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時淵仰着頭,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着夏禾,夏禾和他視線交彙片刻,便敗下陣來,挪開目光,不敢再看他。
“怎麼警車和救護車,啊~”夏禾話說一半,她就被坐在地上的男人一個用力,拉着踉跄地跌坐在他懷裡。
她跌下的姿勢并不美觀,整個人狼狽地坐在靳時淵的直直伸着的腿上,後背靠在他另一條曲着的腿上。
她驚慌地仰頭望着男人的臉,“靳時淵,唔~”男人面容兀地放大,直至唇瓣被他堵住,再也說不出話。
靳時淵長驅直入,舌尖撬開夏禾唇齒,肆意野蠻,夏禾兩隻手也被他死死控制住,靳時淵越是粗魯,夏禾就越是惱怒,最後夏禾咬住靳時淵舌頭,兩人同時睜開眼看着對方。
靳時淵對上夏禾微紅的雙眸微愣,他心下漏跳一拍,而後松開雙手,緩緩從她唇上離開。
夏禾眼睛裡蓄着淚,他本能地伸出手指想擦拭她的眼角。
夏禾偏過頭,不讓他碰,他伸出的手一僵,适才柔和的眸光又冷卻下來。
夏禾從她腿上翻下,跪坐在他對面,兇巴巴地瞪着他,眼裡也全是委屈。
靳時淵喉結滑動,舌頭頂起腮部,應是想擦拭舌頭上滲出的血。
他冷冷一笑,語氣低沉,滿是挑釁。
“現在和我有關了嗎?”
原來是在報複剛剛自己的那句“與你無關”,夏禾冷笑開口:“難道不是嗎?不是你說的分手嗎?現在你又這樣究竟是什麼意思?”
“三了———三~”
靳時淵明明是個很正經的人,現在怎麼變得有些邪乎,夏禾不想理他,“有病!”她站起身往巷子外走,不想與他呆在一處。
對于夏禾來說,能說出“有病”這兩個字,說明她已經氣急敗壞,靳時淵心裡清楚這一點。
他看着夏禾立在巷子口的背影,嘴角自嘲般勾起一抹弧度,那個吻是什麼意思,隻有他自己清楚。
夏禾站在巷子口須臾,救護車和警車相繼趕到。
醫護人員先把男人擡上救護車,警察詢問夏禾情況,期間,靳時淵就坐在地上,背靠在身後的牆上,完全沒有起來的意思。
最後還是警察走到靳時淵身邊蹲下問他:“先生,你也受傷了嗎?”
“嗯,舌頭破了。”
“舌,那你能站起來嗎?” 警察古怪地看着靳時淵,打架舌頭破了?可能不小心被自己咬的?可是舌頭破了應該不影響站立吧?
夏禾瞥了眼坐在地上的靳時淵,臉上露出一絲尴尬,不是自己罵他,這人現在是真的有病,不過這會兒,幾個警察注意力都在靳時淵身上,倒沒人注意她。
“不能,腿軟~”
“我們扶你起來。”幾個警察作勢想要幫他架起來。
“不用,讓她來,我是見義勇為,這位小姐不應該有所表示嗎?怎麼站在那像個木偶。”
幾個警察也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古怪氛圍,而且坐在地上的男人穿着氣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們雖不理解靳時淵的要求,但還是默默讓開,等夏禾過來扶他。
夏禾踱步過來,很不情願伸出手,靳時淵挑眉,“這位小姐,你确定你一隻手就能把我拉起來?”
“你到底想怎樣?”夏禾已然失去耐心。
“到我面前蹲下~”
夏禾現下在這多待一秒都是煎熬,她完全沒有反抗,乖順上前在他面前蹲下。
靳時淵兩隻手搭在她肩膀上,如深淵般的眼眸睨着她,聲音低啞暗沉:“抱着我,站起來”。
夏禾低着頭,聽着他的指令,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環抱起他的腰,起身。
靳時淵并沒有為難她,她的手覆上他的腰身,靳時淵的手便順勢環住她的肩,然後借着她起身的力,也跟着站了起來。
夏禾将人扶起,便松手讓到一邊。
靳時淵轉頭對一邊的幾個看戲的警察說:“我律師已經往你們警局去了,他會幫我和你們溝通,我們就先回去了。”
幾名警察莫名其妙,其中一個警察的手機這時響起,不知對面說了什麼,隻聽到他連連回着“知道了,知道了,好的。”
電話挂斷,那名警察對靳時淵的态度非常客氣。
“那靳先生您先回酒店好好休息,我們會向您的律師了解情況。”
靳時淵面容嚴肅地點頭,又是一貫正經的樣子,随即拉起夏禾的手離開巷子。
出巷子一轉彎,夏禾便甩開靳時淵的手,扭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靳時淵腿長步子大,三兩步就追上夏禾的腳步,拉住他手腕,兩人停步。
“你還要去哪?”
“不用你管。”
這會已經接近中午,日頭高照,鬓角都在滲出汗水,夏禾心下煩躁,又很生氣今天靳時淵的行為,所以語氣很沖。
說完也不管靳時淵繼續往前走,靳時淵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後,距離不算近,但是他一擡眼都能看見夏禾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