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瑾一愣,差點喜極而泣,立刻被落月的劍柄敲了腦袋。
“呆着幹嘛?打啊!!”
蘇墨卿閃身加入戰局,兩人配合之下,自然很快将剩下的三個人打敗,捏碎了他們的玉牌。
蕭煜瑾看着昏在地上鼻青臉腫看不出來原貌的幾個人小心翼翼地發問:“你怎麼了?火氣這麼大?”
“沒怎麼,就是看着這幾張臉煩。你也就罷了,一個多月了我也算是看順眼了,結果現在全世界都是這張臉,看得我真受不了。”
打完一架後蘇墨卿舒服了些,沒那麼煩躁了,他絮絮抱怨,“啧,等比賽完了就去找宗主要解藥吧,然後我幾個月都不想照鏡子了——太見鬼了,一睜眼,全世界都抄襲我的臉,好想問所有人要版權費。”
他伸手就往蕭煜瑾懷裡摸,翻找了半天,果然找出來了狐血,這才長舒一口氣,仰頭喝了下去,終于看到了一個正常的世界。
等等,要解藥?
蕭煜瑾警惕了起來。
拿到解藥=他們換回來=蘇墨卿不需要和他住在一起=蘇墨卿可以自由澄清绯聞=已經同床共枕一個多月的媳婦要跑了!
蕭煜瑾建立好了奇怪的邏輯鍊,頓時感覺天塌了。
他幹巴巴地說:“宗主不會答應的吧?”
蘇墨卿也想到了這一茬,他其實就是随口一說,并不是非要換回來,但他嘴上不肯認輸:“大不了我跪下來求求祂得了!罰我們這麼久已經夠了吧!”
“不夠吧,你看晏鳴桐,不是還當着狗呢麼。”
蘇墨卿:“……”
他想反駁,晏鳴桐那家夥現在整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天天錦衣玉食大魚大肉吃的比他都好,連洗澡都有徐青岱去服侍,甚至還帶按摩的!哪裡像是被罰的樣子!
但是這話聽起來也太挫了,顯得他好像過得連狗都不如。
蘇墨卿氣得咬緊了後槽牙,沒好氣地說:“你哪邊的啊!換回來你還不高興了!”
“我覺得這樣子很适合我們練習雙生劍法啊,我熟悉了你的身體之後感覺修煉一日千裡!”
蕭煜瑾苦苦勸說。
“一個多月了你還沒熟悉夠?”
蘇墨卿一邊搜羅出局弟子們的法寶藥品一邊跟蕭煜瑾吵,“要熟悉等換回來我開識海讓你進來慢慢熟悉吧你!”
“诶诶诶?!”
識海對修士來說是極其重要而脆弱的,修士的神魂就栖息于識海之中,貿然對别人放開容易造成神魂震蕩,造成不可逆的損害,因此除了道侶很少有人會放開識海,多用于神魂雙修的場合,是非常私密的舉動。
蕭煜瑾睜大了眼睛:“你說真的?!”
蘇墨卿翻了個白眼:“假的!”
眼瞅着蘇墨卿已經喝完血收拾好包走了好幾步了,蕭煜瑾還呆在原地,蘇墨卿響亮地“啧”了一聲,又原路返回,拖着他走。
“現在在比賽,在比賽啊大哥!要是最後我成了第二名,并且離第一名就差你耽擱的這幾分鐘,你信不信我把你識海都打爛?!”
蘇墨卿恨鐵不成鋼地揪着蕭煜瑾的耳朵怒罵。
“哦,對不起。”
蕭煜瑾蔫巴巴地跟着他走。
眼看快要走出丹蕊花叢了,蕭煜瑾實在是忍不住了,委屈巴巴地開口問:“換回來之後,你可不可以還住我那邊?”
蘇墨卿:“……”
怎麼還沒翻篇?
“反正是你的屋子,你樂意我當然沒意見。”
蘇墨卿聳了聳肩,“反正你的床睡起來比我的木闆床舒服多了,占便宜的事我為什麼不做?”
說完,蘇墨卿橫蕭煜瑾一眼:“給我幹正事了啊,什麼時候想什麼事情你給我心裡有數點,少一天到晚光想那些不知所謂的。”
“哦。”
蕭煜瑾答應了一聲。
沒過多久,他還是忍不住,小小聲地在蘇墨卿耳邊問:“所以我真的不可以進你的識海嗎?我就問這最後一句。”
蘇墨卿白他一眼:“有時候我真想上報仙盟把你抓起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調戲良家少男是吧。”
蕭煜瑾倍感冤枉:“明明是你先提的……”
“嘁,我提的又不是看你的識海。”
蘇墨卿不屑地說,“我說我想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因為我熱了,這很正常;你說你想把我的外袍扒了,因為你覺得我熱了,你猜我信不信這話?”
蕭煜瑾:“……”
他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但是又無法反駁。
身邊終于安靜下來了,蘇墨卿總算能專心思考接下來的計劃了。待他決定出來個大概,卻發現蕭煜瑾嘴角往下撇着,一副下一刻就會哭出來給你看的模樣。
蘇墨卿:“……”
啧,他剛才說了很重的話嗎?
蘇墨卿輕咳一聲:“你這副樣子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你自己說說,識海是能随便進的嗎?我說想進你識海你答應嗎?”
蕭煜瑾不語,隻是立馬要開放識海,被蘇墨卿緊急叫停。
蘇墨卿抹了把臉,平複了一下心情。
這人怎麼能把這種性命攸關的事情做得如此随便,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關于識海的知識點背錯了。這麼快的速度,要是換了别人,蘇墨卿都要懷疑那人識海原本就有暗傷要栽贓陷害了。
他在蕭煜瑾仿佛看渣男一般幽怨的眼神中試圖擺事實講道理:“進入識海這件事對我們來說根本沒有益處啊!你想想,這事兒除了增加我們神魂震蕩的風險之外還能有什麼作用?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非要有作用嗎……”
蕭煜瑾似乎被說服了,垂下眼眸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