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氣憤地走到車邊,猛敲駕駛座的車窗。忠叔打開車窗,堆着一臉讨好的笑容看着夏禾,他沒有聽到靳時淵後來對夏禾說什麼,但是也從後視鏡看見先生得逞地抱到了夏小姐。
“夏小姐,怎麼了?”
“把他帶走,立刻!馬上!”
“夏小姐,您别生氣,先生他晚上喝了很多酒,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您千萬别和他計較。”
“再不帶他走,我怕我忍不住要和他計較,所以,請你馬上帶他離開。”
“诶,诶,好!好!”
忠叔這會終于有勇氣下車,他走到靳時淵身邊勸說道:“先生,您要見夏小姐,這也見着了。”然後又湊到靳時淵耳邊低聲道:“抱也抱了,跟我回去了,好不好?”
靳時淵并不買忠叔的賬,他個子高,視線從忠叔頭頂越過落至夏禾面上。
他還是沒弄明白夏禾和自己抱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咬自己,酒精作用,他下意識脫口而出的那句“可以親一下嗎?”此刻全然被他抛之腦後。
“阿鸢,你是不高興?在生氣?”
夏禾心裡白眼已經翻上了天,她和一個醉鬼能說清楚什麼是非曲直,自己說過的話,這麼短的時間,估計都已經忘得一幹二淨,和他辨不出長短,她長歎一聲:“我沒有不高興,你先和忠叔回去,你再不回去我就真的要不高興了。”
這一招很有用,靳時淵立馬将目光投向忠叔。
“忠叔,快走吧,這麼晚了,阿鸢也要休息。”
還挺體貼,忠叔無語望天,是他要來的嘛?
忠叔打開車門,讓靳時淵進去,自己替他關上門,複又轉身對站在一邊的夏禾道歉:“夏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您千萬别生氣,先生他酒喝多了,明天怕是什麼也想不起來,生他的氣不值當。”
說實話,忠叔并沒有見過靳時淵喝醉酒,特别這麼醉過,他也不知道明天醒來,會是個什麼情景,能不能記起他今天做的事,但是此刻他也隻能這麼替靳時淵說些好話。
“行了,趕緊走吧,帶他回去好好休息。”
忠叔扯着讪笑,點頭如搗蒜,上了駕駛座。
隻是他才上車,後排車門再次被靳時淵推開,他擡步邁下車,走近夏禾,
才上車的人突然又下車,夏禾狐疑看着來人。
“怎麼又……”
夏禾三個字才出口,就被靳時淵接下來的舉動給定在了當場。
隻見靳時淵三兩步來到夏禾面前,不等夏禾問完,靳時淵倏地将夏禾再次拉進自己懷中,他微曲着背将下颌置于夏禾頭頂,他下颌與脖子形成的弧度,正好把夏禾整張臉也給擁住。
夏禾腦子裡混亂一片,這人什麼意思,這又是在做什麼?
她眼睛圓睜,睫毛撲扇,描摹着對面男人的喉結,靳時淵嗓子眼被她掃得微癢,喉結上下滑動,意識混沌的靳時淵,竟然覺得夏禾在用睫毛吻他的喉結,不等夏禾下步動作,突然低頭,唇瓣輕輕落在夏禾發間。
他這一吻溫柔清淺,不等夏禾反應,唇便離開對她說:“時間不早了,别站這了,趕緊回去休息。”
說完他松開夏禾,低頭垂眸對着夏禾又道:“好了,我走了,晚安。”
他轉身走回車邊,拉門彎腰進入。
夏禾臉已經紅透,心髒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她呆站在原地,全身僵硬。
靳時淵上車還不忘按下車窗。
“還傻站着幹嘛?不冷嗎?我走了。”
忠叔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夏禾,剛剛那一幕他看見了,他也被靳時淵鎮住了,他家先生怕是中邪了,他不敢再繼續停在原地,怕靳時淵再次下車做出什麼更過激的舉動,啟動車子趕緊離開。
夏禾看着靳時淵的車子消失在視線之内,才恍惚地回身往樓上走,家中一片漆黑,她摸黑回房,不小心踢到客廳中的垃圾桶,發出“咚”的聲響,她慌亂俯下身扶住要滾遠的垃圾桶。
安靜須臾,她扭頭往馮琦卧室看去,見沒被她吵醒,這才扶正垃圾桶,輕手輕腳往自己卧室走去。
她和衣上床,腦子裡全是靳時淵今夜反常的一幕幕,在她看來靳時淵應該是醉了,畢竟他身上酒氣濃烈,舉止異常,甚至輕浮。
但是她又從他眼神和話語裡聽不出醉意,他眼神缱绻清亮,說話口齒清晰邏輯明朗。
此刻已經淩晨一點多鐘,夏禾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翻騰的不止她的身體,還有她那顆不願被她承認的心。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時,手機響了,她掃了眼,是靳時淵,她沒有接,響到自然挂斷,她将手機放回床頭櫃。
不過五分鐘,手機又響了,再看還是靳時淵,她挂斷電話,手機再次響起,不用看一定還是他,夏禾沒有猶豫直接挂斷。
她不接電話,靳時淵不厭其煩,不停地給她打電話,夏禾實在煩不勝煩,在将手機調成靜音前,她接起了其中一通,想聽聽靳時淵到底想說什麼,電話那頭男人聲音暗啞低沉。
靳時淵:阿鸢,怎麼不接我電話,我才到家就又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
夏禾汗毛倒豎,不敢再聽,果斷挂斷電話,将手機調成靜音。
靳時淵瘋了,這是夏禾再次阖上雙眼時,腦海裡蹦出的唯一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