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叽叽喳喳,有人突然反應過來道:“她是不是前幾天上熱搜那個穿旗袍的美女?”
圍在一起的幾人一想還真是,怪不得那視頻在網上出現沒一會兒就被删了,原來主人公是大BOSS女朋友,又有人替紀喻唏噓兩句,不過不管衆人怎麼讨論,夏禾和靳時淵自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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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靳時淵陪着夏禾去的派出所,到了派出所,發現紀喻以及她的父母都在,沒一會兒邵亭立也趕來。
派出所的處理方式和靳時淵料想的一樣,紀家在京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所以紀喻幾乎沒什麼損失,罰款對于紀喻來說也是不痛不癢。
夏禾其他都不在乎,隻要求紀喻道歉,靳時淵自是支持。
可紀喻不願意,眼神怨毒地落在夏禾和靳時淵身上,看上去若不是在派出所,早就要拿刀砍死這對狗男女了。
紀父紀母忿忿的目光也不時向邵亭立投來,滿眼都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
邵亭立今天趕來,本意是怕靳時淵不肯輕易放過紀家,她想着,兩家關系斷了便斷了,但實在不想弄得太難看,可如今看着那兩人的眼神,心寒不已。
邵亭立似是突然看透這家人般,她出聲道:“紀喻,你做的這些事難道不應該道個歉嗎?夏禾要求并不過分,隻是讓你道個歉而已。”
“邵阿姨,我總算知道靳時淵這麼翻臉無情,薄情寡義像誰了,是誰口口聲聲說了這麼多年拿我當兒媳,當半個女兒的?你們可真是母子倆,翻臉比翻書都快,你們以為夏禾是個什麼好東西,他父親可是個勞改犯,現在還在牢裡沒出來呢,靳家的女主人是罪犯的女兒,說出去可不可笑?”
邵亭立被紀喻的話氣得差點一口氣沒接上,這是紀喻?這番話竟然是她疼了這麼多年的喻喻說出來的?
夏禾伸手在邵亭立的後背順了順,安撫她此刻被氣得緊繃的身體。
她輕笑出聲,不疾不徐道:“紀小姐,你不用道歉了。”
夏禾此話一出,包括警察在内的所有人,都意外地看向她,警察心中都在腹诽這小姑娘也太過于軟弱好拿捏。
紀父紀母得意地瞄了眼邵亭立,眼神裡充滿諷刺,似是在對邵亭立說,你看看,這就是你找的好兒媳,真沒出息。
邵亭立冷漠地挪看眼,不去看這兩人,她焦急地喚了聲:“夏禾~”想要阻止她的決定。
夏禾扭頭對邵亭立微笑搖頭,複又看向對面的紀喻道:“你這種人的歉意,在我這已經分文不值,我也不再需要你的道歉,我不想和你這種人有任何關系,道歉與被道歉的關系我也不想要。而且我是不是好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靳時淵沒有跟你這樣的人在一起,我替他和靳太太感到慶幸。”
她話沒說明,但是在座的幾人都明白,要是靳時淵真娶了紀喻這種人,後悔都來不及。
她這番話無疑點燃紀喻的怒火,她猛地拍響桌子,“夏禾!”
靳時淵猛地起身,冰冷的眸光射向紀喻,紀喻感覺心尖被他冷冽的眼神射穿,她不自覺顫了顫,瞬間噤聲。
“靳氏取消所有與紀氏的合作,還有網上公開道歉,否則警察做不了的事,我會親自去做。”
他氣場強大,周身散發寒氣,所有人都似被他的話點了穴,一動不動。
他也不想在這與這些無謂的人浪費時間,左手牽起夏禾,右手拉着邵亭立離開警局。
身後留下呆愣的一家三口。
紀喻仍一臉憤憤不平,但也隻是敢怒不敢言,而紀父紀母則臉色發白,他們紀家這些年若不是背靠靳家,哪能像如今這般風生水起。
他們萬萬沒想到邵亭立這回居然沒有站在他們這邊,特别是靳時淵将證據交給警局,他們本以為邵亭立會感到愧疚抱歉,可事情竟演變至此。
靳家與紀家将近二十年的情誼也從這天起正式宣告結束。
邵亭立沒有上自己的車,讓司機自行駕車離開。
靳時淵自從和夏禾談戀愛以來,隻要和夏禾在一起基本都是自己開車。
三人上車,靳時淵駕車,夏禾和邵亭立坐在後排。
與邵亭立突然坐這麼近,夏禾還有些别扭,剛剛她義正言辭,這會反倒有些緊張,不知該聊什麼話題。
邵亭立看出夏禾拘謹,扯出一抹笑意,雖然她不太笑得出來。
“夏禾,真的謝謝你,若不是你,我可能真把紀喻和阿淵湊成一對,那我可就真就害了阿淵,這麼多年,我也真是瞎了眼了。”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靳太太您也不要多想,索性,一切都來得及。”
邵亭立點頭,輕拍了夏禾的手道:“别叫靳太太,就,叫我伯母吧。”她本想說“叫我邵阿姨”,可又覺得“邵阿姨”這個稱呼有些膈應人。
夏禾柔聲喚道:“伯母~”
兩人在後排情深意切,開車的靳時淵突然朝着邵亭立潑了盆冷水。
“媽,你送給紀喻的東西加在一起有多少錢?”
這算下來恐怕就是一串天文數字,邵亭立沒有女兒,紀喻是她從小看着長大的,長大些又準備讓她做自己兒媳,自然看見女孩子吃的用的穿的,就會想到紀喻,買過的東西數不勝數,就上次送她的珠寶就上千萬。
邵亭立心裡略微盤算一下,拉着夏禾的手便僵住,笑容也瞬間凝固。
靳時淵又道:“你送給她什麼,給阿鸢的必須要比她多,不然我家阿鸢肯定不高興。”
要不是邵亭立在,夏禾估計會控制不住自己揮過去的拳頭,這人怎麼這麼欠揍啊?
邵亭立幹笑兩聲道:“阿鸢喜歡什麼,跟伯母說,伯母都給你買。”
她家以後有兩個阿yuan,真怕叫出來,他倆不知道自己在叫誰。
“伯母,你别聽他瞎說,我不會不高興,那是你和紀喻的一段緣分,雖然結局不美好,但是你既然能送她很多貴重的東西,就說明她在那段時光裡,是讓你歡喜,讓你高興的,那就是值得,所以你不必自責。”
夏禾這段話既是告訴邵亭立自己不在意,也是勸她不用為過去發生的事而自責。
聞言,邵亭立默默想着,還是自己的兒子比自己眼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