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了消息的提示音。
他把手機掏出來一看,翻了半天消息,随後低罵了一聲,告訴江舟:“那姓周的斷了一隻手和一條腿啊。這麼慘,當時擡出去的時候也沒看清楚。”
“不對啊,”他忽然反應過來:“你不是說你們是被闖進去的貓咬的嗎?什麼貓能給人咬那麼嚴重?嗷嗚嗷嗚叫的那種嗎?”
江舟避而不談這個問題,隻是問:“你怎麼知道周博斷了手腳?”
黃天宇舉了舉自己的手機,說:“我有個舍友,他跟周博關系比較好,而且也不想在學校待着嘛,就找借口跟着陳傑去醫院看他了。”
江舟湊過去看黃天宇手機上的圖片,是在醫院裡面拍的照片。
周博的傷口都包紮過處理過了,隻能看到大腿骨和手臂空蕩蕩地少了一截,極其憔悴地躺在病床上,半個臉也被繃帶纏着。
黃天宇給他看完照片,繼續說:“我朋友說聽說他的臉都被啃掉了一半,現在包得像個木乃伊。不過這種程度的傷口居然也沒死,姓周的還挺命大。”
當然不是因為命大,周博之所以還沒死,肯定是怪物還沒有折磨夠他,江舟想。
江舟聽到黃天宇繼續說:“不過周博的精神狀态好像不是很正常。雖然一直沒醒,但嘴裡一直嘀嘀咕咕什麼‘放過我放過我’,像中邪了一樣。”
他看向江舟,還是有些懷疑:“你們昨天晚上真的不是撞鬼了嗎,他這樣子好吓人啊。”
這個年紀的人往往對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很好奇。
江舟怕他繼續刨根究底,連忙轉移話題地說:“現在幾點了?”
黃天宇的思緒馬上就跟着江舟的問題走,他低頭看時間,說:“我去,怎麼已經快一點半了,我還打算中午睡一會呢,快走快走。”
他這下也不追着江舟問了,徑自腳步就開始着急起來,看到江舟還在原地慢慢走,他問:“你不着急回……诶,你下午去上課嗎?”
江舟搖頭:“不去,我假還沒銷。”
黃天宇似乎有些遺憾,說:“好吧,你不在,林山安那家夥也請假,這下我座位邊上都空蕩蕩的。你知道我看着班裡睡趴了一片的情況下還要努力認真聽課要多努力嗎!”
“加油。”江舟說。
黃天宇抱着頭往前走,邊走,他邊感慨:“冷漠無情的人啊。”
到了宿舍門口,兩人分道揚镳。
“那我先回去了啊……我晚上再來找你問題。”
江舟應了下來。
宿舍裡還是沒人回來。
江舟剛把門關上,一轉身,就看到身後倒吊在風扇上的怨靈。
*
“就是他,大師,您看出來了嗎?”
三中後門外,一個燈光昏暗的無牌小賣部門口的小吃攤老闆擺着的小闆凳上,林山安和一個看着就很像江湖騙子、留着山羊胡子戴着黑色墨鏡的老者相對而坐。
“剛才過去的那個細皮嫩肉的小夥子是吧。”老頭子将墨鏡往上推了一下,眯着幾乎細成一條縫的眼睛,盯着和黃天宇一起路過的江舟。
他看了半天,“嚯”了一聲,随即轉過頭,笑吟吟地對着林山安說:“不錯了,那髒東西确實跟在他身邊。不過這是人家的事情,你管什麼?”
林山安面色變了變,沒有正面回答老頭子的問題,隻是說:“您能把那東西解決掉嗎?”
老頭子看着他的反應,一下子笑開了。
“隻要這個到位,”老頭子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别說是解決跟着他的那東西了,就算是你要解決他,我都能做。”
林山安沒說什麼,從自己的書包裡面拿出了用黑布包着的一大沓東西,遞給老人。
老人馬上接過,他摸着那沓東西的厚度,滿意地笑了笑,問:“上次讓你在你們宿舍裡面用的東西,你弄清楚了沒有?”
林山安馬上點頭,說:“弄清楚了。”
“那這次,想辦法把這張符,放在剛才過去的那個人身上吧。”
老頭給林山安遞了一張黃符,陰恻恻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