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時肯定知道這個人,并且說不定雙方還在生意上有所交鋒!
盛未夏心裡一下子雪亮。
她退而求其次:“我隻要知道這人是誰,後續真不麻煩你。”
“不是我不幫您,是……”阿九為難地說不出話來。
他總不能把自家老闆籌謀已久的計劃說出來,也不能說自家老闆為了她早就有所準備。
盛未夏的臉瞬間冷淡下來:“那我懂了,不勞您費心了。”
轉而對盛勇說,“哥,你替我送送阿九吧,我回去了。”
但她很快想明白,是她錯了。
之前明明想好了不欠他人情,現在人家不讓她蹭交情了,她反而怪上别人了。
這樣不對。
想明白後,她對阿九說:“是我不好,不該理所當然以為你該幫我的,這件事的确跟你沒關系,不好意思讓你跑一趟。”
阿九聽她這話,是劃清界限的意思,一時之間心裡大急:“盛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家老大考慮很周全的……”
急死人了,不該他說的他又不能說!
他往外沖,“您稍等!”
盛小姐比他想的更要聰明許多,居然從蛛絲馬迹裡總結出了那人的特征。
正走着,和兩個頭戴大蓋帽身穿制服的同事擦肩而過。
其中一人哎了一聲:“同志,您稍等。”
“等不了!我有急事。”阿九頭也不回。
後院要燒起來了,火燒眉毛的事!
“那您留個電話行嗎?”辦事民警追上去。
阿九往後指了指:“您有事找……那位盛先生給我留信。”
說完,他擠出大雜院跑起來。
“盛勇是哪位?”另一位同志問道。
“我是。”盛勇拍了拍身上的木屑站起來,“找我什麼事?”
民警向他敬了個禮:“盛同志,我們是鐵路派出所的民警,上次您抓的小偷我們順藤摸瓜搗毀了一個偷盜團夥,繳獲了贓款三萬餘元,特地來給您送表彰的!”
兩人說着,遞過手上拿的表彰信和一個信封,“這是獎金兩百元,您一定收好了,還有一些失主的感謝信,我們整理完再給您送過來。”
盛勇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還有這麼好的事兒呢,我被偷過,看别人偷我就來氣!剛才那人是咋回事啊?”
兩位民警互相看了一眼:“您不認識那位?”
“認識,也算不上認識。”盛勇奇道,“他是犯事兒了還是丢東西了?”
“咦,他就是上回您在我們所做筆錄,揍了那個偷您箱子那個小偷的好心人啊。”民警小聲,“還以為您二位已經認識了。”
盛勇一呆,然後拍大腿:“我說他怎麼有點面熟!還真是他,當時他戴墨鏡了,臉也黑,我都沒敢認。”
民警一笑:“後來您趕時間先走了,我們給他登記筆錄的時候,他摘了眼鏡,我對他印象深就記住了。這臉黑嘛,應該是蹭的灰。”
盛勇大為懊悔:“艹,早知道我今天對他客氣點兒了。”
他看着盛未夏,皺眉,“小妹你怎麼了,不是你把人給請來的嘛,怎麼就把人給說走了?”
至今他還能清晰回憶起當時考克箱不在腳下時候的感覺,那真是從腳底一直到頭頂,透心涼。
阿九這份情,對他來說很重。
盛未夏無奈攤手。
民警送完東西後就走了,盛勇還在唏噓不已。
盛未夏繼續想,阿九這條路子要是行不通,她還可以找馬以舲幫忙。
馬家在錦中也是響當當的煤老闆,馬以舲雖然擺明了以後不摻和家裡的生意,但她家裡不像喻家那麼複雜,問句話打探個人,應該易如反掌。
隻是……這個人情她也不得不欠下。
可轉念一想,欠馬以舲也比欠喻時好!
打定了主意後,她反而不急了。
馬以舲周末必回京市的家,禮拜天晚上去找她時間剛好。
盛未夏回到自己那幾間房,蔣秀荷在做飯,顧德勝在看報。
她想了想:“我回學校了。”
“怎麼不留着吃飯?”顧德勝擡頭,“你媽在做了,今天炖排骨。”
“不了,我趁有時間找教授聊聊家裡的情況。”
“哦哦哦。”顧德勝一聽閨女為自己的事奔忙立刻不吱聲了,反而欣慰一笑。
“欠工人的工資都付了嗎?”
“付了付了!我答應的事兒能不去辦嗎?”
正在這時,大門被人敲響。
蔣秀荷開門,見門口站着個身量頗高的俊美青年,一下子愣住:“你找……”
喻時氣息有些急促,胸膛起伏:“伯母,我找盛小姐。”
“你找小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