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也自顧喝起了茶:“那李大郎君和……李管家來這南方小地,有何貴幹?”
李天放有些坐不住了,不滿地看着江渚:“你是在明知故問,你明知道李天成是家弟,我來還能有何事,肯定是看着兇手被繩之以法,避免江大人被某些人誤導。”
江渚見李天放說出目的,故作為難道:“李大郎君有所不知,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啊,我這家人都受威脅了,隻能求助李丞相了。”
李天放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簡直是豈有此理,這姓王的也太過分了,他以為他是什麼身份,有什麼實力敢跟我們李家作為。”
一邊的李管家在一旁輕聲提醒道:“郎君慎言。”
他們丞相府雖說勢力遍布整個朝野,但是王公公的勢力在内宮也不能小觑,更何況他還有錦衣衛的勢力,所以兩人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掌握一部分。
李天放态度則傲慢得多,他将手重重地拍打在桌面上:“我還怕他,他都這麼明目張膽的和我們李家做對了,李管家還顧忌這麼表面的臉面幹什麼。這回他們殺了我弟,我一定要讨回公道。”
江渚皺着眉頭:“但現在鳳南的官員都要我交出王興。”
“不能交,現成人證物證具在,要什麼三司會審,父親說了,盡管趕緊讓這王興認罪畫押,将他淩遲處死。”李天放年紀輕,一說起自己的弟弟死在對方手中,心中就怒氣叢生。
江渚看着如此笃定的李天放:“李大郎君,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請求,不過要是我之後有事,還勞煩你們搭救,空口無憑,我怎知你們不會卸磨殺驢?”
李天放正欲發怒,一旁的李管家按住了他:“江大人,你放心,隻要能幫我們老爺出了這把惡氣,老爺說了,之後江大人和我們李家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就算上面有人要動江大人,也會先過我們丞相這一關。”
江渚垂下頭,好似在認真考慮。“那請郎君立字為證。”
李管家連忙按下李大郎君道:“江大人,請放心,我們是遵守契約的人。”
江渚接着站了起來,向着兩人抱拳行了一禮:就請轉告李丞相,王興的事請放心,盡管排除萬難,我也會辦好這件事,以後就請丞相多多關照了。”
談完正事,兩人又寒暄了一陣,接着李天放兩人就告辭了。
出門的時候,正看見一個嬌俏的女娘子迎面走來,兩人擦身而過,李天放不像他的弟弟好色,從小就喜愛做生意賺錢,第一次一個女娘子能吸引他的視線。
坐在馬車上,還在回味那女娘子身上的香氛味,沒有其他女娘子那麼濃烈,反而一股淡淡的奶香,讓人聞之上瘾。
他摸着下巴:“李管家,資料上說江渚這人暴虐不好說話,今日一見和傳言相差甚遠,我看挺識時務的呀。你說我們管他要他府上的婢女,他會給嗎?”
李管家在李家當了三十餘年的管家,深受李丞相的信任,對李家的兩位郎君也是清楚得很,李丞相一向關心朝中之事,對兒子們疏于管教,大郎君一向隻愛銀錢,二郎君好色,沒想到二郎君居然會死在好色上。
大郎君如今可不能重蹈覆轍,要不然李家就斷了香火了:“大郎君,你不記得老爺的囑咐了?”
李天放一聽自己的父親,頓時有些歇了心思:“記得,少惹事,早去早回。”
“那就對了,二郎君如今出了這等事,處理不好就是打我們丞相府的臉面,老爺既然派我們前來,我們就要好好看着,不能出一點的差錯。”李管家嚴肅道。
在外,李管家或者隻是一個下人,但是在李家的眼中,李天放兩兄弟的眼中,李管家更算的上是長輩。
他垂下了頭,低聲道好。
……
葉雲珠疑惑地看着剛剛走出去的人,轉身就去找江渚去了。
看見人立馬就叫了一聲:“江渚。”
江渚趕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剛才高深莫測的表情蕩然無存:“珠珠,你怎麼來了?”
葉雲珠今日走路的姿态還帶着一絲怪異,昨日專注于騎馬,大腿兩側都磨傷了。
她笑着拿出一方藍色的手巾,折得方方正正,上面依舊繡着一個四不像:“為了感謝你昨日教我騎馬,這是謝禮。”
江渚接過手巾,輕輕撫摸着上面的四不像,嘴角上翹:“這是老虎吧?”
葉雲珠擡眼望着他,驚喜道:“是啊,我的繡工有進步吧,綠萍雀兒還說認不出是繡的老虎,我就說怎麼可能,這不是一模一樣嘛?”
江渚笑着點點頭,心道跟以前繡的是一模一樣。“我很喜歡,謝謝珠珠。”
“不用謝啦。”她是看他整日裡一條白色的手巾,别人會以為他不愛幹淨。
“剛剛那兩人是什麼人?”葉雲珠疑惑地問,那人望着她的眼睛讓她不太舒服。
江渚面無表情道:“是些無關緊要之人。”
葉雲珠更暈了,這話好似回答了又好似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