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她戾氣太重。
“車裡太悶了是嗎?”
注意到姜滿的煩躁,薄臨開口問道。
姜滿順着他的話發洩着煩悶,語氣有些不耐煩,“那個女的把這兒當床了?打算睡到天亮嗎?”
“睡?”薄臨笑了,然後做出擔憂的神情看向窗外,“或許她是被我撞到了呢?”
“她是樹嗎?”姜滿用目光指向那棵無辜的雪松,然後低頭看了看時間,“已經三分鐘了,你的人效率實在……”
她沒再說下去,因為她看到有兩個保安小跑着過來了。
情況很明了,薄臨方向盤打的及時,壓根就沒碰到那個女人,且她顯然是精心準備而來,淩晨打扮成這樣,出現在這條隻通往薄家的路,躺的那麼……不合理。
所以這個女人不是無辜的受害者,也不是什麼鬼魅精怪,是處心積慮想謀求什麼的人,自然就是薄臨口中那個拿了“藥”的“病人”。
“小薄總。”其中一個保安敲開了車窗,“實在抱歉,我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哎呀!您受傷了!需不需要叫醫生過來?”
那女人依舊躺着,一動不動。
薄臨沒有看她,也沒有看保安,垂着眼簾,“我沒事,你們盡快處理。”
“好的好的,我們這就把她擡走。”
兩個保安跑到了那個女人身旁,推了推她,她仍舊裝出昏睡的樣子一動不動,二人無奈,隻得一前一後,準備把她擡走,可是手剛碰到這個女人,她就像是觸電一樣,身子一扭,坐了起來。
“别碰我,兩隻看門狗,也配碰我?真是惡心!小心我報警抓你們,告死你們!”
“李小姐,你這樣也沒有用,薄總不在國内,小薄總脾氣是好但他也沒有決定權,你找他沒用啊!你不能這樣死纏爛打的啊……”
“是啊!也不看看現在幾點,鬧什麼?”
兩個保安苦口婆心的勸着,這位李小姐好似油鹽不進。
車内,薄臨閉着眼像在休息,姜滿看看他,又看看車外,心裡的煩躁逐漸放大,拉開車門,跳下了車。
那女人顯然知道車裡還有别人,但看到姜滿還是吓了一跳。
此刻的姜滿實在不體面,身上髒兮兮的,還有血污,着實吓人。
姜滿俯視着這個女人,近看之下,隻覺得她妝容雖厚,皮膚也不好,但模樣生得還算不難看,不過,她整個人的氣質莫名透出一股令人生厭的感覺。
“你、你你想幹什麼?”那女人身子往後縮了縮。
兩個保安見姜滿從車上下來,知道她與小薄總關系自然不一般,内心雖然好奇,但還是負責地走到姜滿身旁,低聲道:“小姑娘,這事你還是别管,上車和小薄總等着吧,免得沾了一身腥。”
姜滿微微挑眉,她什麼人沒見過,還會怕一個女的?
“我這一身也夠腥的了,再沾一點也無妨。她是什麼人?”
“她叫李妝嬌,是來……要錢的。”
所以,藥就是錢,那麼病人呢?姜滿打量着李妝嬌,大概明白了。
“蠢貨。”姜滿低低自語道。
李妝嬌離得不遠,自然聽見了,她皺起眉頭,看了看車内沒什麼反應的薄臨,似乎覺得姜滿也不是什麼重要角色,于是站了起來,“你這個髒東西,你是薄家資助的大學生吧?”
她上下打量着姜滿,冷笑一聲,“想靠着你這張臉勾引阿臨?别做夢了!賤貨!你這破爛身子,勾引過多少男人?你也配!”
“李小姐,你話也說的太難聽了,人家姑娘也沒招惹你,你再這樣,我們就要報警了。”保安擋在了姜滿面前,有些生氣了。
“你報啊你報啊!正好讓警察來評評理,我被車撞了,該賠我多少錢!不過,這都是我們自家的事,我和阿臨什麼都好說,但是你們,深夜對我動手動腳!還有這個賤人,對我言語辱罵!趕緊讓警察來!把你們都抓走!”
姜滿一直冷眼看着,沒說話。
倒不是她脾氣好,隻是她聽到了幾個字眼:“阿臨”、“自家”。有些面子,看在薄臨出錢出力的份上,也不得不給,但是,這個女人真的是薄臨的自家人?
一直沒動作的薄臨叫了一個離他近的保安,耳語了幾句,然後又恢複了閉眼休息的狀态。
那保安跑到了姜滿身旁,傳話道:“小薄總說了,他和這個李妝嬌一點關系也沒有,讓你不必顧及他。”
姜滿聞言,回頭看了薄臨一眼。
這是拿她做槍?
李妝嬌盯着姜滿,然後指向那個擋在姜滿面前的保安,命令道:“我餓了,你去薄宅吩咐下去,給我準備點吃的。”
那保安沒動,轉頭看了看另一個保安,又看了看薄臨,見薄臨還是閉着眼沒什麼反應,他有些猶豫。
他知道,之前,李妝嬌的确經常去薄家吃飯,他有些拿不準主意。
“快去啊!狗東西!守在這兒有什麼用?畜牲玩意!不聽我的,我就睡在這兒,今兒誰也别想走!”
那保安想去問問薄臨,挪了腳。
“你這個賤人!”李妝嬌終于找到機會,揚起手就要給姜滿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