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谕.無求用手被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沒說話就靜靜地看着他。
卡門尹.将雲還要上前,哐地一聲一柄劍擦着他臉頰刺過,他下意識往後退。
下一秒他弟弟收翅跳了下來,抱着亨利谕.無求幾乎要哭:“你沒事吧?”
亨利谕.無求悶聲說:“我沒事。”
卡門尹.嘉玉猛地扭頭看大哥,眼睛都猩紅了:“你也太狠了,他可是你雄君啊!”
卡門尹.将雲咬着牙,攥緊了拳頭,盯着亨利谕.無求看了片刻,突然猛地扭過頭來,冷聲喝道:“還沒有死的跟我一起沖進研究樓!不許他們帶出任何一片資料!”
亨利谕.無求向他伸手:“哎……”才一聲,牽扯到胸膛上肌肉,疼得他又縮了回去,依然掙紮着站起來往那邊跑去。
卡門尹.嘉玉沒有說話,也跟着沖進去。
比徹.萊亞爾森站在高樓之上,左右的門窗都緊閉着,他拍拍面前的玻璃,結實得讓他懷疑人生,隻能硬生生地看着這一幕幕的發生。
這會兒的功夫,其餘高級軍官紛紛都從閣樓上趕了下來,異獸所駕駛的黑色機甲檢查到研究樓這邊的狀況,突然沖這邊瞄準,比徹.萊亞爾森站在高高的閣樓上,将這一切看得分明,他瘋狂的拍打着厚重的玻璃,聲音完全傳不到外面,突然想起什麼:“小蟲小蟲!”
“小蟲在!”
瞬息之間小蟲飛了出來,随着主人的意願給樓下的卡門尹.嘉玉發去信息。
卡門尹.嘉玉眉頭微蹙,聽到聲音,猛地擡頭看向空中,巨大的炮彈往這邊襲來,他斷喝一聲:“小心!”
炮彈望着卡門尹.将雲的方向砸下去,他想要沖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哥哥!”
下一秒在他前面的亨利谕.無求往前撲去,在炮彈砸下來之前,撲到卡門尹.将雲身上,将他連帶着翻滾了好幾圈,雖然躲過了炮彈的直接攻擊範圍。但是餘波依然将他震得内髒一片翻江倒海。
噗的一聲,往前吐出一口雜着碎肉的血。
鮮血将雄蟲白皙俊朗的臉蛋染得通紅,臉色卻慘白額角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
不過即使受了如此大的沖擊,他們的衣服居然還是完好無損。
滾落下去,卡門尹.将雲第一反應就是看他,看着他吐了一口血,看着他臉色瞬間煞白下去。
眉頭情不自禁的皺下去,聲音都有些顫抖:“沒事吧?”
金發雄蟲嘴唇動了動,才張口哇的一聲又吐出一口血。
卡門尹.嘉玉也被這顆炸彈的餘波沖退了好數十米,這才跨過大坑沖過來,心髒揪得生痛,看到抱在一起的那兩蟲,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到金發雄蟲還在吐血,卡門尹.嘉玉提心吊膽道:“你怎麼了?”
亨利谕.無求用手被抹了一把嘴角說:“我沒事,沒事,扶我起來。”
卡門尹.将雲還坐在那裡,好久沒有反應過來,有些呆落湯雞的樣子,突然他皺了一下眉頭,暴喝道:“随影,你的随影呢!”
卡門尹.嘉玉将亨利谕.無求扶起來,道:“現在這個時候了,還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嗎?趕緊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操他天雄的,真是不想活了!”他咬牙切齒,徒手掰下旁邊的粗壯路燈杆,将亨利谕.無求推到卡門尹.将雲身邊:“看着姐夫!”
卡門尹.将雲抱住了雄蟲,回頭喊回來,已經來不及了。
銀發少将張開翅膀,直接就沖着那發炮轟擊的機甲飛過去,那架機甲發了一炮之後,就被學校的機甲纏繞過去了,此刻分不開身。
少将徑直飛到機甲艙門前,直接懸空狠踹艙門,他就這麼徒手作業,居然直将幾乎不可撼動的艙門踹得陣陣作響。
亨利谕.無求趕緊推卡門尹.将雲道:“你先去救他,不用管我。”
卡門尹.将雲也想啊,但是。
他看了眼臉色慘白的雄蟲,再不理他,估計得死在這裡。
卡門尹.将雲咬牙道:“你在胡說什麼,這個時候我怎麼可以丢下你不管?”
亨利谕.無求舔了舔嘴角的血腥,笑道:“怎麼,上将大人也會在乎我的死活嗎?”
卡門尹.将雲咬着唇,沒有理他,又來了,又是那一副欠揍的嘴臉。
他咬着牙,一邊拉着雄蟲,一邊拿沖過來的異獸開刷,一邊恨聲道:“你我之間畢竟有聯姻,如果你這麼想死,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親自送你上天堂,也不是不行!”
亨利谕.無求捂着胸口,氣息變得柔弱說:“估計你不用送,我自己也會上。”
卡門尹.将雲猛地扭過頭來,對上雄蟲蒼白的俊臉,雄蟲說:“你再氣我一下,我就直接死掉了,不需要你親自再送一趟。”
卡門尹.将雲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将要說的話都咽了下去,聲音變得低沉了些:“就你油嘴滑舌!”
亨利谕.無求将下颌抵在他的肩膀上,他剛想頂開,亨利谕.無求小聲說:“好疼呀,給我緩緩吧。”
這時候左右的護衛已經趕過來護在他們的身側。
卡門尹.将雲将雄蟲推過去:“護他!”
他看着弟弟的方向,趕緊追了上去,這時候,銀發少将已經将艙門生生撥開,沖了進去。
卡門尹.将雲離開之前又看了一眼雄蟲,雄蟲臉色慘白,沖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有些詭異。
他腦子帶着這個揮之不去的詭異畫面沖進戰場,心情越發不得勁,所經之處,異獸死的形狀越發凄慘。
腦中頻頻浮現雄蟲的笑,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是這樣笑,真是陰險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