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時淵下班回靳宅的途中無意間瞥見夏禾,她看見女孩站在烤肉店門口彎着唇角和人揮手道别,他讓忠叔将車停靠在路邊準備送她回家,卻不想她居然又跟着一個男人回到了烤肉店裡,在靠窗的位置兩人又重新坐了下來。
他坐在車裡眼神晦暗,車内安靜得落針可聞,時間一秒一秒劃過,忠叔時不時從後視鏡裡看一眼靳時淵,見他仰頭阖目都以為他睡着了。
直到夏禾從烤肉店内走出,忠叔才猶豫着開口,“先生,夏小姐她出來了。”
聞言男人掀開眼皮,他側頭看向窗外,隻見女孩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嘴角也是好看的弧度,她和那個年輕男人還在聊着什麼,直到一輛白色奔馳轎車停在面前,兩人才止住話頭坐進了車子的後排。
“走吧。”靳時淵冷冷開口。
車子穩穩駛出,逐漸加速,直至超過了夏禾和邱茂哲的那輛車。
“媽的,會不會開車啊,吓老子一跳,開豪車了不起啊?”
靳時淵車不僅突然超車,而且故意别車的行為惹怒了代駕司機,吓得司機破口大罵。
夏禾也被吓得不輕,她看向前方的黑色卡宴,怎麼看着像是靳時淵的車,但是她還沒看清,代駕司機突然加速猛地向前方駛去。
邱茂哲的奔馳被代駕師傅開成了賽車,很快就留了個車屁股給後面的卡宴。
“師傅,你幹嘛呢?你要是這樣請你停車,我重新找代駕。”
這師傅的行為激怒了一貫好脾氣的邱茂哲。
“老闆,别生氣,主要是那車太過分了,我開得好好的,他腦子有病别我車。”
“别跟我說這些,你能開就開,不能開立馬靠邊停車,别逼我給你差評。”
司機聽邱茂哲這麼說一下就老實了,很快那輛卡宴又将夏禾他們甩在身後,司機面露憤慨卻也不敢再動。
這次卡宴超車後,夏禾看清了車牌,确定是靳時淵的車。
夏禾從包裡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了過去。
夏禾:靳先生,我看見您車了,我就坐在剛剛被您超的這輛車上。
靳時淵很快就回複了,不過隻有一個字:哦
夏禾:是忠叔在開車嗎?怎麼會開得這麼快?有急事嗎?
靳時淵:沒有那晚送你去醫院開得急。
夏禾看見信息,指尖頓在了手機屏幕上,她抿唇思忖半晌才回複。
夏禾:那晚真的感謝您,我不知道自己會海鮮過敏,給您添麻煩了,抱歉。
夏禾信息發過去後,又轉了1萬塊錢給靳時淵,備注“住院費,謝謝”。
夏禾原以為又要費一番口舌靳時淵才會收下轉賬,她都打了一串勸說靳時淵收下的話語,結果靳時淵痛快地收了,夏禾隻能又将編輯好的字一一删除。
靳時淵看見屏幕上方顯示着“對方正在輸入中......”,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也沒見着正在輸入的信息發過來。
靳時淵望着手機微信上夏禾的頭像出神,她的頭像是窗台上擺放的一盆藍色鸢尾花,陽光灑在花上明媚豔麗。
他想到趙禹川之前在他辦公室說的那句“人家年輕啊,看着和夏老師差不多大,兩人挺般配。”
趙禹川口中的那個年輕男人應該就是今天和夏禾一起的這個男人吧,年輕姑娘和年輕男人,一個笑靥如花一個面容俊朗,确實挺般配。
夏禾低頭發了幾條信息人就有些發暈胃也難受,見靳時淵收下轉賬就熄滅屏幕,沒再看手機。
夏禾下車後回到家,馮琦見夏禾回來立馬端來一杯熱牛奶。
“阿鸢,今天第一天上班還好嗎?”
夏禾接過牛奶喝了一小口,才回道:“一切都好,同事對我也很好,就是要學的東西很多,不過我有信心。”
“學東西不着急,你那麼聰明,隻要想學定是能學會的。”
夏禾将牛奶一咕噜喝完,然後坐在了馮琦旁邊,歪着腦袋靠在馮琦肩膀上,“媽媽,我突然覺得這裡也挺好,如果我們一直回不去了,就生活在這裡也不錯。”
馮琦聞言有些詫異動了動脖子,側着腦袋垂眸看向倚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兒,“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想了。”
“就是有了工作,感覺不一樣,媽媽,等我學到東西,我們也開個工作室吧,到時候你和我一起,我們把玲珑繡坊開到現代來怎麼樣?”
馮琦一下坐直了身體,她每天不與人接觸,以前原主的牌友看到她都喊她去棋牌室,她内心都是有些害怕的,所以她都不敢怎麼出門怕遇到那些人露餡。
每次迫不得已出門也隻敢和鄰居寒暄兩句,不敢多說,雖然現在每天在家裡看看電視繡繡屏風,時間很快也就過了,但是如果能再把玲珑繡坊開起來,那她日子會更加好過。
“可以嗎?”馮琦有些欣悉地問道。
“我覺得能行,不過要先等等,我要先把這個行當摸清楚。”
母女倆讨論了一番才各自回到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