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亭立在沙發前坐下,靳時淵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
她拿起茶幾上的首飾盒打開,看見首飾盒内的東西,眸光微動,她驚訝地看向靳時淵。
“你找誰設計的?”
“Jacinda”
聽見這個名字,邵亭立很意外,這個設計師很難約,因為找她的人很多,一般找到她,兩年内能幫你設計,已經算是快的,不過真要約也很好約,砸錢就行,這個設計師不清高,認錢不認人。
“送給她的?”邵亭立眼睛往門口瞥了一眼,意思很明顯。
靳時淵點頭承認。
“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她,怎麼送給她的還在你這,看我來,沒好意思拿?”
“她沒收。”
邵亭立有些意外,Jancida設計的珠寶是國内外名媛掙購的對象,設計的精美奢華自不必說,主要是買的起的說明你很有錢,有錢也證明了有地位。
這要是送給紀喻,估計她要開心壞了,沒想到夏禾居然不要,不知道是不知道這其中價值還是其他。
靳時淵看見邵亭立若有所思的樣子,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和别的女孩不一樣,她确實不知道價格,但是如果知道價格她更不會收,她不想欠我的。”
“唉,你喜歡她為什麼不早跟我說?現在你和喻喻鬧成這樣,讓我很為難。”
邵亭立話是這麼說,但是靳時淵喜歡夏禾這件事她是隐隐有所猜測的,不過靳時淵既然不說,她就還是希望靳時淵能和紀喻在一起。
“她不喜歡我,所以我想過放棄,但是好像,放棄一個人也挺難,最起碼放棄她于我而言很難。”
邵亭立聽見兒子這番話,讓她内心有不小的波動,冷漠慣了的人,愛起人來好似比普通人更熱烈,他比他父親會愛人。
“你這個人過于冷清,喻喻她張揚熱烈,和你很配,而且你爸去世後,他父母親給我很多幫助,不然靳氏不能延續以往輝煌至今,她喜歡你,我和她父母親都知道,她媽媽也私下和我說過多次,我明白她的意思,媽媽想着反正你也沒有其他喜歡的人,和喻喻在一起也挺好,所以才一直撮合你倆。”
其實靳時淵明白,所以邵亭立說的時候,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父母親本就是聯姻,他也不是不可以,在他看來跟誰結婚都一樣,不過遇到夏禾之後,他才明白,不一樣,很不一樣。
“如今你和喻喻鬧得太難看,她媽媽已經找我好幾次,我今天本來還想來勸勸你。”
邵亭立拿起面前的首飾盒,打開又合上,“現在也沒什麼好勸了,能讓你心動也确實難得,隻是還是希望公司那邊,你别為難喻喻,而且我也必須跟你說明白,有好的資源我肯定第一個給她,你到時候别跟我唱反調,這是我欠她父母的。”
靳時淵無可無不可地點頭,他本身也沒打算在演藝事業上去為難紀喻,但是他不同意邵亭立說她欠紀喻父母的話。
“你不欠他們家的,他們家曾經是幫過靳氏,但是我們反哺給紀家的更多,該還的早還清了,還有紀喻,如果她正常工作我不會為難她,前提是她安安分分工作,不要妄想其他。”
紀家是做出口貿易的,靳家的港口都是免費對紀家開放,幾年前紀家貨船在海上航行遇到武裝分子,那批貨價值十幾個億,也是靳時淵出面幫紀家擺平,所以靳時淵從未覺得自家還欠紀家什麼。
邵亭立現在在商場上也是叱咤風雲的人物,但是她始終記着紀家在她最難的時候,雪中送炭,那種最無助的時候,别人給她遮過風擋過雨的感受,恐怕無人能真正感同身受,她自己的兒子也不能。
況且紀喻的母親楊卿是她高中同學,兩人關系很好,靳楚信離開後,楊卿确實給過她很多安慰,那段時間她的情感宣洩口幾乎都是楊卿,所以即使靳家回饋給紀家已經夠多,她也始終覺得還不夠,那幾年的創傷總是欲壑難平。
不過邵亭立這個人并不糊塗,外人再重要也比不過自己的兒子,比起自己給他安排一段婚姻,她更希望他能因為真心喜歡而走進一段婚姻。
“夏禾看上去還不錯,你努努力,盡快拿下。”
“她很好,比你看到的還要好。”
“再好,人家現在也不是你女朋友。”一個飛镖正中靳時淵心髒。
“行了,不跟你說了,該吃飯了。”
中午飯桌上五人,氣氛異常和諧,靳老司令和靳老太太格外享受這頓午飯,有種一家人終于聚在一起吃飯的錯覺。
邵亭立第一次見夏禾,對她印象就不錯,不過那時她沒有夏禾會和靳時淵在一起的想法,所以沒有觀察太多。
今天這頓飯于她而言不僅僅是吃飯,而是了解這個未來兒媳。
“夏小姐,喜歡吃什麼,可以跟我說,下次來我讓廚房多準備些你愛吃的。”
夏禾有些狐疑地擡眸看向邵亭立,她和邵亭立見過好幾次,但是每次也就是簡單打個招呼,邵亭立的突然示好,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靳老太太和靳老司令也頗為奇怪地打量起邵亭立,老兩口不知道紀喻和靳時淵吵翻的事,也不知道邵亭立已經歇了讓靳時淵和紀喻結婚的心思。
夏禾咽下口中的菜,這才彎唇回道:“謝謝靳太太,靳宅的廚師廚藝精湛,做的菜我都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