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漾，你早就該死了，你把大家害的都那麼慘你是怎麼有臉活下去的？”陸君瑤離她越來越近，而陸知漾被她說的擡不起頭。

這一切也不是她自願的如若可以她也想把她的命還給許妍書，而不是繼續苟延殘喘的在這世間活下去。

“來人！”陸君瑤一聲令下，一個盛滿了雞血的杯子端到了她的面前，她伸手接過杯子，把杯子裡的雞血倒在了陸知漾的身上，鮮血染紅了她破爛衣裳，而陸知漾依然被吓得不敢動彈，她伸出手來看着自己的滿手鮮血，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跪地不起，瞳孔漸漸失去光亮，她半睜着眼睛看着地面，淚水依舊流個不停。

她在想，當初她娘生她的時候流出的血也是這樣的嗎。

想着想着她突然笑了起來，她在笑她自己，她在笑她自己凄苦的一生。

“好好看看你自己陸知漾，你簡直就是陸家的恥辱，是個隻會給陸家沾上污漬的害群之馬！”

陸君瑤彎下身子看着她，眼神裡滿是透露着戲谑，好像她這一套動作下來并不是為了給陸家除害，反倒是她一個人的戲耍。

“原來陸家人都是這般對自己的自家人啊。”話音剛落在地上的雞血和牛糞突然被一道法術掀了起來，全部砸到了陸君瑤一個人的身上，牛糞和雞血互相混合起來，現在的陸君瑤又臭又醜，簡直像是剛從茅坑裡爬出來的一樣，下人們看了都紛紛後退，生怕這些濺到自己身上。

“……”陸君瑤顫抖着看着自己的一身，潔身自好的她一直都有嚴重的潔癖，看到這一幕的她差點當場昏過去，一屁股癱坐到地上。

“啊啊啊啊啊！！！”她驚聲尖叫，用着求助的眼神望向四周的下人，可身邊的下人早就已經被這道白色法術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救命…救命…救救我…救救我！！！”陸君瑤感覺現在快要死了，平時她可是每天都要沐浴一遍身子，今日突然遭到牛糞和雞血的雙重攻擊，此時的她崩潰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陸知漾在一旁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她都看到了些什麼。

“小家夥，上次我同你講過我的名字，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陸知漾聽着聲音有點耳熟，仿佛是在哪裡聽到過，思考了一會她突然聯想起了發燒那日為她治療的人，她的聲音同這道聲音一樣。

“你是…蘇念雪？”

“沒想到，你竟還真的記住了。”

九尾妖狐就這樣随着一道白光出現在她的面前，上一次她還沒有好好欣賞過她的樣貌，這一次她正對着九尾狐妖的臉，感歎着她的美貌，簡直同話本中裡說的絕世美人那樣，美得不可亵渎。

“我說你啊，要硬氣一些，他們可是在欺負你。”

蘇念雪攤出手來，想要拉地上的陸知漾起來，可陸知漾看了看自己的手搖了搖頭。

“髒。”

蘇念雪笑了一聲，攤着的手一直沒有縮回去，眼神示意着沒事，讓她牽上來就好。

陸知漾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手，蘇念雪的手修長而又雪白，整個人看起來仙氣飄飄，看外貌根本就不像一隻妖，反而像一個在宮中嬌生慣養的白蓮花小姐。

一人一妖的雙手觸碰在一起，陸知漾身上的血漬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就連方才她吞下去的那股牛糞也憑空消失，嘴裡也沒有了那股又腥又臭的味道。

她被她拉了起來，又再一次把她護到了身後，扭頭看向了一旁癱倒在地上的陸君瑤，她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似的，一直在抖個不停。

“知道自己哪錯了嗎？”

“……”陸君瑤看着狐妖顫抖着不說話，她已經被吓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在問你話呢。”方才蘇念雪對陸知漾溫柔的樣子消失不見，面對陸君瑤蘇念雪露出了她邪惡的一面，瞳孔中似乎散發着重重的殺氣，在她面前她是那朵純白的白蓮花，而在别人的面前她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千年九尾妖狐。

陸君瑤被吓得連連點頭，可能是因為蘇念雪的氣場太強大了，她卡在嗓子眼裡的話被震懾的說不出口。

“想要變回原來的樣子嗎？”蘇念雪見她老實了，這才放松了對她的警惕，對她露出了一個比較和善的微笑，但這假笑裡似乎藏着把刀。

陸君瑤拼了命的點了點頭。

“今日的事你不能對外講出去，甚至連你的娘親也不能講，知道了嗎？”

蘇念雪想的很周到，她不會讓陸知漾因為她而受到自己阿爹和姨娘的怒罵。

陸君瑤勉勉強強的點了點頭。

“另外，若是讓我發現你以後再欺負她，可不就單單隻是牛糞和雞血這麼簡單了。”蘇念雪的微笑一直沒有收回去過，在這一瞬間裡她像極了蛇蠍美人，美麗的外表下卻有着蛇蠍心腸，陰狠毒辣。

陸君瑤這次沒有猶豫，連連點頭，陸君瑤是個怕死的人，面對面前的大妖，她一個普通人當然要俯首稱臣了。

蘇念雪得到了肯定，手在空中一揮，陸君瑤的一身變得潔白如淨，身邊的下人也被清除了記憶，陸知漾定睛一看，發現蘇念雪已經消失不見了。

被恢複了一身的陸君瑤這下老實了，她再也不敢那麼對她了，便匆忙的呼喚着下人離開了此地。

陸知漾不明白，為何一隻千年大妖會幫助她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人，她實在是想不通。

……

陸知漾回到了冷殿中，發現此時姨娘已經回來了，她背對着她坐着，仿佛是在等着她回來。

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容，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憔悴，看樣子不像是剛被欺負過的那樣，随後她便走到了姨娘的身邊。

“姨娘，你回來啦？”陸知漾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可許婉凝卻狠狠的瞟了她一眼。

陸知漾被她的眼神吓得不敢動彈。

“今日趁我不在，你去幹什麼了？”

“……”陸知漾沉默不語，她仿佛已經猜到了，許婉凝或許是方才看到了那一幕，同樣，她可能也已經看到了那隻九尾狐妖。

“我問你話呢，你今日出去幹什麼了？！！”許婉凝突然站了起來，用着兇狠的眼神和語氣質問着陸知漾。

“……”陸知漾不敢回她的話，隻好捏緊了拳頭低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