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真地看着兩名少年：“不止她有異常，整個青城派都不對勁。”

“你們仔細回想一下，青城派的山門是不是有很多奇珍異草？小菇君，你一開始挖的那株雪靈草，可是足足有二十年了，哪個仙門會放任極品靈草亂糟糟的長在山門，既不保護，又不挖走？”

“至于青城派中弟子精神困頓，門風松散的事，我就不多說了，相信你們都看得出來。”

“我隻說小燕子，單看她外貌談吐，我也找不出破綻。但她看到小靈，一上來卻問‘是不是三師弟的小孫女’。按理說，都是兩百歲的人了，再小的孫女也該七八十歲，她怎麼連這個都算不清楚？”

長域沉下眉頭，一根根掰着手指，給兩名少年分析情況：“當然，最重要的是，小靈也是靈修，居然不能和她産生靈感，我才更加笃定有問題。”

小菇君聽得茫茫然：“那是什麼問題？”

長域呼出一口氣，搖頭道：“暫時看不出來。”

淩靈轉着手裡的百合花枝：“如果暫時看不出來，那就先按兵不動，将計就計，查查那個護山大陣怎麼樣？”

長域歎氣：“正有此意，我們小心一些。”

說完，他收起結界，作勢往前走去，卻是原地踏步。

小菇君看得一頭霧水。

淩靈卻心領神會，也裝模作樣地原地跑跳幾下，然後“哎呦”一聲，丢出手裡的百合花。

長域眼疾手快，一掌劈去，掌風震碎花朵，化作寸寸齑粉。

小菇君：“啊......你們什麼時候商量好的？”

長域打了個響指：“剛剛一瞬間。”

淩靈原地蹦跳幾下，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充滿了自豪和興奮：“我們好聰明。”

長域揉揉她的腦袋：“是啊，你很聰明。”

“好吧，我不聰明。”

小菇君嘟囔着，又啃了一口糕餅：“那我們還要查看那個護山大陣嗎？”

他都聽長域的。

長域沉思道：“我們剛剛毀掉了那朵傳音百合花，在對面看來，表面上已經中計了，因為她多次提到護山大陣，就是要讓我們産生好奇。”

淩靈擰着眉頭：“那不去。”

長域卻話鋒一轉：“可是小燕子生性聰穎，長大後更是足智多謀，說不定她早已猜到，我們可以識破她的計謀，于是唱了一出空城計，讓我們不敢輕舉妄動，隻得退回山中。”

小菇君總算跟上了思路：“那去看看。”

長域又搖頭：“但是話說回來，萬一她棋高一着，猜出我能識破她的空城計，故意繞了幾個彎子，讓我們以為護山大陣毫無危險，放心去查，結果中了埋伏......”

小菇君又聽愣了。

淩靈說：“不對呀，如果這樣想的話，一計套一計，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呀。”

長域哈哈笑道：“就是沒把握呀，我突然想到這一點，給你們說着玩的。”

“啊......”淩靈也有些茫然了。

小菇君解釋：“他就愛這樣胡說八道，你要習慣的。”

淩靈小聲嘀咕：“可是之前在雪山上......”

看起來很正經呀！

小菇君說：“因為他輩分擺在那裡，被架起來了，隻好跟着擺架子呢。”

淩靈：“原來如此，好吧。”

長域抱着手臂，笑眯眯地看他們說話，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好啦，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看看旁邊的護山大陣。”

淩靈好奇道：“為什麼又決定要去呢？”

難道是長域師祖又發現了什麼細節......

“我沒有發現新的線索。”

長域看出小姑娘的疑問，搖頭道：“隻是覺得，來都來了，應該去看看。”

小菇君把最後一小塊糕餅送入口中，拍掉手上的碎渣：“唉，左右都是兩個選擇，試試呗。”

說着，他垂下手掌，指尖湧出無數纖長的菌絲，深入土壤，不斷蔓延着。

長域贊許點頭：“是啊，誰說我們隻能硬着頭皮上？凡事都要講究方法，我們不僅有小菇君的菌絲探路，還有你呢。”

說着，他指了指淩靈。

淩靈順着長域手指的方向，指向自己：“啊？”

長域揚眉一笑：“你忘了？你不能和‘假張逃燕’産生靈感，同樣的，她也不能感應到你，她隻知道你是靈修，卻不知道你也是天生靈體，感應強大啊。”

“有你的感應在，我們可以規避大部分危險，也可以查出更多信息啊。”

淩靈慢慢舒展眉頭：“對哦......對哦，差點忘了這一出！”

“哈哈，事不宜遲，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