人,這種氛圍也不适合玩笑,正色道:“我們該怎麼辦?”
看着豔麗的果子在葉雲珠的口中嚼出一些汁水,索性自己也拿了一顆喂進嘴裡:“不怎麼辦,先等着看情況吧。”
葉雲珠有些不明白,這些人擺明了就是賄賂江渚,想讓他同流合污?不過現在人家述求都還沒開始說,确實也不急于一時。
被一顆果子打開胃口的葉雲珠開始自己的進食,放開雜念,眼前的美食盡收眼底,這個時候就應該對自己好一些,先喂飽自己。
江渚也不再說話,而是專心地給自家的小娘子夾菜。
在場的人都有些驚訝,在他們的眼中,帶着自家娘子出門本就是例外了,還在這種場合像個仆人一樣服侍她用膳。
難道江指揮使并沒有傳言那麼英勇,而是個畏懼自家娘子的軟骨頭?
在場大大小小的官員都不禁想要搖搖自己的腦袋,表示不認同,大丈夫男子漢怎能如此懼内?
不過馬屁還是要拍的,不過紛紛轉了向,都争相恐後地開始誇贊葉雲珠。
一時說她天人之姿,一時有說定是溫柔賢惠,真是極盡了天下所有的贊美之詞。
葉雲珠眼角有些抽動,她何德何能能被吹捧至此,全都仰仗身邊這位了。
她在桌底下拉了拉江渚的衣擺,意思是别再給她夾菜了,看這群人都誤會了。
沒想到江渚的手一把捏住了那隻搖晃的手,任憑她怎麼掙紮就不放開。
葉雲珠索性放棄了,牽着就牽着吧,反正也不會掉塊肉。自己停下吃食,轉過臉不再看他欠揍的表情,認真看起了歌舞。
随着宴會的尾聲,兩人桌子下的手始終沒有放開,兩人的手心都開始潮濕,在春日的暖陽下更加潮熱。
知府和知縣等人看着江渚并無心歌舞,再說帶着嬌美的娘子,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觀看,索性起身試探地結束了宴會。
知縣安排了府上最好的客房,但是葉雲珠和他是同一間。
不過這也不能怪人家知縣,剛才說她是江渚娘子的時候,連她自己都沒反對。
此時告别衆人,兩人獨自坐在客房寬大的床塌邊沿。一時都有些不知所措,除去之前在山洞那次,兩人還是頭一次要同床共枕一晚。
葉雲珠看着這寬大的床榻有些為難:“要不我睡地上?”上次爹爹走的時候特地交代了,一個女娘子要自愛,不能随便跟别人同床共枕,即使是未婚夫婿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