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時,鮮血的鐵鏽味在嘴裡泛開。
孟叙輕抵着西凝的額頭,溫厚的聲線裡飽含着歉意,“抱歉。”
小姑娘擡手摸了摸自己已經破皮的唇瓣,心裡累積的一點委屈一下就被放大,“你這是幹嘛呀,疼死了。”
“對不起。”
輕輕的吻不停地落在西凝的臉頰上,女孩子低垂的眼睫抖了抖,最終還是原諒了這個她最喜歡的人,“沒關系,下次别那麼重就好。”
直至睡前西凝的心口都有些發悶,她盯着躺在自己身側正要摟抱她的男人,上手一把扯開了孟叙胸前的睡袍。
西凝挑了個自己喜歡的位置,在上面留下了一個很深的牙印。
被咬的人摸着女孩兒的頭發,眼神裡的溫柔和疼惜輕漾出來,縱容着小姑娘情緒的發洩。
他希望他的凝凝能在他身上留下更多。
總算出完心裡那口氣的西凝乖乖地摟着男人的肩背,溫軟的聲音輕悶着,“你以後不要說那樣的話了,我會很難過的。”
孟叙溫柔地摩挲着女孩子的脊背,低頭吻在西凝的發頂。
漆黑的眼眸掙紮着,最後隻能化成一聲無力的道歉。
不高興的女孩子很快就被哄好了,她仰頭親在男人的下巴上,“原諒你了。”
孟叙提唇淡笑着,将被子妥帖地給小姑娘拉好,和往常一樣哄着她入睡。
安靜漆黑的室内,西凝的呼吸輕緩平穩,而摟抱着她的男人卻微垂着眼睛看着自己懷裡的小人兒,怎樣都看不夠一樣。
本來是想要試試西凝的反應,卻沒想到他自己先受不了了。
這可怎麼是好。
無所事事的幸福時光總是過地特别快,轉眼便是西凝可以拆線的日子。
小姑娘握着孟叙的手有些緊張地盯着夏昆醫生将她的繃帶拆開。
因為孟叙平時看她一直都看得很緊,所以手臂的傷口恢複地非常不錯。
眼前忽然陷入一片昏暗,是男人用手将西凝的眼睛遮住了。
拆線倒是一點都不疼,隻是有些輕癢,不過有孟叙一直在旁邊按着,西凝即便是有想躲的心思也不能動彈分毫。
“可以了孟先生,之後定時塗抹祛疤和護理的藥膏,不出一個月就能恢複如初了。”
西凝被遮擋的視線總算被放了出來,她低頭有些心疼地去看自己明顯的傷口。
好在夏昆醫生說不會留疤,不然對她這樣愛美的小女孩來說實在能稱得上是一個打擊。
微閃的光芒從西凝的餘光裡劃過,她下意識地去追随,最終在夏昆收拾器械的手上停了下來。
在他的手指上有一枚很低調的銀色素戒,看起來像是婚戒的款式。
婚戒啊。
西凝側頭看了一眼她和孟叙空空如也的手,心裡莫名湧上了一點空落。
臉蛋被男人輕輕揉了揉,孟叙溫聲問她,“怎麼了,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女孩子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夏昆,對着孟叙乖乖搖頭,“沒有。”
自知多餘的醫生很有眼力見地跟孟叙打了聲招呼,跟等在門口的謝亦一起離開了雲和府。
沒有了束縛,西凝試着将左右兩臂朝着男人一起擡起,“抱抱。”
總是安穩舒适的懷抱能将西凝所有莫名的小情緒盡數驅趕,她輕蹭着男人的臉,嬌聲嬌氣地問他,“你今天不去公司了嗎?”
男人的嘴角輕提着一些笑,唇瓣溫柔地蹭在小姑娘的臉頰上,“不去,多陪陪你不好嗎?”
“好呀。”西凝側臉,微撅着嘴巴親昵地親在孟叙的鼻尖上,嘴甜地很,“之後就不用你再喂我了,這段時間辛苦孟老闆啦。”
“不用了嗎?我覺得可能還不太行。”下午偏橘調的光安靜地落進男人的眼底,他看向西凝的眼神中含着溫和的笑意。
西凝輕嗯了一聲,不解地問他,“為什麼?”
落在細腰處的大掌輕捏了兩下,溫厚低沉的音色輕啟,“你自己又不肯好好吃飯,我喂你還能多吃一點。”
小姑娘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嘴裡拖長了調子,“我要是胖了怎麼辦。”
“胖點不好嗎?”男人抱着她左看右看,“胖點多可愛。”
“那我現在不可愛嗎?”西凝輕扭了一下嘴巴,對孟叙的說辭頗為不滿。
女孩子明媚嬌婉的小臉上透出鮮活的嗔怪,将孟叙的一顆心都化成了一汪春水。
“可愛。”粗寬的指背輕蹭在女孩兒的臉蛋上,孟叙的眼神微暗,忽然輕聲問她,“你的生理期已經過去了吧。”
察覺到危險的小姑娘無辜地眨了眨眼,“過沒過去你不知道嗎?”
畢竟,她沒過去的時候孟叙可一點都沒虧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