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有想問的，沒有我就走了。”

“你接下來要去哪？”

“靈隧神山。”

柳渡生思考了一會，看着面前的阮千歲，堅定的說道。

“我陪你去。”

“我是去找不歸魔劍，你去幹什麼？”

說完阮千歲打算直接轉身離開，并不想繼續搭理這個頑固小妖了。

轉身卻還沒有轉到一半的時候卻被柳渡生一下子拉住了手腕。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下手嗎，帶我去，我能幫你。”

“……”

阮千歲就這麼一直看着堅定的柳渡生，不知要說些什麼，畢竟剛剛那個借口隻是說給忘訣聽的，他卻當真了。

阮千歲用魔力掙脫開了柳渡生的手“不好意思，我不帶廢物，容易給我拖後腿。”剛說完的阮千歲一個轉身，便随着魔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柳渡生看着面前的這一幕驚訝的無言以對，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敢對山神無禮。

“……”

柳渡生也不願再繼續淌這趟渾水，本想着下山調查現在調查的也夠多了。

“看來出現在妖族的那些魔氣應該就是這個阮千歲從而導緻的，而靈隧神山的異動應該也是因為阮千歲的緣故。”

柳渡生本就沒有絕對的立場站在任何一方，本來當年忘訣蠱惑妖族衆妖的心與神族發起戰争就與他無關，他剛開始也不願管這些。

但是後來他願意幫永甯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對永甯來說有着不一樣的感情。

山神從小便出生在玄冥山中，在山神遇難之時永甯恰巧救下了他，也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這才願意幫助永甯封印忘訣。

“她不在了，我還有什麼理由幫神族。”

柳渡生說完便瞬移回了玄冥山，老仙人修複玄冥山修複的也差不多了，柳渡生便想着繼續過着原來那種平淡的隐居生活。

“山神大人萬萬不可啊。”老仙人焦急的對着柳渡生說。

回到玄冥山的柳渡生把情況一五一十的講給了老仙人聽，并叮囑他千萬不能告訴神族那幫人，他并不想和神族那幫人扯上什麼關系。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般，山神是自由的，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并不會因為永甯而偏神族一方。

而傳聞中庇佑世人的山神，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傳出來的，就因為他曾和永甯一同封印住了忘訣，所以被世人稱他是護佑大家的絕世神仙。

“為何不可，我說過了，我也懶得淌這灘渾水。”柳渡生懶洋洋的靠在樹上，嘴裡叼着一株小草，像個纨绔子弟。

“若是魔魂之女真的解開了魔子的封印，那麼這天下可就遭殃了！”老仙人特意誇大其詞的講其後果，但是柳渡生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那又如何，我守我的玄冥山，他們執掌他們的天下，跟我又有何等關系。”

老仙人在柳渡生身邊跟了将近已有百年之餘，老仙人比誰都懂柳渡生不愛管閑事，但他還是想盡力的勸一勸他，畢竟隻有他才能挽救的了蒼生。

“那永甯神女呢？”

老仙人的一句話，讓柳渡生瞬間愣住。

“她…她怎麼了。”

老仙人很明顯的感覺到柳渡生動搖了。

“這是永甯神女以命換回來的天下蒼生，永甯神女以命封印，就是不願看到這天下被魔子得逞，要是山神大人您都不在乎了，她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老仙人說完這段話後柳渡生沉默了良久，永甯是他在這世間唯一在意的人，永甯的離去他當時也傷心了許久才漸漸緩過來。

“姐姐…”

“山神大人，若是此時此刻永甯神女還在的話，她定會義無反顧的選擇阻止那個魔魂之女的。”老仙人見狀有效越說越起勁。

柳渡生聽後緩緩地擡起頭看向了天空。

“阿生。”

熟悉的聲音回響在柳渡生的耳中，柳渡生回頭看去，發現身後除了老仙人空無一人。

“……”柳渡生轉了個身。

當老仙人想接着以永甯神女的幌子繼續說下去時，柳渡生打斷了他。

“你先回去吧，我會…好好考慮的。”

“老仙多謝山神大人。”說完老仙人便轉身離去，留下柳渡生一人在此處。

老仙人一走，玄冥山恢複了以往的甯靜，柳渡生閉着眼回想着永甯與他的過往種種。

……

……

……

「那一年凜冬的夜晚，幼時的柳渡生不懂什麼是雪，山下的小鎮村落下着鵝毛大雪，他在雪地裡光着腳跑了好久好久，直到他的腳開始凍的麻木無力，整個人直直的摔在了雪地裡。

他在雪地裡凍的瑟瑟發抖，四周卻無一人來幫助他，在大雪漫天的雪地裡他嘶吼着發出的大聲呼喚也沒有一人前來營救。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她抱起他帶回了溫暖的小屋，半夜三更她起身給他煎藥養身子，抱着他在篝火前取暖。

陪伴在他的床前，直到他徹底蘇醒。

［“你醒啦？”］

［“……”］

［“你是誰，怎麼會倒在雪地裡？”］

［“……”］

［“小弟弟你不用怕我，我不是壞人。”］

［“我叫…柳渡生。”］

［“柳渡生…你的父母呢？”］

［“父母…是何物？”］

［“……沒關系，你以後願意跟姐姐一起生活嗎。”］

［“……”］

［“你不願意也沒關系，如果你要走的話，至少也要等你身體康健。”］

［“我願意跟着姐姐。”］

［“……”］

那年凜冬，沒有親人的柳渡生遇到了自己的第一個親人。

［“那我以後叫你阿生好不好？”］

［“好，阿姐。”］

自那以後，那個人陪着柳渡生長大，教會柳渡生什麼是愛，陪着柳渡生度過了許多的春夏秋冬，他認為他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自己的山神之力開始逐漸覺醒。

他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和情緒，在某一次不小心誤傷了同齡玩伴，他開始被世人稱為怪物，被村裡的其他人嫌棄，被村裡的孩童起外号，孤立，惡意打罵他。

那個人看見這一幕跑過來緊緊的抱住了他。

［“阿生不怕，阿姐在呢。”］

［“阿生是天底下最厲害的，阿生不要哭。”］