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蘇墨卿和蕭煜瑾的腦袋上都不禁緩緩冒出一個“?”。
蕭煜瑾看着撲到他身上的晏鳴桐,嫌棄地看着晏鳴桐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并在晏鳴桐試圖往他身上擦眼淚的時候不着痕迹地往後挪了挪。不料晏鳴桐對此絲毫沒有察覺,直接撈起他的衣袖就往臉上擦,還不忘繼續嚎,跟哭喪似的。
蕭煜瑾咬牙忍住把這家夥推開的欲望。
他自然對蘇墨卿身邊這個唯一的朋友有所了解,但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晏鳴桐似乎不怎麼喜歡他,當然他同樣讨厭這個會奪走蘇墨卿注意力的家夥,所以他隻是對晏鳴桐稍有耳聞,也并不知道他們平日裡具體怎麼相處的。因此此刻不敢輕舉妄動,萬一露餡了呢。
蘇墨卿眼看着蕭煜瑾的臉色是越發難看,忍不住有點好笑,口型示意:把他推開就行。
得到了指示,蕭煜瑾總算能放心地把晏鳴桐推開了。
晏鳴桐被推得倒退幾步,被蘇墨卿扶了一把才站穩。可他剛站穩,立馬又跑到了蕭煜瑾身前,警惕地望着蘇墨卿,一股要在老鷹面前護住小雞的母雞架勢。
蘇墨卿感到一陣頭疼。
一個多月不見,他都忘了,在晏鳴桐那兒,蕭煜瑾還是他的死對頭呢。
他歎了口氣,問道:“晏鳴桐,你來這兒幹什麼?你不是之前去了秘境曆練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去了秘境?”
晏鳴桐大驚,随即又像忽然想通了什麼似的,“好啊,我就知道你蓄謀已久!還專門打聽了我去秘境的日子,你就是想趁着墨卿孤身一人的時候誘.拐囚禁他是吧?可惜你百密一疏,沒料到那個秘境會炸掉吧!”
蕭煜瑾眼皮狂跳,不易察覺地往後躲了躲。
“什麼叫誘.拐囚禁?我……他是什麼失足少女嗎?!”
蘇墨卿不禁反思,自己以往是怎麼跟晏鳴桐吐槽蕭煜瑾的,為什麼晏鳴桐會覺得他倆之間是這種性質?
“我都在帖子上看到了!”
晏鳴桐神情激動,“你居然對他做出了那種事!你這個無恥之徒!”
蘇墨卿:???
他做什麼事兒了?
蕭煜瑾臉色驟變,咳嗽一聲,插嘴道:“哪有什麼誘.拐囚禁的,我隻是這陣子突然覺得蕭煜瑾其實是個大好人,所以跟他走得比較近而已……”
他話音未落,晏鳴桐更是不可置信,轉頭對蘇墨卿怒吼:“你居然對他用邪術!!”
蕭煜瑾:“我沒中邪……”
他的聲音被搖散在晏鳴桐的動作中。
晏鳴桐按着他的肩膀前後搖晃,絕望道:“你清醒一點啊!你沒中邪怎麼可能一個多月不來找我拼單啊?連我昨天找你說的那個幾百年一遇的靈劍保養第二把半價的活動你都沒搭理我!!!”
蘇墨卿:“……”
所以說,晏鳴桐就是為了保養靈劍才過來的吧。
想當初,他這個朋友就是拼單薅羊毛的時候認識的。真不愧是跟他一樣正宗的劍修啊,從未接受過靈石的污染,貧窮得如此純粹,不像蕭煜瑾,也就是最近沒靈石了,才沒有幹出拿靈石打水漂玩的人神共憤之舉。
看起來晏鳴桐渴望為“蘇墨卿”驅邪的心意還是非常真誠的,因為蕭煜瑾差點被他超高的晃動頻率給整吐,整個人晃成了一道殘影,好不容易停下來了也是面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
晏鳴桐見狀更加激動,瞪視着蘇墨卿:“你看看,他都被你害成什麼樣了!”
蕭煜瑾試圖擡手去拉蘇墨卿,卻被晏鳴桐拉住手,含淚道:“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兇手就是他是吧?”
“你……”
蕭煜瑾氣得怒視晏鳴桐,胸口劇烈起伏。
晏鳴桐趕緊替他順氣,還不忘哭嚎:“兄弟你别死啊!!蕭煜瑾你這個殺千刀的東西,居然還先煎後殺!!!”
蕭煜瑾:“…………”
他氣得快要兩眼翻白,全憑意志力才沒暈過去。
蘇墨卿慶幸被折騰的不是自己,他坐在餐桌邊,支起下巴,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你那麼激動幹嘛?我感覺你們也不是關系很好啊。”
“我們之間(依靠拼單維系)的偉大友誼,你怎麼能理解呢!”
晏鳴桐義正辭嚴。
“哦,那他一個多月沒來找你,你怎麼都沒管?”
“呃……”
晏鳴桐的臉色忽然紅了又白,白了又黑,好不精彩。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