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不擴張地盤?”
時枌自己就是這麼做的。
一開始爺爺奶奶院子也隻有石牆内這麼大,她嫌棄地方小活動不開,虎子跟大熊都跟着她憋屈,于是才到處搜羅資源換到了鐵絲網,一點一點清理喪屍再擴建,到今天擴建也沒真正完成,她還想着将自己的農場擴建到山腳的田地裡呢。
“不清楚,老趙可能知道吧,他們這種高級指揮官多多少少會接觸一些保護區的未來規劃……”秦豐說。
“保護區人很多嗎?”時枌問。
“挺多的,聽說今年生育率高,人口總數都突破二十萬了。”
“哇,那确實很多。”
幾人沒再多聊,繼續往前。
大晚上的,貓頭鷹倒是不少,山雞沒見着一隻,好在有這幾隻兔子還有秦大廚随身攜帶的燒烤料,幾人宵夜也能有着落。
在林子裡晃悠了一個多小時,忽然虎子跑了過來,示意他們跟着他走。
時枌不明所以,猜測是趙弋他們那邊有什麼發現。
又過了半小時,兩隊正式會合。
時枌才發現他們竟然抓到了一隻羊。
一隻沒有受傷,毛色雪白的羊。
孫金:“這隻可是我們從喪屍手裡搶過來的,差點就感染了,回去我來殺,時枌你沒意見吧?”
這話說得稀奇,他們自己狩獵得來,她有什麼資格有意見?
“沒意見,你們随便處置。”時枌說。
他們當然還有其他收獲,大家歸攏歸攏,坐下來烤兔子宵夜。
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也是時候休息了。
收集好兔皮,兔子交給秦豐去烤,時枌對着這隻羊琢磨半天,湊近看了看,還是忍不住把趙弋拉過來。
“你們在哪發現的?”
趙弋一個一米九幾的個子,站在她身邊就像一座小山,她站的位置靠外,他過來時站立時正好擋住了孫金好奇的目光,趙弋微微側身,抵擋住了時枌的身體,才低聲道:“剛分開沒多久就看見了,這隻羊在一棵樹旁邊吃草。”
時枌:“也就是在山腳的位置?”
“嗯。”
真巧,她去年撿到小白小黑也是山腳下。
“……你覺不覺得它跟我家那兩隻長得挺像的?”
趙弋挑眉看向她,“你要給你家羊認親戚?”
時枌莫名被噎了一下,“不是,我就是想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撿的那兩隻羊,跟這一隻是同一個人或者同一群人養的?”
趙弋早聽明白了。
看見這隻羊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首先如果這羊是野生的不會這麼沒警覺,這隻看見人類靠近不跑,顯然是适應人類接觸的,而且毛發也很幹淨,倒是有可能是自己跑出來的。
而這也意味着,有另一群人在這附近居住。
不管是敵是友,時枌已經“偷”了他們兩隻羊,而現在他們又“偷”了一隻,并且這一隻已經下了判決書,明天帶回去會變成烤羊腿、烤羊排以及羊雜湯,羊毛還會被西芹收集起來嘗試做成毛線。
裡裡外外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時枌跟趙弋對了個眼神,瞬間明白對方已經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明早就回去。”趙弋說。
“嗯,反正山這麼大,還有熊出沒,說不定人家以為是熊吃的。”
趙弋:“……”
其實他很想說别人應該沒有這麼蠢。
但這人能蠢到放跑一隻羊……
算了,一切皆有可能。
這事就此擱置。
時枌回去守着烤兔子了,趙弋倒是站在原地沉思了會兒。
時枌都知道這隻羊背後潛藏的危機,而他的副隊此時眼裡隻有烤兔子烤羊排,對着燒烤料正流口水。
算了,臨時組隊,他常規隊伍裡也就隻有秦豐這一個蠢的,還是可以接受的。
趙隊就這麼自我安慰着,回到了隊伍中。
虎子眼巴巴看着烤兔一邊跺腳一邊流口水,大熊則是去周圍警戒,尤其關注那隻還在傻乎乎若無其事吃草的羊。
大家商量着晚上輪流守夜,趙弋四小時,秦豐四小時。
嗯,趙隊定義的“輪流”。
秦豐自然是沒什麼的,他有兔子吃能精神一整晚。
“我用不上睡袋,你用我的,把你的給時枌用呗。”秦豐對葉枝蔚說。
葉枝蔚點頭,把自己的睡袋遞給時枌。
時枌一臉迷惘擡起頭,目光先落在秦豐身上,很快又轉移到葉枝蔚身上,來來回回好幾次,終于忍不住問出聲:“所以為什麼要這麼麻煩?”
葉枝蔚:“嗯?”
“為什麼你用他的,我用你的?”
葉枝蔚也沉默了。
她想了想,将時枌的疑問歸結為“獨自生活太久不太理解什麼叫避嫌”。
“他是男的,不适合把睡袋借你用。”葉枝蔚像個知心大姐姐一樣溫聲解釋着。
“這個我知道。”時枌滿臉單純,“那為什麼你能用秦三的睡袋,我就要避嫌呢?”
她問得相當直接且直白,葉枝蔚都徹底愣住。
秦三直接暴走:“我叫秦豐!能不能把我老二加上!那隻鵝有那麼大胃口嗎一口就叨走我辣麼大的老二了!!!”
葉枝蔚一巴掌捂住秦豐的大嘴巴,眼神警告:你當着孩子面瞎逼逼啥呢。
“我這樣跟你解釋吧,我倆,”葉枝蔚認真看着時枌寫滿純潔的眼睛,“是情侶關系。”
時枌:“……哇哦。”
有種通電般的通透感。
西芹直愣愣看着葉枝蔚,又看向秦豐,反應過來後瞬間臉通紅。
時枌:“……所以,你倆的關系很見不得人嗎?”
葉枝蔚看見西芹反應,狠狠沉默了。
“你看看秦十,”葉枝蔚說,“像是拿得出手的樣子嗎?”
被迫喪失老二且改名的秦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