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渡生有點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他的執念一直都是永甯神女，而他對她的感情似乎也并沒有到達那種境界。

“你…你問這個幹嘛？”

“等你有心悅之人那天，你會明白為何有人甯願殉情也不願自己孤獨一人留在這世上的。”

柳渡生有點不太明白。

“為别人放棄自己的命，這值得嗎，你不是也是最惜命的嗎。”

“是啊，我确實是惜命，但我欣賞為愛殉情的每一對佳人。”

柳渡生和阮千歲兩個人是最惜命的，一個曾跌跌撞撞的活到今日，而另一個則是一直苟延殘喘才能活到今日的魔子，又怎麼可能不珍惜命。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是絕對不會那樣做的。”

“拭目以待。”

二人打下賭注早晚有一天這賭注終會實現。

阮千歲看了看一旁倒在地上的小狐妖，可惜他的師傅臨死前都沒有在意過這個小狐妖，而他卻拿他當最珍貴的人。

阮千歲收起厭淪鎖之後走到了小狐妖的身旁，蹲下身來為他注射着魔力，小狐妖漸漸蘇醒，還沒有緩過神來的他剛醒來就到處尋找着他的師傅。

“師傅！師傅？！！！”小狐妖東張西望的大喊着，仿佛不知道剛剛發生的那一切。

“你…當真沒有聽到我們的對話？”阮千歲小心翼翼的問着。

小狐妖牢牢地抓住身旁的阮千歲“我師傅一定是被脅迫的，一定是！！”

柳渡生看不下去走了過來，給了小狐妖一棒槌。

“清醒一點吧，你師傅不是好人。”

阮千歲也被柳渡生的舉動吓了一跳，雖說小狐妖的師傅是因愛生恨，但是他确實也殺了許多無辜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姐姐…姐姐你相信我…師傅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阮千歲看着面前的小狐妖急的快要哭出來，這才連連安慰道。

“你的師傅确實千不該萬不該殺了那些無辜的人，你師傅走到現如今的地步，那是他罪有應得。”

“你也不要說什麼可為何他會含辛茹苦的教導你收你為徒的話，或許隻是因為你對他有用罷了。”柳渡生也接着阮千歲的話來了一個補刀。

“你胡說！！！！師傅有恩于我他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我的人！！！”

小狐妖的反駁讓柳渡生血壓飙升，想要一拳捶死這個小狐妖，可被阮千歲看了出來攔住了。

“那你說說看你的師傅怎麼就有恩與你了，我們還救了你呢我們也有恩與你啊。”

小狐妖聽後哽咽着低下頭，眼角處默默的流下淚水，他不想回憶這段經曆，但他的師傅确實是他唯一一個願意對他好的人。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被族人逐出了青丘在我即将要被餓死凍死在外的時候，是我的師傅救了我…”

「在陰暗的巷子裡，一隻弱小的小狐妖蜷縮在角落啃着從地上撿來的包子。

［“這是從哪裡來的小狐妖呀？”］

［“……”］

小狐妖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這個人，他被吓得不敢動彈。

小狐妖本以為他是來抓他吃掉的，結果他卻成了小狐妖漫漫長路上唯一的依靠。

［“師傅！你不是說今日要給我開識海，怎麼開啊？”］

［“莫要心急。”］

［“可是師傅，我要是這樣下去别的小狐妖都要領先我一大半了。”］

［“領先就領先，有什麼大不了的。”］

小狐妖沮喪的看着面前師傅。

［“師傅，可是我怕等他們學成了我就會被他們欺負了。”］

小狐妖的師傅聽後嘴角微微上揚，看着小狐妖肉嘟嘟的臉龐忍不住的摸了一下。

［“要是誰敢欺負你，師傅就幫你打回去。”］

［“真的嗎師傅！！”］

［“為師何時騙過你？”］

後來小狐妖沒日沒夜的刻苦練習，卻因為沒有天賦總是比人低人一等，也總是被人欺負。

［“你們狐妖不是都很厲害嗎，怎麼你這麼弱啊？”］

［“就是就是，他被逐出青丘肯定就是因為他太弱了！！”］

［“砸他快砸他！！”］

［“哈哈哈哈哈小弱妖，靈力低就算了，怎麼一點脾氣都沒有，看起來可憐又可笑的。”］

小狐妖比不過他們，隻有乖乖的被他們砸着爛白菜和石頭，他閉上眼，想要騙自己就當這一切是一場夢。

［“你們在幹什麼的？！”］小狐妖的師傅看見後立馬趕了過來擋在了小狐妖的面前。

小狐妖看着面前高大的背影，想着早晚有一天會成為他師傅那樣，成為一個懲惡揚善的一隻好妖。

自那以後他便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他的師傅，他的師傅對他來說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而在他的師傅眼中，卻隻不過是區區一根浮木罷了。」

柳渡生聽到這個故事後不知為何腦子裡自動出現了永甯神女，他覺得他們的經曆竟有些相似，便轉身不再說些什麼。

阮千歲聽後覺得小狐妖還挺可憐的，他們都是從小便沒有依靠的人，不過好在阮千歲遇到了她的救命恩人，而柳渡生也遇到了永甯神女。

但唯獨這個小狐妖，從始至終他在他師傅的眼中一直都不算特别重要。

甚至是在臨死前都沒有想到他。

“事到如今，人死不能複生，況且你的師傅他殺了這麼多人。”

小狐妖沒有再反駁，他也知道自己的師傅其實一直以來心裡都想着别的事情，但是他高估了他在他心裡的位置。

“……”阮千歲也不知該如何處理，她不能丢這隻小狐妖不管，畢竟他還沒有學會什麼能保護自己的法術。

“如果可以的話，你願意跟着我嗎？”

柳渡生和小狐妖聽後都一臉震驚的看着阮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