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鶴别館外,一輛黑色機車飛馳而來。
漂亮的漂移劃破空氣,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噪音。随着車身一個完美的旋轉,機車穩穩停在松鶴别館外。
陸時禦長腿一掃,從車座躍下,還不忘把後座的崽兒也拎下來。
“乖崽,小爸要去處理一些事,一會兒小爸給你訂個房間,你在裡面待着不許亂跑,等小爸來接你好不好?”
陸時禦抱着崽走進松鶴别館,傅安安促狹地抓着小爸肩上的衣料,有些不舍。
“小爸要去多久……”
傅安安垂着眼睑,把小臉藏在小爸頸窩。
癢癢的,安崽越來越黏人了。
“小爸盡快好不好?”陸時禦把崽從懷裡薅出來,掐掐他的臉肉。
傅安安失落地點點頭。
陸時禦在松鶴别館開了間房,又點了個男模陪安崽。
男模:……
男模年紀不大,看着比陸時禦都小,像是剛成年。
方嘉澍是松鶴别館的駐唱,陸時禦點的男模是他一個同事,但同事剛剛家裡有事,提前離崗了,走的時候讓方嘉澍幫他打個埋伏。
于是方嘉澍被迫幹起了男模的職業。
“陸少。”方嘉澍進包廂後很有禮貌地給陸時禦打招呼。
陸時禦把黏在自己胳膊的崽兒扯下,站起身道,“我有事,你幫忙看下我兒子。等我回來。”
不是陪酒賣身啊!
五好青年方嘉澍松了口氣。
“好的,陸少。”少年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很喜歡這個差事。
陸時禦走的時候,安崽的小眼睛都貼小爸背上了。皺巴巴的小臉欲哭不哭,吓得方嘉澍忙去逗他。
松鶴别館是南城的一處高檔消費場所,能在裡面消費的,基本都是二世祖。
陸時禦今天穿了一件灰色高領衛衣,在侍者的帶領下,陸時禦來到了李駿捷的豪華包間。
進門前,陸時禦扯扯領子,遮住了半張臉。他在包廂周圍看了看,果然看到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
李駿捷那邊等的不耐煩,正給季壬打電話催陸時禦趕緊過來,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進來的青年實在漂亮,但那雙琥珀色眸子仿佛淬了冰,冷的吓人。
或許是陸時禦的氣場太過強大,包廂瞬間安靜下來,就連李駿捷也怔了一瞬。
侍者來到李駿捷身邊耳語幾句,李駿捷回過神冷笑,“一個糊咖,還挺大架子。”
“過來,坐本少這裡陪酒。”
輕蔑的眼神在陸時禦身上上下打量,像是在估價一件商品,語氣更是頤指氣使。
陸時禦聞言笑了一下,這一笑仿佛春風化雨,把之前冷冽的氣息裹挾消融,讓包間裡的人一度以為剛才他們看到的那個一臉“莫挨老子”的青年是個錯覺。
媽的,這也太好看了。
幾個跟班瞬間覺得懷裡的美人沒了意思,心思邪動,“李哥,這小明星你出完氣給哥幾個玩玩呗?”
陸時禦走過去,做到李駿捷旁邊的位置。
面對其他人的污言穢語,陸時禦連眼睛都沒擡一下。
“不知道李少的酒要怎麼個陪法?”
陸時禦端起桌上的盛着紅酒的酒杯,在手裡輕晃,舉手投足間,盡顯矜貴之氣。
陸時禦的動作太自然,絲毫沒有李駿捷原本設想的局促。李駿捷坐在陸時禦身邊,恍惚間覺得他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
太特麼邪門了。李駿捷暗罵一聲。
要不是确定陸時禦毫無背景,李駿捷這會兒動陸時禦都得先掂量掂量這人是不是有什麼隐藏身份。
想起自己是為了陸錦書撐腰,李駿捷立馬支楞起來。
“我們兄弟幾個聚會,當然是請你來助興的。”李駿捷邪惡一笑,手賤兮兮攬住陸時禦的肩膀,“兄弟幾個都喝醉了,不如你和我來賭酒,誰輸了誰就脫一件衣服并喝一杯酒。怎麼樣?”
李駿捷看似在問陸時禦,實則根本沒給陸時禦說話的機會,轉頭就對侍者吩咐,“去,拿酒擺滿這張桌。”
陸時禦抿了一口紅酒,擱在桌上,輕輕對侍者補充,“記得拿你們這兒最貴的酒,别丢了李少面子。”
李駿捷:“?”
松鶴别館的酒一經售出,絕不退還,陸時禦還點最貴的?一瓶都要十好幾萬,李駿捷的心都在滴血。
可偏偏他不能砸自己場子讓陸時禦看不起他。
說起賭酒脫衣,李駿捷的兄弟們立刻就來了精神,都想看陸時禦被羞辱的樣子。
李駿捷的這幫兄弟都是混不吝的二世祖,平時玩的比他都花,這會兒對陸時禦動了心思,個個眼神如狼似虎。
李駿捷是他們圈子裡出了名的賭王,幾乎沒有什麼人能在酒桌上赢他。所以在李駿捷開口時,他的兄弟們就默認陸時禦一定會輸了。
不僅會輸,還會輸的□□。
陸時禦不以為意,等侍者把酒擺滿桌子,他道,“喝一杯哪有意思?不如一次一瓶。”
說着,陸時禦手欠地把桌上的酒一瓶瓶撬開。
李駿捷:……
他剛還在糾結喝不完的酒打包帶走丢不丢臉,陸時禦就已經替他做好決定了。
媽的,看他一會兒不玩死他。
李駿捷心底憤憤,讓侍者拿來兩個骰蠱。骰蠱到手時,李駿捷臉上得意洋洋。這種酒桌上的遊戲他就沒輸過。
李駿捷信心滿滿,率先搖骰子。
陸時禦嘗嘗剛擺上桌的酒,品着确實比方才喝的那杯好喝。
像松鶴别館這種級别的消費場所,如果天晟能拿到它的供酒渠道就好了。也不知道松鶴别館的老闆是誰。
第一局,陸時禦見李駿捷實在胸有成竹,不忍心開頭虐他。于是故意輸了一把,給他嘗個甜頭。
笑話,溫水煮青蛙多有意思啊。
“跟李少玩骰子,簡直是找死。”
“脫啊,快脫。”
“小明星穿的衣裳不多啊,萬一一會兒輸光了可怎麼辦?”
包間裡的人哄笑一片。
李駿捷臉上帶着勝利者的微笑,把一瓶酒推給陸時禦。
陸時禦拿起酒仰頭喝下,纖長的睫毛在頭揚起的那一刻蓋在了眼睛上,把青年一身鋒芒掩藏起來。
從唇角溢出的一滴酒液順着喉結緩緩滑下,沿着衣領滾落。燈光在他的輪廓上投下深邃的陰影,氣氛瞬間變得迷離而誘人。
一瓶酒下去,陸時禦面不改色。
他龍傲天舉杯暢飲三千釀,根本不帶醉的。
喝完酒,陸時禦扯扯衛衣,願賭服輸地把衛衣脫掉。
裡面還剩一件白襯衫,四周群狼環伺,把青年身形襯得異常單薄。
李駿捷輕蔑地嘲笑一聲,在兄弟們的催促下進入第二局。
他今天不讓陸時禦輸的□□,他跟陸時禦姓。
就在他得意之際,他輸了!
李駿捷瞪大雙眼,不可置信。
但很快他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并把這個事實算在了陸時禦運氣好而已。
李駿捷也很爽快,一瓶酒一口悶,把自己的皮褂脫掉。
等第三局結束,他又輸了。
李駿捷的臉開始有點難看了,但也隻是輸了兩局,他輸的起。
之後的第四局、第五局……
李駿捷全輸了。
三局過後,李駿捷上身已經光光。
陸時禦看了眼李駿捷并不是很健碩的身材,嫌棄地撇撇嘴。
果然,還是傅總的身材好。
第四局如陸時禦所願,李駿捷又輸了。
脫褲子?
太不文雅了。
龍傲天才沒有那種癖好。
“李少輸得起嗎?要不讓你兄弟幫你脫?”
陸時禦坐在沙發上說風涼話,眼神清清淡淡掃過包廂裡的其他人。這會兒原本看熱鬧的人沒一個敢出聲了。
傻子也看得出來李駿捷是被陸時禦罷了一道。
“王宇,脫。”
被李駿捷點名的青年一臉為難地脫了外套。
李駿捷這時還沉浸在自己盤盤皆輸的情緒中,賭氣似的繼續跟陸時禦玩。
不多時,整個包廂排排坐着一群上身赤裸的青年,侍者作為唯二穿着衣服的人,尴尬地站在包間的陰影,生怕被李駿捷看到叫他脫衣服。
李駿捷喝了不少酒,有點上頭。他的那幾個兄弟也替他喝了不少,而陸時禦還悠哉悠哉地坐在沙發上,琥珀色的眸子含着疏離的寒意和笑。
“李哥,别玩了。”
再玩褲子也沒得穿了……
李駿捷腦子被酒精糊成一團,就想赢一局争一口氣,“不行!繼續。”
“李少,我們換個玩法。不脫衣服了,也不喝酒了,你輸一局,給我一千萬,怎麼樣?”
陸時禦的聲音像蠱,李駿捷腦子昏沉,竟然覺得是個好辦法。
于是又玩了三局,李駿捷連輸三千萬。
三千萬,他華耀新品上市的利潤也才五千萬。
被兄弟一提醒,李駿捷瞬間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陸時禦你耍詐!”李駿捷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