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确認是之前簽好的協議書,才放心塞進包裡。
“那我們走了。”
東西拿到,夏禾就拉着馮琦要走。
誰料靳時淵也起身,“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夏禾腳步一頓,瞳孔放大,滿臉詫異盯着靳時淵,心中腹诽:大哥,戲都快演完了,怎麼不堅持一下,現在戳破是鬧哪樣?
夏家老宅人全懵懵地看向靳時淵,一時沒反應過來送他們回去是什麼意思。
靳時淵伸手握住夏禾的手,夏禾使勁想脫開,卻被他緊緊扣住。
他左手牽着夏禾,右手拿着匣子,閑庭自若,轉頭對目瞪口呆的老宅人道:“我來沒什麼事,就是來接我未婚妻回家的,發消息她沒回,我怕有小人要害她。”
夏家老宅人震驚地站在原地,五雷轟頂,這是什麼意思,夏禾和靳時淵?這個沒有教養的丫頭居然攀上靳家,靳時淵說她是未婚妻?
夏詩彥率先回過神,大着膽子上前攬住靳時淵和夏禾去路。
“靳總,您剛剛的話什麼意思?夏禾是您未婚妻?我們怎麼不知道?”
“你哪位?需要讓你知道?”靳時淵聲音淡淡的,極是不屑。
夏詩彥這會顧不上臉面,在靳時淵這問不出什麼,她又看向夏禾,“小禾,靳總他知道你家情況嗎?知道二叔才坐過牢出來嗎?雖然想攀高枝無可厚非,但是如果通過欺瞞得來的,不會穩固,到時候怕是要連累家裡人。”
夏正康也上前附和道:“詩彥說的對,靳總,您不知道我弟弟家的情況,小禾這丫頭人不壞,就是心眼多,但是我們老宅人都是老實人,不想騙你,我弟弟坐牢才出來,弟媳也是,整天隻知道打牌不知道教育孩子,小禾長得不錯,但是也就剩長得不錯,其他本事她真沒有,可擔不起靳家女主人的責任。”
靳時淵在聽夏詩彥說話時心裡就開始不高興,聽到夏正康這麼說,眉頭更是深深蹙起,不悅之情溢于言表。
“你們也配說她。”
他随手将匣子向前一扔,夏正康忙接住,生怕磕了碰了,仔細看了又看見完好無損,才放下心。
“靳總,這匣子是送給您的。”夏正康讪笑着道。
“我未婚妻不高興了,你看她被你們氣得,臉上都沒笑了,她生起氣我都害怕,這匣子我哪還敢要。”
夏禾心中翻起白眼,但也沒戳破。
“記住哦,惹我都别惹她,她不高興,誰讓她生氣我會十倍奉還。”
語氣陰恻恻的,聽得人遍體生寒,夏詩彥和夏正康皆是一愣,不敢多話,直直站在原地。
靳時淵替馮琦和夏正泰打開車門,看兩人上車後,又幫夏禾拉開副駕駛門,他才繞至駕駛室,開車駛離夏家别墅。
夏詩彥和夏正康看着這副畫面,懷疑自己的眼睛,那個從不會給自己一個正眼的靳家太子爺,居然給夏正康那個臭蟲開車門?真是大開眼界。
心緒飄忽間,夏正康突然瞥見自己手中的匣子,猛地清醒,慌忙捧着匣子去找夏老爺子。
現在對于老宅人來說,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股份丢了,金針沒送出去,不僅如此,好像還得罪了靳時淵。
夏家别墅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氣得抓心撓肝,夏正康覺得自己對夏禾的評價一點沒錯,不對也有點錯,她應該是心壞,心眼也多。
“爸,現在怎麼辦?那股份還要給嗎?”
“若是沒有靳家好辦,可有靳家,怕是賴不掉。”
“老頭子,你看這事給你弄的,現在那個臭蟲跟正康股份一樣了,不行,你必須轉10%的股份給正康。”
夏老爺子本就頭疼得要命,夏老太太在這一鬧,他更是煩不勝煩,“閉嘴,别吵了,再吵,我的股份等我死了,你們誰都撈不着,信不信?”
夏老爺子一發火,夏家人都很怕,老太太這會也不敢再廢話,夏正泰如今有靳時淵做靠山,若是老爺子腦子發昏,把手上股份給夏正泰可就不好了。
“爸,夏禾想和靳時淵結婚,她就不怕正泰坐牢的事傳出去嗎?靳家掌權人的老丈人是個賭徒,因打架鬥毆情節嚴重坐了六年牢,這個新聞傳出去,夏禾她還能抱上靳家大腿嗎?我可聽說邵總和那個靳老司令都不是好相與的。”
夏正康是想利用夏正泰坐牢的事威脅夏禾,讓夏禾還回股份,畢竟比起靳家女主人的身份,伊尚的20%的股份着實不夠看,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夏老爺子也覺得可以利用這一點和那個死丫頭談談,誰知,一家人正在讨論怎麼威脅夏禾時,夏詩彥收到一條郵件,點開一看是一段長達四十分鐘的音頻,裡面夏老爺子尖酸刻薄的言語被錄得清清楚楚,更是有他老人家親口承認娶楊氏就是為了錢,言語間很是惡毒。
夏家老宅人隻能閉嘴,這段音頻要是流傳出去,伊尚也就徹底完了,這個啞巴虧,他們再不願意吃,也隻能吃。
“這丫頭真賊,居然偷偷錄音,詩彥,你學着點吧,壞女人,男人才愛,靳時淵這樣的人竟然能被她那樣的給拿下,還虧你平時那麼照顧她,人家啊,厲害着呢。”劉美月話語裡滿是嘲諷。
夏詩彥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她也難以接受,那個處處比自己矮上一大截的堂妹,居然能讓靳時淵看上。
那樣的人不應該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嗎?她從來不敢想和靳時淵這樣的人能有什麼,夏禾不僅想了,還做了,她内心極為震蕩。
她一直都同情夏禾,夏禾爹不疼,媽不愛,成績也不好,能解決溫飽都是她自己勤勤懇懇打工換來的,雖然都是爺爺孫女,但是和自己也是雲泥之别,她曾經對自己說,若能幫到這個堂妹,她也就當做善事,盡力而為,沒想到,被她施舍照顧的人,有一天竟然越過自己,還是一步登天,将自己遠遠甩在身後,這實在是過于玄幻,她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