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叙的眼裡罕見地出現了無措。
現在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呢?
這些環環相扣的籌謀,哪怕是他這個親手策劃的主謀也沒有辦法再收手阻止。
更何況,他也曾想将西凝也作為其中的一環。
從他第一次帶着西凝出席宴會開始,轉動的齒輪便再也停不下來。
開始,便是錯的。
現在,更是錯上加錯。
到底是上天垂憐他的禮物?
還是讓他不要癡心妄想的責罰?
沒有聽到孟叙的回答,西凝托着男人的臉,雖然沒有看懂他眼中的情愫,但她一定要聽到孟叙的回答。
女孩子明媚的小臉壓了下來,努力湊出幾分嚴肅,溫軟的聲音也緊繃着,看起來正在生氣,“孟叙,你必須說會一直陪着我,現在就說!”
在孟叙面前張牙舞爪的小姑娘怎麼會讓他不喜歡呢?
就讓他再自私一回吧。
孟叙笑了,連眼角上都沾上了一點濕潤的笑意,他不管自己現在的身體有多麼的狼狽,低頭在女孩子的小臉上親了好幾下。
“我會一直陪着你。”
哪怕死了之後變成鬼魂,我也依舊會死死地纏住你。
西凝的心跳在加快,假裝生氣的表情早就已經無所蹤迹,取而代之的是溫柔明朗的笑意。
終于,她緊緊地抓住了她的太陽。
從此之後再也不要分開。
小姑娘也想學着孟叙的樣子去吻他,可還沒碰到便被帶着薄繭的掌心按住了,唇瓣軟軟的吻在男人的掌心。
空出的那隻手撫上女孩子的頭發,孟叙歎息了一聲,“再鬧下去真的不能出門見人了。”
身為罪魁禍首的西凝眼裡的笑藏都藏不住,她将孟叙按在自己嘴上的手拿了下來貼在自己的臉上,漂亮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孟叙,你真的不要我幫幫你嗎?”
沸騰的情緒被孟叙死死地壓在眼底,他的喘息重了些,嘴角牽了點笑,問着這個沒有一點危險意識的女孩子,“幫我?你會嗎?”
這個問題還真是把西凝給問住了。
要知道連‘我幫幫你’這句話都是西凝從肥皂劇裡看來的。
說她倒是會說,但要論怎麼做西凝完全沒有涉及過這方面的知識。
女孩子現在被問得有點呆滞,孟叙勾勾她的下巴讓她回神。
她能會才有鬼了。
孟叙的手按着西凝的薄背想将她重新抱回懷裡,可回過神的小姑娘卻對着他認真地開口,“我是不會,但是你可以教我呀。”
“你現在還真是什麼都敢說了。”孟叙心裡壓着難捱的火,想讓這小女孩子趕快消停下來,“别忘了,我們還在你外公家。”
“可是你要是憋壞了怎麼辦?”西凝已經恢複清潤的眼神裡甚至開始透出對男人的關懷,“生理課上說了,一直憋着的話可能會損害身體的。”
孟叙的眼仁微動,下腹的沸騰一直在折磨着他的理智,但孟叙依舊維持着嘴角的那點笑意,“就算你幫我弄出來了,可那些液體要怎麼處理呢?乖孩子,我們還是會被發現的。”
西凝舔了一下自己還有些紅腫的唇,沒有任何正經可言的話卻被她說的像吃飯喝水一樣理所應當,“生理課上講了那些液體和水的區别并沒有多大,所以我吃掉就好了呀。”
孟叙的大半張臉都被他用手掌捂住了,隻留下一雙黑沉攝人的眼睛盯着這個單純大膽的小姑娘,悶在掌心下的聲音還在嘗試着斥責她,“真是把你慣壞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可西凝早就習慣了孟叙偶爾過分古闆的輕斥,隻當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将小手放到了男人皮帶的扣頭上。
剛剛還在斥責她的人并沒有伸手去阻止,隻是沉沉地看着她生澀地摸索着如何去解開這個阻擋她作亂的扣頭。
無論她怎麼去按,這個扣頭都沒有絲毫要打開的痕迹,西凝急的鼻尖都出了一點細汗,一隻屬于孟叙的手進入了她的眼前,挨在她的手邊輕輕在側邊勾了一下。
輕微的咔哒聲在耳邊響起,困住西凝的謎團被它的主人輕松解開。
沒了阻礙的西凝手心都在冒汗,可愛的臉蛋後知後覺地燒了起來,她乖乖地僵在原地沒有再動。
孟叙将女孩子的反應盡收眼底,惡劣的破壞欲不住地打壓着他對小姑娘的憐惜。
他輕笑了一聲,問着傻乎乎的小朋友,“要是把你弄壞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