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珠看着那琥珀色發光的眼眸,終于能确定江渚是真的來到了她的身邊,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之前受到驚吓有些失聲的嗓子此刻洪亮了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江渚并沒有阻止她的哭泣,隻是安靜地抱着她,讓她靜靜地發洩情緒。
過了半個時辰,懷中的人終于停止了哭泣,在懷中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突然意識道:“江渚,你怎麼在這裡?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鳳城,東楚已經寫信都告訴我了,你受苦了。”江渚嗓音有些低沉,因為連日的趕路眼底透着疲憊。
“你怎麼來了?”葉雲珠的聲音有些鼻音,眼含淚花地看着江渚,心中滿是感動。
江渚一把摟過她的腰:“你都這樣叫我了,我能不來嗎?這幾日想我了嗎?”
葉雲珠将燒紅的臉貼着那跳動的胸腔,輕輕嗯了一聲。“你能來我很高興,但是鳳南的事解決了嗎?”
江渚停頓了一下,輕聲道:“快了,别擔心。”
兩人在月光下親密相擁,像極了偷情的人。靜靜地一起帶到了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江渚終于确定他的珠珠無大礙之後,戀戀不舍地拉着她的手:“珠珠,看着你沒事真好,你好好地在這裡,記得常給我寫信。”
葉雲珠也不舍地抓緊他的手指,幾日不見,他們之間好似感情更加深厚了起來,這大概就是久别勝新婚吧,她紅着臉想着。
“嗯,天快亮了,你趕緊走吧。”
兩人又你一句我一句地纏綿了幾句,江渚終于從窗戶翻了出去。
出門之後的江渚并沒有立馬趕回鳳南,而是悄悄約見了丞相府的李管家。
兩人約見在一處私宅内,四周甚少人居住,似乎都是别人買來短暫居住的。
江渚坐在大廳的正中央,此刻他整個人已經收整好了,重新換了衣裳,整個人神采奕奕,絲毫不見連日奔波的疲憊。
兩人面前都倒了一杯茶,江渚看着茶杯中豎立的茶梗,首先開口道:“李管家,我的誠意十足吧?”
李管家臉色嚴肅,好似在考慮江渚這席話的真實度。他喝了一口茶道:“錢财對于丞相來說,并算不得什麼大事。”
江渚還不等他說完,打斷道:“我知曉李丞相未必能看得上這些黃金。聽說李大郎君的腿怕是不見好吧?”
李管家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急忙道:“你有辦法?”李大郎君的腿是在鳳南受傷的,對于這件事,李丞相一直耿耿于懷,不知怪王成多一些,還是其中也應該有江渚的推波助瀾。
“當然,在下不才,前些年與烏山神醫有所聯系,我想她出馬的話,李大郎君的腿一定可以完好如初。”江渚一雙眼睛盯着李管家。
李管家本是極為穩重之人,當然如果不是個人精也當不了丞相府管家的職位,隻是這時候,他隻在江渚的眼中看到了真誠。
真可笑,這個人如果不是演技極佳,就是真的如此想投靠他們丞相府,到底是什麼原由,還有待考察。
李管家這時候輕笑一聲,直接開了口:“江大人,老夫能問一個問題嗎?”
江渚好似能預料似的,含笑看着他:“李管家請問。”
“你為何想投靠我們丞相府?甚至不惜與王成直接作對?”李管家精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江渚一雙異色的眼眸也直直地回望過去:“李丞相權力遍布朝野,說句實話所謂樹大好乘涼,我給自己找個權勢大的靠山難道不對嗎?”
李管家沒想到他能這麼直接說了出來,絲毫不加以掩飾,反而讓人看不清真假。
還不等李管家開口,江渚直接道:“說句實話,我認為李丞相如此能人,鳳朝沒能在他老的掌握中真是一大憾事。”
李管家緊張地忘了忘四周,厲聲道:“休得胡言。”本以為江渚是個穩重之人,沒成想既然敢說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看來傳言不能盡信。
他思考片刻道:“江大人的誠心我會一一向我們丞相禀告,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江渚知道短時間不可能一下子打動那隻老狐狸,隻能笑道:“那我就靜候佳音了。話說這個宅子是之前無聊買的玩意,我也不能呆着鳳都,這裡就送與李管家了,這是房契。”說着就從懷裡直接摸出房契往李管家手裡塞。
李管家常年在丞相府身居要職,這些送禮招數早就看習慣了,意思意思地推拒了幾下,就收下了。
江渚看着笑意盈盈走出門去的李管家,對着一旁的東楚道:“我今日就會趕回鳳南,讓人知道我私自離開鳳南肯定會生出變故,你這次可給我看好了珠珠,她再出任何事,小心你的小命。”
東楚認真地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