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鳴桐剛回去的時候簡直是受寵若驚,徐青岱跟供小祖宗似的供他。他被這架勢吓得愧疚萬分,格外老實,躲都不躲了,天天粘着徐青岱,任由徐青岱吸狗。
不料好日子沒過兩天,晏鳴桐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脖子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他狗爪子一摸,似乎是一個項圈。
它趕緊跳下床去,撒開四爪跑到鏡子面前。果然,是一個精緻的項圈,上面居然還有一行手寫體:
青青 ——徐青岱。
晏鳴桐震驚得連狗眼都瞪大了。
這時徐青岱進來了,手上還端着處理好的肉食。他看到晏鳴桐在照鏡子,笑着說:“啊呀,我們青青還會臭美?快過來吧,剛做好的早飯呢。”
晏鳴桐怒視着徐青岱,一隻狗爪子扒拉着項圈。
“汪汪!”
解釋!
“嗯……”
徐青岱顯出些為難的樣子,他把盛着肉食的盆放到桌上,朝晏鳴桐走了過去。
“我也沒辦法呀,誰讓我們青青這麼厲害,跑了就找不到呢?”
徐青岱輕聲細語地解釋,“所以隻能戴項圈了呀。項圈是可伸縮的,就算青青長大了也不用換,永遠都不需要拿下來了。裡面有定位法陣,還加了我的血,以後就不怕青青走丢了,不管青青去哪裡我都能感應到。”
他越說表情越難過,最後哽咽着抱緊了晏鳴桐。
“青青,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呀,你就那麼跑出去了,萬一餓着呢?萬一被其他修士抓走了呢?萬一那些修士要把你煉化成丹藥或者法寶呢?”
晏鳴桐倍感心虛,同時也止不住地心疼徐青岱。
他這些天跟着徐青岱上課,也能看出來徐青岱作為因為一直契約不了靈獸而被留級幾年,今年差點又挂科的馴獸師,或多或少在同輩修士中受了些排擠,雖然不至于到肢體霸淩的程度,卻總是有意無意地忽視徐青岱。自然也沒什麼人跟徐青岱做朋友。并且他還出身馴獸師世家,家裡對他這個孩子也是頗有微詞。
總之,徐青岱是個孤獨的人。
晏鳴桐對比了一下,雖然同樣都是沒什麼朋友的人,但是蘇墨卿根本不在乎什麼朋不朋友,最多偶爾想起來了憂郁兩下,然後就去找蕭煜瑾對練發洩了。而晏鳴桐自己則是随遇而安的性格,除去跟蘇墨卿關系不錯外,到哪裡都能跟人聊兩句,根本不缺朋友(借錢的時候除外)。
因此,他就更覺得徐青岱是個脆弱的小可憐了。每次有組隊活動而徐青岱隻能一個人的時候,它也隻能走到徐青岱身邊,用腦袋拱拱徐青岱,以狗狗的方式盡量安慰他。
這樣想着,晏鳴桐也就不在意這個項圈了。他低低叫了兩聲,蹭了蹭徐青岱,表示自己要吃飯。
徐青岱立刻收了聲,挂上淺淡的微笑,把晏鳴桐抱起來,喂它吃肉食。
一人一狗吃完飯,又到了上禦獸課的時候。
這次依然是之前那位拿着蛋的“長老”。整節課上,長老一看到徐青岱,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等到下課,長老又把徐青岱給留下來了,還提出想要單獨看看這隻幻影九幽犬。
徐青岱斷然拒絕了。
長老不解:“你給他喝了那瓶丹液嗎?”
徐青岱冷冷道:“喝了,結果它走丢了整整一天。”
長老:“……”
怪不得看他跟看仇人似的。
徐青岱滿臉戒備:“長老,我可以接受挂科,但我絕對不會接受失去我的青青!”
長老:“……”
長老:“即使他可能對你的修行半塊靈石的作用都沒有?”
徐青岱:“當然!”
長老:“即使養他很花靈石?”
徐青岱:“當然!”
長老:“即使他不再毛絨絨?”
徐青岱:“……當然!它可是會永遠陪着我的夥伴!”
“喔,你猶豫了。”
長老眯起眼睛,幽幽道,“還畫蛇添足地加了解釋,一看就是心虛。”
“汪汪。”
就是。
晏鳴桐也幽怨地看着徐青岱。但轉念一想,感覺自己的過錯比徐青岱大多了,又悻悻地收回了目光。
徐青岱:“……”
徐青岱:“國有國法宗有宗規,即便您是長老,也不能公然搶奪弟子的靈獸!”
說着,他把晏鳴桐摟得更緊了,勒得晏鳴桐都吐舌頭了。
長老:“……”
怎麼感覺他跟要強搶民女的強盜似的。
長老頭疼不已:“你手中的靈獸,此時的模樣隻是暫态,你接受不了他的本真的,不如就此結束你們的緣分,也勉強算得上善始善終。我與這靈獸也頗有淵源,隻是想在保留顔面的情況下同他聊一聊。這樣吧,你飼養他花了多少靈石,我全數返還給你。”
徐青岱再次拒絕,并表示沒有其他的事他就先走了。
長老大怒:“這是你逼我的!”
長老:“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晏鳴桐,你恢複成人怎麼沒有跟他解釋!
晏鳴桐:“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